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来,那个银发的孩子变成了无数河忍的梦魇,但凡是遇见了他的人,很少有活着回来的。
死在他手中的同伴已经无法统计,不过最少在三个小组以上是可以确定的,这也意味着,至少有三十六人死于他手,这其中还包括可以确定的一名特别上忍。
而且还没有算上这次战争被他所杀掉的,要是加上,恐怕人数能破百。
这是何等恐怖的战绩,哪怕是正常上忍,终其一生也未必能够百人斩。
但是他却做到了,而且杀得都还是忍者。
很难相信一个六岁的孩童能做到如此地步,这种级别的天才,在忍村制度开创之前的那个天才辈出的乱世,也不多见。
在哪个人均寿命不到三十岁的年代,忍者们以家族的形式厮杀着,抢夺资源,掠夺忍术,大量的孩童在哪个年代被送往战场,大大拉低了忍者的平均寿命。
那个最疯狂的时代,那个最辉煌的时代。
多少展露天赋的幼年忍者们因此过早夭折,多少还是孩童的忍者杀人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凡是能够成长起来的,在后来无一不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比如那两位传说中的忍者。
"他是砂隐村指定要我们杀的人,报信的砂忍和我说,他的师父,是白牙"
松岗几人面露震惊,面面相觑之后,也多了几分了然之色。
"难怪,原来是他的徒弟,难怪这么厉害,小小年纪,杀人如麻!"
面容姣好的女性河忍阴冷的说道,最后一句话脸上青筋暴露咬牙切齿,显然是恨这个银发忍者到了极点。
"真慧我知道,你的弟弟死在了他手里,但是!千万别小看他,他的能力在近身作战方面实在太强,尤其是那一刀,你别忘了。"
松岗低沉着声音说道,虽然他还是个孩子,但是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真慧岛子脸上露出了痛恨无比的表情,她的弟弟被那一刀劈出的海量电流席卷,连同剩余的五十名同伴一起,被收割了生命!!
如同地上的杂草一样!!
"白牙杀掉了千代的儿子和儿媳,这种深仇大恨,尽管白牙已死,她也不容许任何与白牙有关的人活着。"
"千代大人对我承诺,只要能够杀掉他,就停止在水源中的投毒,只要杀掉他,我们的人民就不用挨饿了。"
神平流川说到这里,一众河忍脸上都露出了屈辱的神情。
如果不是砂忍村来这么一手,他们又怎么会任人驱使,去和木叶忍者拼命?
甚至可以说,他们对砂隐村的仇恨,要远远大过木叶。
但是大量水源被投毒,无数鱼种被毒死,加上他们河之国土地流失严重,根本无法大量栽种作物,平时主要靠打渔为生,现在就连一口干净的水都要靠打井才能喝到,更别说吃的了。
他们现在每吃一口粮食,就少一口存粮。
如果在任由砂隐村投毒下去,哪怕他们有剩余的鱼苗,恐怕也坚持不到收网的那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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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木叶村的天才,拥有强大的血继限界,那种银色的电流,你们一定要小心,咳咳。"
白色的手帕已经染透,血液无法抑制的流下,把神平流川的衣襟打湿,他双眼越来越无神,却依然不忘记叮嘱松岗几人。
灯火摇曳,越来越微弱,只剩下一点微弱的火光。
灯芯只剩下短短一截,灯油也已经枯竭,油尽灯枯,不过如此。
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他们通红着眼睛,焦急的看着自己,眼中有浓浓的哀伤和无力。
"松岗君你就是你就是我们村子下一任的领导者"
轻轻摘下头上的护额,举在胸前,神平流川面色越来越潮红,希翼的看着松岗。
不过是拖着一个轻飘飘的护额,他的手却止不住的颤抖,如同托着一座山丘,如同托着不可承受的重量一般。
滴答
滴答
黑暗遮住了松岗的面庞,点点泪水却从他的下巴滑落而下。
点点水滴打落在了护额之上,顺着上面的溪流图案开始了流淌。
一如这个国家那错综复杂的河流,那纵横交错的溪水一般,那是他们的符号,铭刻在了他们的生命之中。
河水为他们带来的水源,食物,带给了他们希望,养育了他们一代代人。
看着悲伤不已的众人,他们是同伴,是朋友,是家人。
神平流川笑了,他又说起了那句他曾经说过的话:"顺着河水走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啊!!!"
松岗在也无法忍受,大声的哭喊着,如同一个孩子一样。
那一年,年仅十一的神平流川看着被摧毁的村落,看着因为失去了所有亲人,跪倒在地上准备结束生命的自己,说出了同样的话。
"你准备就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吗?那些死去的家人同伴怎么办?"
"你知道什么!!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父亲!母亲!妹妹!他们都死去了啊啊啊!!"
"那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总有一天,我会让这个国家和平安宁,到时候,不会再有战争和死亡,我们的人民,也不会和今天的我们一样。"
涕泪横流,状若疯癫的自己,手中刺入胸膛的苦无在听到这句话之后莫名的停住了。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跟随这个男人,在这一刻,被熊熊火焰吞噬的村子旁,年轻的神平流川伸出了自己的双手,笑着伸向了自己。
笑容中,是理解,是希望,是梦想,是那个美好的国度。
没有战争,没有杀戮和死亡,大家相互理解,能够和平共处下去的世界。
"你凭什么这么说。"
"嗯因为我知道,顺着河水走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苦无掉落,发出了乓啷一声,他就紧握住了那双手,怀揣着希望活了下去。
灯火慢慢燃烧殆尽,丝丝灯芯化为粒粒光点飘散在房间中,那个男人依然是如此笑着看着自己,对他说出了从前那番话。
"顺着河水走下去,总会有希望的。"
松岗接过了他的护额,死死的拽在了自己的手里。
而这个男人,也宽慰的点了点头,带着笑意失去了呼吸。
火光熄灭,人死如灯。
房间因为失去光明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黑暗的房间中,传来松岗低沉的声音。
"大人"
"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