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绷带绕过前胸,一圈圈缠好,换上一件干净的黑色紧身衣物。
大多数忍者都喜欢内衬渔网装,但是银矢不喜欢这种风格,一直内衬的方便活动的衣物。
处理好后,银矢拿着染血的绷带和衣物,回到了篝火边,在五十岚的注视下,银矢添了些柴让篝火重新旺盛后,就把换下来的衣服和绷带都丢进了篝火。
噼里啪啦的燃烧,还夹杂着一些蛋白质被烧焦的特有糊味,但是没过一会,在火焰的升腾下,统统都化为灰烬。
"这些东西,都要处理掉,不然血腥味可能会引来野兽,或者忍犬的追踪。"
看着五十岚的目光,银矢开口解释道。
五十岚点了点头。
她认识银矢也有两年了,在她的感官中,银矢属于那种生活十分单调的人。
平时话不多,只会在关键时候给出意见。
性格属于那种比较低调,不怎么爱出风头的性格。
沉默寡言的人五十岚也见过,但是银矢不是那种,他虽然话少,但是给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沉稳。
他的心里好像总是在思考着什么,平时也深居浅出。
但是在这次执行任务时,他却显得十分老练,不会因为风餐露宿而疲惫不堪,不会因为面对强敌而恐惧。
他的表现,常常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而将他当做一个成熟的忍者来对待。
很专业,也很可靠。
同时也很可怕。
五十岚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没有悲伤,没有恐惧,只有冷静面对一切。
甚至连处理伤势,都不肯让别人帮忙,与其说是缺乏安全感,不如说是对自己的队友都充满了戒备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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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血后有些苍白的脸庞,和稚嫩的棱角,还有那过低的身高告诉她,这还是一个孩童。
而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符合忍者的条件和作风,但是就是这样,可怕到令人发指。
他真的才只有九岁吗?
于是五十岚突然问道。
"银矢,你不怕吗?"
银矢眉头一皱,问道:"怕?怕什么?"
"所有的一切,就像现在,可能现在我们已经被砂忍团团包围,就等着一声令下,然后闯进来把我们杀死。"
看着树枝掩护下,已经入夜的外面,五十岚话语中描述出了那种未知的恐惧,因为这不是开玩笑,真的很有可能发生。
"我已经将痕迹尽量抹除干净,而且我们现在已经到达任务地点,在奈良鹿久回来之前,我们只能等待。"
"如果砂忍们真的这么快就追上来,那也只能说我们命不好。"
他已经将他能做到的都做到了最好,剩下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掌控的了的,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算明天鹿久老师平安回来,我们真的能逃得出去吗,或者说,死在这个被战争践踏的地方,这种概率,很大吧。"
面对着总总令人不安的东西,五十岚吐露了自己的心声。
她叹了口气,说道:"就算我们能逃出去,又能活的了多久呢?例如你,不是死在这次的任务里,就是死在下次的任务中,作为一个忍者,这就是宿命。"
银矢眉头微皱,五十岚现在的状态似乎太过悲观了。
"既然拿起武器,就要做好被别人杀死的准备,如果死了,也是技不如人,没什么可抱怨的。"
"反而,再这样的世道里,如果不拿起武器,只会被别人肆意屠杀,如果是这样,我情愿选择前者,至少我的生命,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听到银矢的话,五十岚不自觉又联想到自己的家族,手指忍不住紧握。
她所有的一切遭遇,似乎都在银矢这两句轻飘飘的话语之中得到了解答。
不拿起武器,被人杀,拿起武器,一样被人杀,只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这就是残酷的现实
五十岚心中翻涌,她用一种无法言喻的眼神看着银矢,似悲哀,似怜悯,似憎恶。
然后就回过头,重新抱着膝盖。
"忍者只不过是群刽子手罢了。"
"斩下别人头颅的人,也将被别人斩下头颅。"
因为正是在木叶的两年里,她逐渐了解了忍者这个职业,比起友情和羁绊更多的,是那对自己无情,对敌人更加无情的冷血。
而也正是因为这个残酷的职业,带来了战争,带来了掠夺和屠杀,带给了她,不幸。
她的话意有所指,指的是抱有银矢这种想法的人,还有自己的仇人。
银矢没有在意,摇了摇头,抱着白牙坐在了地上。
因为他知道,无论世界怎么变化,总会有那么一个职业,成为战争的代名词。
这不关忍者的事,没有忍者,还有武士,或者军队,随便什么都好,都不过是争斗的衍生品。
无论披着多么光鲜的外衣,本质上也是一群收割人命的工具。
但是银矢不会因为忍者这个职业,而将自己轻易定义,也不会因为别人的看法,而去厌恶忍者这个职业。
但是他已经行走在这条道路上,需要背负的东西,需要承担的东西,需要舍弃的东西,他都已经
"我早就做好了觉悟。"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两人的对话到此终止。
时间慢慢过去,五十岚在后面冷静了下来,但是似乎因为自己的话语略重,而没有主动和银矢搭话。
而银矢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一夜过去,他没有休息,大部分时间都在洞外戒备,而五十岚在后半夜小酣了一会。
此时洞外的天色已是蒙蒙亮。
银矢轻轻推开洞口内的藤蔓树枝,身上是一层细细的露水,他脚步轻微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