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之后,连上班的心思都没了,心道这个社会真特娘的残酷,老天到底长眼了没?怎么净安排一些这么缺德的事儿?
好在当天,山口惠子的快递就到了,我拆开一看,发现那是一枚好像铜钱一般的铜片。表面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花纹,巴掌大小,拿起来有点沉重。
我给山口惠子打电话,问这玩意儿怎么用,有什么讲究?
山口惠子跟我解释:“那是八咫之镜,日本天皇和阴阳师信仰的圣物,最具辟邪斩阴之效果。它释放出的光芒,可以有效杀死各类式神。”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放在床底下还是放在哪儿?”
“这玩意儿可不能放下。”山口惠子说道:“因为他得借助人的灵气才行。晚上你就把这玩意儿放胸口上,晚上那东西再来,你只要能躺着不动,完全没任何危险。”
我一听就傻眼了:“什么?还要在到床底下躺着?”
“不到床底下躺着也行。”山口惠子坏坏笑笑:“你就在受害者身下躺着,那样效果更佳。”
我心道算逑,就算安静受得了,我也不一定受得了。
想想上次我被那怪给抓出了几道伤痕,现在还有心理阴影呢。现在又得去床底下躺着去,而且还是威胁到那东西的安全,那东西能放过我?
我一时间有点拿捏不住了,有点打退堂鼓的意思。
我就问难道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山口惠子的笑就更不怀好意了:“有啊,到时候你让受害者到床下躺着,你在床上接受式神的蹂躏……”
“滚。”我情不自禁的骂了一句:“行了,有问题再说吧。早知道这么麻烦,别说一万块了,就算是三万块我也不干。”
山口惠子就很鄙视的骂我:“你瞧瞧你那点小农思想,典型的一辈子不能发财致富。要想发财,不冒点风险咋行?我跟你说,我年轻那会儿,这种事儿可没少做。我现在不一样活的挺好。”
我无奈苦笑:“那我问你,你现在总身价有多少?”
“呵,这可不能跟你说,听说中国人都有仇富心理啊,你不理我了咋办?”
“草,看不起我啊。”
“不是看不起你,是你不争气。”
我一阵坏笑:“我跟你说,你可惹毛我了,信不信我不把钱给你汇过去?反正法器已到我手里了。”
她果然慌了,连忙说好话,甚至还说下次我再去日本了,一定要带我去千堂口吃人体盛宴。
靠,被她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心动了。想想一个处女学生妹赤身躺在你跟前,上头放着各种寿司生鱼片……
临挂之前,我又再三确认会不会有危险。她说没事儿,不会有危险的,大不了到时候你用中国功夫打他。陈真当初踢东亚病夫那块牌匾的时候,不是挺牛逼哄哄吗?
要不是担心引起国际纠纷,我早就飞日本打那坏娘们儿的屁股了。
我再去看安静的时候,安静再次安静下来,看来她果然是“人如其名”啊。安静叹口气,说她也算看明白这狗日的世道了,这个世界谁都不能相信。还是自个儿争气点儿的好。
我连连点头说可不是咋的,以后放聪明点吧。
之后我就把今天晚上的安排跟她说了。她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一面八咫之镜,问我这玩意儿能管用?
我说放一百个心吧。这可是日本天皇用过的东西,保准灵。
她这才是放下心来,只是叹口气看来今天晚上又要歇班了。
我定下了闹钟,躺在床下边就睡了。期间我听到安静接了几通电话,好像是她男朋友求复合的。不过安静就没理对方,最后干脆是关机。
我真担心阿发那不长眼的会再闹到这儿来,到时候晚上的驱魔大会又要报废了。
好在阿发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并没闹到这儿来。
大概晚上二十三点的时候,我就被闹钟叫醒了。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到房间中有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我仔细的听,觉得很可能就是安静的。只是以前安静从来都没这么大喘气儿过,今儿个是怎么了,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我原本想起床把安静叫醒的,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安静就先睡着吧,免得醒来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再被吓着可就不好了。
可不知怎么回事儿,刚开始还精神百倍的我,在房间内忽然吹来了一阵古怪凉风之后,脑子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
我用力的咬了一下舌头,可依旧不管事儿,眼睛缓缓闭合。
不过我努力保持着思维,处于半清醒半睡眠状态。我自认为是醒着的,可就是睁不开眼,发不出声音,甚至身子都没办法动弹。
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到旁边一阵发凉。我努力的睁开眼,总算是睁开一道裂缝。
而这么一看,我顿时大惊。没想到我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竟躺了一个小孩儿。那小孩儿脸色煞白煞白的,浑身都是血污,更恐怖的是,他肚子上竟有一个大窟窿。脖子上还拴着一个项链。
我被吓了一跳,再次努力想跳起来,可依旧浑身无力。
我一下想起安静白天告诉我的事儿,她说一大早她就发现晴天娃娃肚子上被戳了一个大洞。
莫非这死小孩儿就是晴天娃娃的邪灵?
想想自个儿和一个邪灵躺一块,鸡皮疙瘩就成片成片的跌落。
在我看死小孩儿的时候,死小孩儿也扭过头来,冲我咧开嘴笑了笑。它的眼是惨白惨白的,嘴里全都是血,似乎是在跟我说话。
就在此时,床忽然开始动了起来。
“式神”,果然又来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眼皮子一沉,眼睛再次闭上。
说来也真是奇怪,在我闭上眼皮的时候,我忽然感觉到好像有东西从床上掉下来了。究竟是什么,我也看不清。只是他一下从我身上滑了下去,之后就躺在我旁边,听动静好像是在吃肉。
我感觉我浑身掉进了冰窟窿里边似的,周围冰的很。
很快,声音就停止了,紧接着,那东西又爬到了我身上。
我感觉到八咫之镜,好像一下子沉了好多,好像有一个人压在我胸口似的,喘气儿都困难。
而我也总算有力气睁开眼了,不过依旧是迷迷糊糊的,我看到的是一张“狐狸脸”,悬在我脸上方,獠牙都伸出来。要咬我似的。
可我们中间好像有一层玻璃挡着似的,他根本就咬不下来。反倒那倒三角的狐狸眼,在我面前十分清楚。
咋办?咋办?我一下子慌神了。
就这样,任凭它在我身上挣扎,要咬我,我感觉折腾了足足一个多小时,那沉重感才总算消失。
我也瞬间惊醒,一下半坐起来,脑袋一下撞在床板上,疼的我呲牙咧嘴。
我感觉我半坐起来的时候,八咫之镜好像碎裂了,我低头看,发现那金属片果然裂开了。而我肚脐眼却火烧一般的疼。
连忙撩开衣服去看,发现肚脐眼竟变成了黑乎乎的颜色,里头似乎还有一些粘液。
妈的,该不会是“太阴”的精液吧,怎么射到我肚脐眼上了?
我连忙从床底下钻出来,打开床头灯,用卫生纸擦拭了起来。
安静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我怎样了。我连忙说道没事儿了,“太阴”已经被八咫之镜给收了。
她松了口气,摸了摸下体,笑着说果然没感觉,混哥,多谢你了啊。
我打了个哈哈,说没事儿。
安静从床上爬起来,当着我的面穿好衣服,又从床头柜里头拿出一些钱,数了数正好是一万。
“混哥,这是一万块。”
“你不是没钱了吗?”我问道。
“从姐妹儿那借来的。”她说道:“混哥,以后有生理需要,随时来找我。”
我冲她笑笑:“好啊。我先走了。”
拿着一万块,我心中无比的轻松。之前的恐惧和害怕,都抛诸脑后。
离开了洗头房之后,我连夜就给山口惠子打电话。
山口惠子哈欠连天的问我怎样了。
我跟她说道太阴已经被赶跑了。
她笑了笑:“我问的是钱的事儿。”
我说道:“钱没事儿。她已经给我了,我待会儿就打款给你。不过还有一个小问题,那太阴把精液射在我肚脐眼上了,这会儿肚脐眼有点发黑了,这应该没啥问题吧。”
山口惠子笑的那叫一个张狂,我一黑脸:“笑什么笑,再笑钱就不给你了。”
山口惠子这才止住笑说道:“好吧,我就跟你明说吧。那太阴看上你了,否则也不会射在你肚脐眼上。”
我无语。
天亮之后,我就把五千块给山口惠子汇过去了。
算上我到手的五千块,再加上上次给的两千块,这次我净赚了七千块人民币。我头一次尝到了甜头,心道以后要是再有晴天娃娃的活,我也接。
在02年03年那会儿,七千块可绝对不算一个小数目。
山口惠子收到钱之后,她就又给我打电话了,说有点小问题要跟我聊聊。
我就问她什么事儿。
她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能被阴阳师给盯上了,以后一定得小心再小心才行。”
我一听就傻眼了:“啥意思啊你?那太阴不是已经被八咫之镜给收了吗?”
山口惠子给我耐心解释一遍,我听完之后,从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