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
一片白色的光芒,身边弥漫着药水,鲜血的味道。
时不时有压抑的痛苦叫喊响起,似乎是从远处传来,还隔了一层厚重的壁障,声音十分微弱。
不过对于此时的他来说,这个声音已经足够让他清醒了。
意识慢慢的回到身体,大脑已经半清醒,身体却还有些不听使唤。
这种鬼压床一样的状态,他知道只是由于自己的小脑还未苏醒,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神经导致的。
眼球在眼皮下旋转着,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哗。
银矢猛的坐起,床板发出了吱呀的声响。
他伸出了双手,茫然无措的看着被绷带紧紧包裹着的双手,良久。
茫然的扫视了一圈,熟悉的灰色帐篷,不过这次的帐篷很小,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其中。
灰色的帐篷,显然他正处于伤员分区之中,不过这次待遇很好,享受到了单人病房。
记忆涌入脑海,让银矢发出了一声闷哼。
浑浊的河水化为巨浪,两军隔着河水使用遁术起爆符交锋。
最后是残酷的冷兵器交锋,体术和苦无忍刀之间的白刃战。
战场之上,杀戮,敌人,同伴。
杀杀杀!
电刃开膛斩首!激流穿胸而过!
大量敌人面带及其绝望的惶恐被他杀死,一声声痛苦的哀嚎,一张张染血的面庞。
这一场战争的杀戮,比他这半年的杀戮还要多。
每次拔刀出鞘,都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他只有拼尽全力活下去。
为此,不惜夺走他人的生命。
如果不是最后他回忆起自己的承诺,差点就迷失在了杀戮的道路上,和无数杀红眼的敌人同伴一样,变成被杀戮支配的兵器。
银色的眼瞳中闪过一丝痛苦。
他不知道从何时起,变成了如此模样,虽然他不后悔,不过那些痛苦的哀嚎,是他始终要背负起的东西。
或者说,是他要付出的代价。
'或许,以后会做噩梦吧';
回忆接连涌来,那是他最耀眼的战绩,目前最强的一刀
狂涌电斩!
锥形的电流席卷敌人,无数人被这一刀所束缚!
然后接连而来的,是电与刀的忍术,流刃轮锯。
多少人被这一招杀死,却只为完成那个诺言。
最后。
他完成了他的承诺,狂涌电斩加上流刃轮锯,成功杀死了大量的敌人,解救了同伴。
突围路上,他查克拉和体力用尽,殊死一搏之下,终于倒下了。
那种伤势之下,他以为已经是最后了
可是。
'我没有死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我看到了';
双手插入头发中,茫然地捂住了面庞。
大量碎片似的记忆涌入脑海,银矢痛苦的捂住了脑袋。
哈呵呵呵
大口喘息着,汗水从头上滴下,银矢松开双手,露出了一张苍白的面容。
他根本就无法回忆起,他在梦中到底看到了什么
那如同一个世界,一个宇宙一样重量的东西,他根本无法去思考。
光是想想,就让他痛苦不堪。
最后只记得那种一望无际,吞噬一切的灰还有无数耀眼的银。
这两种颜色,如同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喘息了几声,不知不觉间,床单已经被他的手掌撕破,汗水也浸透了身下的床单。
用力扯了扯头发,银矢使劲甩了甩脑袋,暂时不去思考这个让他头疼的问题。
目光转过,看着包成了粽子的自己,银矢活动了一下手腕肩膀,左肩上立马传来了刺骨的疼痛。
不过比起一开始那个巨大的血洞,似乎?愈合了不少。
而且后背上的伤势,好像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这让银矢十分疑惑。
'这种伤势,我早应该死了,是谁把我救回来的?';
此时帐篷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几人说话的声音。
波风水门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揭开帐帘,在看到了坐起身子的银矢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银矢!你醒了!"
波风水门的身后立马走出来两张熟悉的面容,正是铃木和三川两人。
三个人笑着走到了银矢床边,铃木头上缠着纱布,还有些红色的血迹。
三川则是左手打着绷带,垂在胸前,不过看到清醒的银矢,他们两人显然十分开心。
银矢愣了愣,看着嬉笑着的三人,开口问道:"战争结束了吗?"
铃木嬉皮笑脸的想伸手拍银矢的肩膀,在看到了银矢身上缠满的纱布后,又尴尬的收了回去插在裤兜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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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在两天前就结束了,连伤亡报告都出来了,那些河忍死了接近两千人,已经没有和我们开战的能力了,这样一来,以后巡逻也放心多了。"
一旁的三川叹了口气,从波风水门端着的托盘上拿下来一个苹果,用苦无削着,长长的水果皮垂下,他有些沉重的说道:
"我们这边也伤亡不小,有八百个中忍死亡,都是中忍校毕业生。"
听到这话,就连嬉笑着的铃木也脸上僵硬了起来,伤亡太惨重,如果不是他和三川也会那么几手遁术,估计也要在这个数字里面。
三川沉默着把苹果递给了银矢,银矢接住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嘴里变成了一丝苦涩,怎么说也是并肩作战的同伴,现在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一旁的波风水门沙哑着嗓子补充道:"犬冢一族驻防河之国边境的忍者们几乎全部阵亡,这一战下来,就剩下几个没有上战场的侦察忍者还活着。"
"如果不是银矢你及时赶到,我和那几个犬冢家族的忍者也要死在战场上,现在犬冢一族驻守河之国的部队被打残,他们家族正在抽调其它防线的忍者赶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