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苍白的脸,表情很僵,睁着两只大大的眼睛,没有摭掩的,与胡瑜静静的对视,长长的头发倒垂下来,随着身体的摇晃而摇晃着。
这张脸只存在极短的两三秒钟,就消失不见,胡瑜在四周转了转,也没有更多发现,走出来找到了何院长,“何伯伯,我要跟您谈点事儿!”
胡瑜的严肃,使得何院长脸上的微笑一滞,“好,你跟我来!”
“剧院有不干净的东西,我现在能确认了。”一走进何院长的办公室,胡瑜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来喝,转头跟何院长说道:“我刚才亲眼看见,不过我还不知道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死的!”
何院长拿茶杯的手抖了抖,“你亲眼看到了?”
“嗯!一张女人的脸!”胡瑜的声音低沉,却如一个重磅炸弹,震得何院长脑子嗡嗡响。
何院长艰难地咽了下口水说道:“这个剧院存在百来年了,战争年代,和平年代这么过来,死在里头的人不计其数,后面那半个楼,就是五十年代建的,据当时的人说,能在半夜听到有人在里头唱戏,还是清唱,这事怎么听着都碜得慌啊!”
胡瑜听到这节,不由问道:“是男的唱还是女的在唱?”
“女的在唱!”何院长说道,“但我们根本找不到有谁在唱,有时感觉是角落里传出来的声音,走到角落的时,那声音仿佛在头顶,有时觉得有人在唱的时候,还在来回移动一般,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怪诞至极!”
“这么说,从未有人见过究竟是什么人在剧院里唱戏?唱的什么也不知道?”胡瑜心下明白,这剧院里确实是有古怪。
“胡瑜啊,我呢,是相信你的,你看能不能把剧院里这些不对劲的东西赶走啊?万一是在表演出搞点什么事情出来的话,哎哟,那我是吃不了兜着走了!”何院长有点担忧地说道,胡瑜他基本是看着长大的,心里面觉得委托胡瑜,也不算什么丢人的事情。
胡瑜点点头,认真地说道:“何伯伯,您不说我也会好好处理,只是,这里我需要仔细查一遍,您看……”
何院长大手一挥,“没问题,何伯伯相信你!”
胡瑜想了想说道:“现在是夜里,我明天白天还要来一趟,白天需要找谁呢?”
“白天你找小杜,杜万峰,他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会交待他一声的,你应该认识他吧?”
“嗯,认识,就是不知道他还认不认识我!”
何院长眉头皱了下,拿出手机拨了几个数字,交待了几句,说道:“我叫小杜过来一趟,你需要交待什么只管告诉他!”
杜万峰,皮肤白净,容貌俊秀,言谈举止十分得体,很罕见的一个美男,略长的头发,显得很有艺术气息,这是一个经过艺术熏陶的年轻人,胡瑜暗暗在心底打了个赞。
“你好!我是胡瑜!”胡瑜先自我介绍,并主动伸出手。
杜万峰热情地握了握手后笑道:“经常听我们院长提到你,我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胡大师!”
胡瑜腼腆地笑笑说道:“我等会要在这里走一遍,明天白天也要过来,你看方不方便带我四周去看看?”
听了这话,杜万峰脸上的笑容一僵,他并不知道胡瑜要四周围走动。何院长见状笑道:“没事,小杜你就带着胡瑜走走,他要去哪里你就带他去哪里!”
杜万峰点点头,与胡瑜二人向剧场走去。
“小杜,你平时住在剧院吗?”胡瑜问道。
杜万峰谨慎地答道:“我平时住宿舍,不过遇到有大型演出什么的,在排演时期我就会过来住在剧院。”
“能带我去看看你住的地方吗?”
“呃……好吧!”
杜万峰带着胡瑜绕了两个圈,才到了杜万峰的住处,这是个仅十五平米的房间,连洗手间都没有,走进房间,杜万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我一个大男人自己住,所以挺乱的!”
胡瑜摆摆手,他注意到杜万峰所住的窗户朝东,早上太阳一出来,就能唤醒他。虽然这房间很小,但阳光还是很充足的。
“小杜,你平时住这里的时候,有没有听到什么怪异的声音?比方说有人在唱戏,或者有什么影子?”胡瑜尝试着问道,有何伯伯在,小杜应该会说实话吧!
杜万峰沉吟一会才说道:“嗯,应该是有,半夜很安静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走来走去,踩得那木地板咯吱响,有时真觉得心里毛毛的。”
胡瑜追问道:“你有没有统计过,怪声是大约几点会响起?上半夜还是下半夜?”
杜万峰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没注意,反正是有时候半夜一觉醒来会听到声音,觉得心里发毛,干脆就钻进被窝里。”
说到后面,杜万峰有点难为情,自己好歹是个大男人呢!
胡瑜点头道:“我明白,那,今天晚上我待在这里,你会不会不方便?”说完从兜里取出一粒辟邪玉珠道:“这枚玉珠,我加持过,你最好随身配带,这里我发现了,确实不太干净。”
杜万峰接过玉珠,轻声说道:“谢谢!”
接着就在房间里翻出一根黑色的细绳,自己拴好了系在颈间,“那,胡大师,你今晚住在这里的话,万一遇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我既然待在这里,当然就不用担心遇到什么,”胡瑜微笑着说道,“我会处理好的。”
顿了顿又说道:“小杜,为防万一,这几张符,我给你先贴上,让你能高枕无忧,再也听不见怪声了。”
“啊,还有这样的好事啊,那谢谢啦!”杜万峰满心欢喜,“因为职业原故,经常要住在剧院里,有了胡大师的符,我应该就不会再休息不好了!”
“对了,小杜,你对这家桃江剧院的历史了解吗?”胡瑜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过桃江剧院的前身。
“嗯,知道一些……”杜万峰刚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丝轻轻浅浅的悲唱,声音很小,听不清楚唱什么,但是那凄怨的调子,却让胡瑜眉头一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