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茹忙问道:“那后来呢?他们有没有放了你们?”
胡瑜朝许欣呶呶嘴,示意让陈菲茹去问他,胡瑜则站起身再去煮咖啡,许欣搔搔头道:“那天晚上,我不知道胡瑜睡着了,我可没睡着,因为我总觉得头很痛,是那种脑袋被人吹胀的痛,有点说不出来。”
陈菲茹狐疑地说道:“阿欣哥哥,你不会说自己晕过去啥都不知道吧?”
“哪儿能呢?”许欣晃晃脑袋,“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头痛得睡不着,就翻身坐起来,也不知道是几点钟,因为身上啥都被没收了,然后就觉得自己从脚趾开始象剥皮一样,一直冷到头发尖,就象有人用一层冰冷的保鲜膜把你包裹在里头,而你感觉得到,却动不得,说不出,连眼珠都转不了,回想起来,真是碜得慌啊!”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被放了,那些看守我们的人,看我们都一副很古怪的样子,似乎有点怕,等出来,胡瑜看了看天,才说:‘死的人,还不远远不够那个被唤醒的恶灵,我估计他们还有得死了!’我就问他怎么回事,他说那些去过现场的人,无一例外都会死,他想帮他们,但那些人根本不理会他,无论他怎么说,那些人都不相信他,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很难过。”
“为什么不相信胡瑜哥哥呢?他可是玄门弟子啊!”
“唉!”许欣长长叹口气说道:“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很稚嫩的高中生,用现在的话说,就还是小鲜肉呢!”
闻言陈菲茹点头道:“说的也是,人们都只会相信那些年纪大的,认为他们见多识广,但现在信息多得不要不要的,年纪大的,哪有我们这些年轻人更能最快速度接收那些最新的信息呢?但是话说回来,年轻人正因为阅历不够才显得易冲动,易错事。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怪圈:老年人因为阅历丰富,见识到人生百态而瞧不起年轻人,而年轻人因为敢想敢做瞧不起那些前怕狼后怕虎的老年人,其实呢,老年人也是从年轻人一步步走到老年的,而年轻人最后都会变成老年人,有什么必要互相看不起呢?”
许欣点点头道:“谁说不是呢?那天晚上我就只感觉有人在耳朵边细细密密说着什么,但我一点也听不清楚,只记得说死,送上门的之类。”
“送上门?喂,这个你可没跟我说过啊!”用托盘端着三杯咖啡来的胡瑜说道,同时绕过沙发,把滚烫的咖啡放到茶几上,“如果你早早跟我说了这个细节,说不定我就知道应该怎么制它了!我还以为是恶灵强占,原来是那个女的自愿跟恶灵捆在一处。”
“啊?我以为这个是不重要的事情呢,原来是很重要的啊?早说啊,我就告诉你了,主要是那两天头总是晕乎乎的,我也分不清楚是幻觉还是做梦!”许欣低头说道,“我也没想到前前后后会死这么多人啊!”
陈菲茹忍不住终于说道:“到底死了多少人?”
胡瑜想了想答道:“差不多……在三十六七个!”
陈菲茹道:“这么多?”
“嗯!”胡瑜点点头,“那时我玄学也没有完全学成,但是也学得七七八八,只是虚空制符,是后来才学成的,因为我陪阿欣是来参加婚的,所以没有带多少符出来,这也是后来那个恶灵能够伤害这么多条人命的原因之一。”
说到后面,胡瑜的面色渐渐地沉了下来,或者说多了一丝严肃,陈菲茹还从他的眼中读到了一丝愧疚?
胡瑜低着头继续说道:“我只是想着,只要把恶灵抓住就没事了,却忽略了那个已被占取头脑的新娘,很少出战,因此对这些东西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考虑或者思量,想当然的就去做了。”
“所以说,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杀死活人,才能制止这种事情继续发生。由着那个女人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我很难原谅自己的无知,这就使得我在将来除阴煞的过程中,更注意是不是找到了罪恶本源,会不会继续再伤害连累到普通人。”
听了胡瑜的描述,陈菲茹不禁沉浸下去,她完全理解以胡瑜这样的人生观,和对自己所作所为持的一种态度,当然是与普通人不一样的。
许欣这时说道:“回到我大姑家,我大姑非常吃惊地问我们究竟去了哪里,胡瑜将事情前前后后都详细说了一遍,大姑很震惊于大宝家的事情,胡瑜基本都是实话实说,毫无保留,跟现在完全两样!现在总是故作神秘。”
“喂,你说话可要凭良心,我告诉你大姑后,她当鬼就发烧了好不?我一把脉就知道她是受惊吓所致,所以我从那以后就再也不敢对普通人说真话了,万一又象你大姑那样,不就会很麻烦吗?更何况那时候你表哥刚结婚,多不吉利啊!”
“哎,阿欣哥哥,大宝变成一堆白骨的事情,你表哥知道么?”陈菲茹好奇许欣的表哥表嫂会变成什么样子,是不是也大半夜发烧呢?
许欣苦笑着摇摇头:“我表哥有点害怕,但不象我大姑那样,我表嫂就更不用说了,还缠着胡瑜让她告诉她什么斗阵列的,胡瑜被缠得很嗨皮了!”
胡瑜清冷地歪过头瞟了他一眼,“晚上我跟单飞你聊聊你跟某人的风流史吧?你放心,单飞不是小菲,她无条件信任我,肯定是我说什么,她信什么!”
“胡瑜,你还是不是人啊?你想编排我什么?”
“你忘了某个女人?还跟你同事一场,然后把人推下楼梯的那个呀,你自己也说她长得很美吧?哼!”
“那个什么,我什么时候跟那个女人有过一腿了?你造谣?”
“不是妒忌,她怎么会推别人下楼梯?说明人家爱你爱得很疯狂,正好,也给单飞提个醒,你许欣还是很招人喜欢的,别让人家这么傻乎乎的活得没心没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