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的脚步顿了顿,镜子里有魂灵,最早是小宇接触的,为什么那白影会在镜子里?他忽略了什么吗?
突然旁边的陈菲茹轻轻一拉胡瑜的胳膊肘儿,“那是不是熊孩子?”
胡瑜顺着陈菲茹的目光望去,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坐在廊檐的石条凳上,小脑袋只是歪着,望向城隍庙,一看他那标志性的生人勿近气息,就知道是熊孩子。
陈菲茹走到一边买了点多味青豆,走到熊孩子跟前递给了他:“有发现了?”
熊孩子摇摇头,接过了面前的豆子问道:“目前还没有,你们有吗?”
胡瑜没有接他的话,只是指向斜对面那个站在太阳下的男子,“你看出什么了吗?”
双魂!
熊孩子一眼看出了异常,他喃喃低语:“刚才怎么没发现?是我太粗心了?”
胡瑜在他旁边坐下来道:“我也没发现,是小菲先看出来的!”
“那个人现在还没死,但如果剥离魂魄,他可能就会真的死了!”熊孩子当然觉察得到胡瑜的犹豫:“你有啥更好的办法不?”
胡瑜想了想道:“办法有,但你得确认那个人,阳寿是不是没有到?还有多久阳寿?如果到明天就VER,何必要我费神费力?”
熊孩子淡淡瞟了他一眼:“向来以除邪扶正的胡大师,还有这样的时候?”
胡瑜笑笑,不置可否。
熊孩子站起来,“先回去再说!”
三人回到家里,胡瑞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镇上有人说是我们把鬼招来的,还要赶我们走,人都在里头!
胡瑜等人跟着胡瑞走进了东屋正厅,小表弟刚复元,坐在表姑身边,却一脸呆滞,屋内的气氛让他连呼吸都不敢喘得太大。”宋家嫂子,我们这里一直都很太平,自从你们家的胡大师来了,就突然死了这么多人,我们也不是那不客气的,但性命交关的事情,我们轻率不得。“一个颧骨很高,尖瘦脸的妇人说道:”前天死人,昨天又死人,我听说还是被挖心的,啊呀呀,吓得人心脏病都要犯咧!“一面说着,一面瘦骨嶙峋的手还在胸前抓了两把,仿佛是要喘不过气一样。
表姑冷哼一声,讥讽地说道:”没有我那表侄子,只怕你们也都当鬼了,不要把这种事情当成个责任丢过来,再说,你们在鬼戏之前就有不少人撞了东西吧?那个谁家的,不是说叫娃他娘别跟着他么?还有你,当年怎么对你婆婆的,我们就心照不宣了,我可听说你半夜都给人跪下了,那会,还不到七月吧?“
那尖瘦脸的妇人被小表姑这么一说,半晌接不上话,她当然是知道的,自己刚才那样说确实是没有任何依据,但是连续两天死人,可不是闹着玩的,因说道:”就算我们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好歹并没有丧命吧?现如今,我们连命都快没了,谁还会想那些有的没的?把我们大家害成这样,他们也好意思待在这里。“”我看就是你们家那个姓胡的亲戚把恶鬼招来的!“另一个五十来岁的胖男人抖着一身的肥膘说道,肥肥的爪子指着小表姑道:”我跟你讲,我们过来啊,不是跟你们商量,他们不走也得走!“
说到这里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再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多了好几个人,还有个十来岁的小男孩!”你,才是真正应该离开柯岩的人!“熊孩子上前指着那瘦尖脸的妇人说道:”你婆婆怎么死的?“”我婆婆怎么死的?跟你个小屁孩儿说得着吗?“瘦尖脸的妇人尖利地说道,”你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熊孩子的眉眼冷了下来:”你的婆婆是被淹死的,寒冬腊月,天微亮,就让个七十岁的老人到河边洗你和你丈夫换下的衣服,捞上来的时候老太太还穿着的是单裤,对吧?你丈夫前妻的儿子,才五岁,就把他赶到小屋,逼着他自己生活,象你这样恶毒的女人都好意思待在这里,我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你……“瘦尖脸的女人眼内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些过去的事情,这么个小泼孩又是怎么知道的?
熊孩子又转头看向那个胖男人:”你,手里握着三条人命,为了爬更高的位子,亲生女儿也送得出去,你大哥如果知道那个叫小秋的人,出自你的手笔,你觉得他会不会一斧头劈了你?“熊孩子的眼睛清棱棱地望向他,那中年男人竟然被看得不敢抬头。
熊孩子走到另外几个人面前站定,也不说话,只是用讥讽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打了个转儿,立即有两个人站起来道:”我,我们没啥想法儿,是被他们硬拉来的!“说着就冲了出出去。
瘦尖脸的女人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熊孩子,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秘密会这么容易倒出来,主要是,为什么这些事会从一个看起来才十岁的小孩嘴里说出来?一看就知道他年纪不大啊!
熊孩子清冷的目光扫了下屋里的人,就走了出去。
胡瑜坐了下来,将戏台上的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好一会儿,大家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如今已经是骑虎难下,只能从那些徒弟们中间再提两个能做事的,戏台那边开始动作了,化妆的全部到位,由于保密工作做得好,目前后台死人的事情没有什么人知道。
或者是熊孩子的话带给人的精神打击很大,来找事的人都有点蔫,说话间全部退了出去,这时小表姑才说道:”今晚会不会还象昨天那样不安定?你小姑丈要是再这么吓吓,可能会吓傻!“
单飞这时插嘴道:”从刚才就想说了,我觉得窗子外面有什么人在偷听呢?别是昨天那个鬼又来了吧?胡哥,难道连你都没发现?从你们进来就有了啊!就跟昨晚似的,明明看到墙角有个白影子,一晃又没了,谁都没看到,就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