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反差

回到两个小时前

银矢没有想到，自己没有花费半天这么久，只是刚刚上路，便碰到了五十岚。

她居然再往来路赶，正好被他撞到。

看着这个一头青发的少女，在看到身上缠着多处纱布的银矢后，眼眶有些微红的跑了过来，

而银矢看到这一幕，心里不光没有丝毫感动，反而涌出怒火。

"为什么回头！"

如果他真的死在了奈良鹿久手里，那么五十岚回来简直就是在送。

五十岚停了下来，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平复了一会，她才盯着银矢说道："为什么救我。"

"平谷凉牺牲了，你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更别说有一丝丝悲痛。我可以看出，如果死的人是我，你也会一样。"

"那么！"

"为什么即使背负上判村的罪名，也要救我，为什么！"

胸口起伏，五十岚有些激动，她实在是不明白银矢的所作所为，根本不能理解。

为什么对他们这些同伴毫无感情，漠不关心的银矢会在那个时候站出来，即使背负上判村的罪名，也要救她。

银矢深吸口气，他都已经说过一次了，实在是不想解释了，反正也没人理解。

但是既然五十岚都问到这个份上了，银矢还是有些冷淡地解释了一番。

"平谷凉的死与我无关，身为忍者，这就是他的宿命，因此，我也不用假惺惺的挤出几滴眼泪来哀悼他。"

五十岚没有反应，继续听着银矢静静的诉说。

"虽然我对于你们没有丝毫感情可言，但是我依然会尽到我的所有责任，为这个团队，毫无保留的贡献自己每一分的力量。"

"因为，我是一名忍者，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五十岚默默的看着银矢，他能不顾危险赶来救她，却连受伤换药都不肯让她帮忙，因为，至始至终，他都是在尽自己身为一个忍者的责任，在尽作为一个小队成员，服从命令的责任。

"那你为什么不制住我，将我交给砂隐村，忍者以执行任务为天职，听从命令，这是最基本的素养。"

"你以为我是狗吗？别人往哪牵绳子，我就跟着往哪跑。"

听着银矢话语中的怒气，五十岚一愣。

"尽管这是任务，我也做不到，不，这简直是令我作呕。"

"利用任务将你诱骗而出，将作为同伴而毫无防备的你出卖，我还没有下作到那种地步！"

"你是我的同伴，至少现在是，而我，绝不主动出卖同伴，更加厌恶被人威胁。"

树叶被风吹动，发出了沙沙的声音，树叶遮蔽了阳光，银矢的身体都处于黑暗里，但唯有他那稚嫩的面庞，在阳光的照耀下徐徐生辉。

身处与黑暗中，带来杀戮与背负一切黑暗的忍者，迟早要迷失在其中，早晚要承担自己造成的恶果。

她曾以为，忍者都是这样，甚至认为银矢也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是个麻木不仁的刽子手。

但是，尽管身处黑暗，银矢的内心里，却始终有着那么一点光明存在，那是他的人性，道德，底线，良知，绝不可违逆与触及，任何事物都得给他的这点光明让道。

哪怕

没有人会觉得他做的是对的，人们都会觉得他就是个放弃任务的垃圾，但是他却不在乎，因为

这份光明，照亮自己的内心就已经足够。

这一刻，五十岚明白了银矢的意思。

抹了抹眼睛，五十岚压下心中那份感动，强装着镇定，笑着说道："那我们现在还是同伴吗？"

银矢看了她一眼，说道："起码在离开河之国之前，算是。"

"而且我也不光是为了这点和奈良鹿久翻脸，原因很复杂，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三代火影想要与砂隐村交换利益，那就摆在明面上去做，他要是真这么干了，哪怕把你交给砂隐村，我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但是他威胁着别人去替他处理这种脏活，自己隐居幕后，靠着别人的牺牲维持自己那光明的形象，所有的黑暗都由我们这些执行者来背负，最主要的是，他让我去给他干这种勾当！"

"一但我选择了听从他的命令，作为知情者的我，早晚都会被清理掉，不然就表现的更加温顺驯服，做一只言听计从的狗，也只有这样，我才能继续活下去。"

"我会彻底沦为他手里的工具，甚至连灵魂都不再属于我自己。"

银矢话语平淡地说道，似乎事不关己，只是那眼白中开始慢慢上爬的血丝表露出了他内心并不平静。

"你这家伙！就不能给我一点感动的机会吗？"

五十岚在听完这番话后，眼睛里打滚的泪水都收了回去，感觉自己心里的感动像是喂了狗。

这家伙明明当时说出了这么帅气的话，事后却拼命地在否认和抹黑自己。

这前后矛盾的反差，充满了一种我行我素的特立独行。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我救了你，你也用不着感谢我，因为这是我自己想做才这么做的，与你无关

想到这里，五十岚的嘴角抽了抽，但是心中却莫名有点温暖。

有些话谁都可以说，但是真的去做的人，却渺渺无几。

"还有，你的眼睛真的没问题吗？看着挺吓人的。"

五十岚指了指银矢的双眼，那血红的蜿蜒扭曲，密密麻麻的血丝，就好像是树根一样盘根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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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矢立马低下头去捂住。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眼白中的血丝已经消失。

"没事，毒素腐蚀了我眼球的血管壁，只要我一激动就会这样，只要我控制好情绪，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五十岚轻笑了声："看来你对于你们的火影很不满啊，你的眼睛可骗不了人。"

只要出现情绪激动，血液就会上涌，无论怎样掩饰自己的表情，那眼中的血丝，在认识他的人眼里，那都是原形毕露的杀意。

"不关你的事，快点赶路吧。"

银矢迈步越过五十岚，纵步一跃，便跳上了树干，行进了起来。

"等等我啊！"五十岚一边加紧追上，一边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