不过这里的确如李万年所说,从里面根本就无法打开解剖室的门,只能从外面打开。
我失望的蹲在地上,抽出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现在也只能等着院长来从外面打开门了。
而且打开门之后,我们得立刻逃走。这家福利院不是什么好地方。竟专门挖死人的器官来贩卖。既然敢挖死人的,就敢挖活人的。
如果对方因为我俩发现了这个秘密。而要对我俩下手的话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心想最好对方不要这么变态。
和一个精神病人,以及满屋子的器官,还有一具刚刚死去的尸体呆一块,房间中的氛围逐渐的起了变化。我发现叶野的脸色很不好看,脸色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的盯着我看。
哪怕我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可能引起她极度的恐慌。我在心中骂了一句该死,叶野的迫害幻想症该不会又犯了吧。
过了一会儿,李万年就醒了,好一阵呻吟。等到他逐渐恢复意识之后。才发现自己被绑在了石板上。
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没有半点的害怕,反倒是有一些兴奋:“没想到,没想到躺在石板上,竟这么刺激。我想要被解剖,你们解剖了我好不好?把我的内脏拿出来,算我求你们了,我想看看我的心是不是黑的。”
叶野被吓的尖叫起来。
我故作镇定的冷哼一声:“还用解剖吗?你的心当然是黑色的。你知不知道刚才你杀人了?”
“知道,知道。”李万年说道:“所以我才该死。求求你们,让我享受一下被活体解剖的乐趣好不好?先从我的肋骨根处划开一个刀口,然后横着切一刀,把我的肾脏拿出来。你知道吗?我只有一个肾脏。另一个肾脏被我卖了,我还在那个肾脏的地方放了一个苹果,我想知道那苹果有没有生根发芽?它就是我的孩子”
“你丫闭嘴。”我愤怒的道,这孙子太变态了,简直比网优还变态。
“算我求求你们了好不好。”李万年说道:“真的,求求你们拉出我的肠子,我想看看我的肠子到底有几米。我觉的我的肠子肯定比别人的要长,因为我可以一周之内都不拉屎,让屎都在肠子里憋着。对了,我没有大肠的,只有小肠直接连到肛门,我找外科医生特意做的手术”
不行。绝不能让他再继续说下去了,否则叶野肯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犯病是迟早的事儿。
不过我要怎么让他闭嘴呢?砸晕吧,不过会不会直接把他给砸死?役节央巴。
“哎,小妹妹,刚才我看你胸口有一个晴天娃娃啊,你知道吗?其实那晴天娃娃是假的,根本就不管用,是这个男人想要上了你。所以才故意给你做一个假的晴天娃娃的,他想欺骗你的感情。”
“你你胡说八道。”叶野蹭的一声站起来,愤怒的骂道。
“我骗你干嘛?这可是他亲口跟我说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叶野迟疑了。
“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说道:“这家伙完全就是一变态。”
“瞧瞧瞧瞧,被我说中了吧,开始心虚了。”李万年哈哈笑了起来:“来吧,不要和这个变态的男人继续呆在这儿了,钥匙被我吞进了肚子里,划开我的肚皮,在我的胃里边找找,肯定能找到钥匙。或者是通过消化道,直接进入了小肠,那样的话可就麻烦了,因为你要一寸一寸的检查肠子,直到找到钥匙为止。”
叶野立刻语气灼灼的问道:“钥匙在你的肠子里?”
李万年说道:“是啊,骗你干嘛?”
“别听他胡说。”我愤怒的道:“叶野,你清醒一下,不要败在他的心理战上。”
“你放屁。”叶野忽然指着我的鼻子就破口大骂:“我就说嘛,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帮助我,我早就怀疑晴天娃娃是假的了,你帮我是因为看上我的身体了,看你色迷迷的表情,真特么恶心。”
“你特么有病吧,赶紧给我住手。”
叶野已经开始在夹层里找东西了。
“是啊,我就是有病。就是因为我有病,所以你才觉得我好欺负,对不对?还晴天娃娃,我晴你大爷。”
说着,叶野竟一把拽掉了晴天娃娃,用手术刀狠狠的刺透,仍给了我,我立刻躲开。
“还有你,你欺骗了我的身子,我要你死,必须死。”他拿起手术刀,就要刺李万年的胸口。
天啊,这傻逼还真来真格的。我立马跑上去,一脚就把叶野给踹到一边,他抓起手术刀就要刺我。没办法,我只好用绳子把叶野的双手反捆住,找了一块铁棍,用力的敲门。
这里我是一会儿也不想待下去了。
这里的动静,很快吸引了工作人员,我听见门外聚集了不少人。
我心道不好,他们肯定是想拦截住我,我干脆就把房间里边的灯给关了,然后躲在门口头。
很快,门就被打开了,然后有人开始往里边进。
我积攒全身的力气,猛的跳到出口处,拿着铁棍子就使劲砸人,好容易砸出了一条通道,拔腿就跑。
跑一个虎虎生风,见到外面的阳光,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跑到就近的警察局,给山口惠子打了电话,让山口惠子给我翻译。
山口惠子把我的事耐心的跟警方说了一遍,没想到警方的反应很是平淡。只是简单记录了一下,这才带我去了精神病院。
而且警察局还配有翻译,倒是大大方便了我们的交流。我就把刚才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跟翻译说,要他们一定要严惩凶手。这特么的还是福利院吗?根本就是一个地下器官贩卖市场。
那翻译一直都在听,从不发表什么看法,好像对我所说的事见怪不怪似的。
我们来到福利院之后,才发现叶野和李大春正在院长办公室里坐着。我松了口气,真担心院方会杀人灭口。
那院长狠狠的白了一眼,然后立刻热情的走到警察队长面前,两人竟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草,官商勾结,草菅人命。
最后他们终于商量出了赔偿计划,院方赔给我五千块人民币的精神损失费和封口费,这事儿就算私了了。
我对翻译说:“我的精神损失费倒没什么,主要是他们准备怎么惩罚福利院?最好关门歇业,这样的福利院,留着不是祸害社会吗?”
没想到翻译一番话,竟让我无话可说:“你说的倒是轻巧,关了福利院,街上那么多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有精神病人你能安置?他们一个人,可能危害到社会上十几个人的性命。”
我说道:“那他们做的可是器官交易,敢夺死人的器官,就敢夺活人的器官。”
翻译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住在福利院的都是一些人渣。福利院运转要用钱吧,这些钱都从哪儿来?政府又不拨款给他们,只能让他们自谋生路了。日本政府也没有颁布明确的法律法规,禁止福利院贩卖死人器官。再者说了,死人器官还能救治不少人呢,这是废物再利用,有什么不好的。你们中国人,就是死脑筋。”
我彻彻底底被震撼住了:“开什么玩笑,什么叫死脑筋?这是人道主义精神啊。”
“别跟我提什么人道主义。”翻译都有点不耐烦了:“跟你说实话,不光私人福利院有地下器官交易,甚至政府公立福利院也有这方面的紧张。对了,中国政府不也是把无人认领的死刑犯的尸体进行买卖吗?”
我竟无言以对,沉默了好长时间。
最后那院长也走了上来,说我要是连这个都没法接受,还是滚回中国,住进《新闻联播》吧。
我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满脑子都是院长那句“滚回《新闻联播》”。说实话,我还真想一辈子呆在新闻联播里边不出来,哪怕明知是被麻痹的思想。
我失魂落魄的走回去,在回去的路上是越想越憋屈,前前后后总共就赚了一千块,还陪两个精神病玩这么长时间,最后也没落好
你说我咋就这么倒霉呢?
山口惠子亲自开车来接我,看见我这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山口惠子笑的合不拢嘴。
我生气的说你怎么还有心情笑?你都不知道我在解剖室的时候差点疯掉。
山口惠子说那你能怪谁啊,都跟你说了好好了解一下日本,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吃亏上当了吧。
我说这跟了解不了解日本有什么关系?你在故意混淆概念好不好。
山口惠子就说,你要是知道福利院的地下室有专门的解剖室,你还会下去吗?
是啊,山口惠子说的倒也在理。
算了,不说这些了。我无奈的摇头叹口气。
山口惠子请我吃饭,不过一提到吃饭,我就想起解剖室里边的各种器官,哪儿还有胃口吃饭啊,就拒绝了。
山口惠子也不勉强,她吃了一份炒面之后,就跟我一块回租住的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