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被接通，有点出乎我的意料。
王大治问道：“你找谁？”
擦你大爷，不找你找谁？
“是我，李天混。”我说道。
“哦，找我什么事儿？我在外地呢。”王大治说道。
狗日的摆明是想坑我一把。我就笑着道：“王大治，不用担心，欠下的余款我不用你还了，相反我还要把你给我的钱再退还给你。”
“啥意思？”王大治一下傻眼了。
“当然了，你得帮我个忙。天龙工业建在你家地皮上，你跟他们采购部的人说的上话吧。”
“切，别说说的上话儿了，我跟他可是老战友了。”王大治说道。
当然，这里的“战友”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战友。
“那就好。”我说道：“你给采购部负责采购LED大屏的负责人说一下，让他们签我家的合同，就是王美丽负责的那一份。”
“哦，这个简单。”王大治笑了起来：“一句话的事儿。不过……你给我五千块实在有点少。我可知道这LED大屏，好几十万块的交易呢。”
我只好看着王美丽：“能给他多少分成？”
王美丽很激动的站起来，跟我伸出了五个手指头。我知道她的意思是五万块。
万隆小声的道：“八万块，不能超这个数了。”
我点点头：“这样吧，我把小王的利润部分也补贴给你，给你加五百块钱。再多我们就要赔钱了。”
“行，五百就五百。”他挺兴奋的，连连点头答应。
挂断电话后，万隆很是生气：“小李啊，你这可就做的不对了。给对方加五百块，他肯定不会给咱们卖力气的。”
我说道：“万经理，你是有所不知啊，这个万隆就爱贪小便宜，你要是一下子给他几万块，估摸着他会把经理都放在那几万块的花销上，不会给咱们卖力气。”
“是吗？”万隆白了我一眼，估计是不赞同我的观点。
销售部的人也都看我不顺眼，觉得我在吹牛逼。毕竟我刚来销售部没几个月，跟他们这些老油条可比不了。
不过，事实胜于雄辩，很快“天龙工业”那边的人就给小王打来电话，要和她签合同。
小龙激动的都要哭了，连声在电话里答应，并且说马上就过去签。
挂了电话后，会议室里鸦雀无声，看我的目光终于有了变化。
万隆更兴奋，拍着桌子夸我，还表示这次销售，给小王的奖励，分我一半。
我笑着推辞，不过万隆坚持要给我。王美丽也真心的跟我道谢，坚持要我拿一半。
我推辞不过，只好答应。
这次我在众人面前可算漏了一把脸，万隆更是把我夸上了天。
我只是笑笑，心道这肯定又是张经理的“福报”借给我了吧，让我走了这么大一个狗屎运。
事后我才知道，这笔订单是三百万，光利润分成就有十万块。我拿了五万，甚至小王还邀我出去吃饭，说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我只是笑着说道都是为了钱，要她不用感谢我。
不过小王却非要感谢，说要不是我，她那天晚上都决定跟万隆上床了。万隆那几天可没少给她发暧昧短信。
我叹了口气，劝小王说，这销售部不适合女孩子，你心中应该清楚我的意思。
这几乎是潜规则了，女业务员，要是不陪睡，想要拉订单是很困难的。因为竞争太激烈了，你不陪，自然有别的人陪睡。
小王叹口气，忽然嘤嘤哭了起来。我连忙安慰她。
她却一把抱住我，说道：“李哥，你不知道我家的情况。我爸妈都是农村的。母亲患了乳腺癌，急需一大笔医药费。我父亲是个赌鬼，前几天欠了三十万的赌债，那些人硬要我还，说不还钱就要收拾我爹，还让我去洗浴中心工作。我实在是没办法，家庭情况太特殊，要是陪睡能解决问题，我真的一点不介意。”
我说道：“那还算是你爹吗？简直就是畜生，你不用管他。”
王美丽忽然生气的道：“李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爹呢？她好歹是我的亲生父亲，就算做的再不好，我这身体也是她给的，哪怕真要我出去卖，我也得听话。”
我忽然相当无语，这王美丽的观念，未免太那啥了吧。
我又和王美丽辩解了一会儿，把王美丽惹毛了，她说别看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可人最起码的素质就是孝顺。你这人咋就这么不孝顺呢？
我实在无语，也不再多说什么。接下来氛围挺尴尬的，我只好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
过了没几天，这天我正上班的时候，兰小琴忽然打电话，叫我赶紧去店里一趟，店里出事儿了。
“出什么事儿了？”我连忙问道。
“王大治来了，正在咱们店铺闹着呢。你快来吧。”
“好，你等着我。”挂断电话后，我匆匆忙忙的就请假回去了。
王大治正坐在店铺门口抽烟，看见我回来之后，立马把烟扔在地上，狠狠瞪着我：“王八蛋，你敢阴我。”
“喂喂喂，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我乱说？我他娘的会乱说？”他把晴天娃娃往桌子上一拍，愤怒的道：“这玩意儿根本不管用，现在反倒害了我，现在我那里的房子，都特娘的租不出去了。”
“怎么可能？”我有点诧异：“你要是来找茬，我可就报警了。”
“我找茬？我特么吃饱撑的。”王大治愤怒的道：“这玩意儿招鬼你知不知道？现在我那里闹鬼，谁也不敢再去我那里住了，现在有一大半的房间租不出去。”
“这怎么可能？”我有点不相信：“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房租都老老实实的上交。你是不是犯了什么禁忌？惹怒了晴天娃娃？”
王大治说道：“不可能。我每天都好好的供奉他，小心的很。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是一个很仔细的人，一点差错都不敢出。我怎么可能会搞错？”
我说道：“那你跟我说说，你那里这几天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这几天晚上，天天都有小孩儿在石龙街道上吵吵闹闹，又哭又喊的。你知道，那些洗头房是整夜开门的，大街上分明一个小孩儿也没有，哪儿来的小孩儿哭声？”
“还有小姐反应，她们家的床上，厕所里总是会莫名奇妙多出来一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小孩儿玩具，也不知谁弄进来的。”
“更离谱的是，有一次一个小姐正在接客人，忽然那客人从小姐身上爬起来，生气的说干嘛让小孩儿在家里？可那小姐家里哪儿有小孩儿啊，连个布娃娃都没有。”
“她们都说石龙街道闹鬼，坚持要退房。退一两个无所谓，可现在都有一大半的人都退房了。而且客人们也都知道那石龙街道闹鬼，根本没啥生意。剩下的人，也快扛不住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会不会是小姐们的心理作用。”
“心理作用？亏你说的出口。要是心理作用，以前怎么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对了，还有啊，那天我做梦了，梦见一个长着俩大眼的小孩儿，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呜呜呜的想说些什么，可他没有嘴，根本说不出话来，最后竟一把抓起一个刀子，把自己的脸皮给划开了一个刀口，吐出了很多黑乎乎的粘液来，把我给吓坏了。”
“只是一个梦而已。”我说道。
“不只是梦好不好？”王大治说来：“我醒过来的时候，那晴天娃娃整个的就变成黑色了。”
说着，他就把晴天娃娃掏给我看。结果我一看，那晴天娃娃表面果然变成暗灰色了，好像被熏黑了似的。
兰小琴也被吓的不得了，我让她先回去吧，这件事我来处理。
兰小琴点了点头。
正好这会儿东方可沁来找兰小琴了，笑着跟我打过招呼之后，就笑着问道：“刚才听见两个小孩儿在你家吵架，小孩儿怎么不见了？”
我的脸唰的一下就变白了，连忙说道她听错了，是隔壁家小孩儿。
东方可沁也没多追究，叫兰小琴出去吃饭了。
王大治目送东方可沁离开，忽然态度变了，笑着说道：“小李，刚才那丫头不错啊，你们啥关系？”
“朋友关系。”我说道。
“我好像认识她啊。”王大治说道：“对了，前两天看一本杂志，在杂志上看见她穿比基尼的照片，妈呀，可性感了。”
我说道：“咱先说正事儿行不行？”
、王大治连连点头：“嗯，行。先说正事，先说正事儿。”
“你先回去吧。”我说道：“我问问法师，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今天晚上就给你打电话。”
他说好。不过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了，问我道：“你那个朋友，是什么价位？”
“什么什么价位？”我一时半会儿没闹明白。
“当然是床上什么价位了。”王大治说道：“你顺便帮我问问。”
“草。”我骂了一句：“人家是平面模特，靠本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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