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也不知道!我丈夫告诉我儿子丢了以后,我就没再见到他了!”中年妇人眼中满是担忧,“你说,他会不会丢下我们娘儿俩了?”
胡瑜举起手示意那妇人不要胡思乱想。
“我先去帮您查一查失踪人口中,是否有您的儿子和你丈夫,尽量找到他们的下落。”胡瑜安慰了那妇人一番,才与许欣和陈菲茹回家,胡瑞又有一台手术,继续忙去了。
“把张美英推下楼的,就是画里面的人?”祁连海接过肖像图仔细看着,“十九年过去了,可能会有一些改变,这图能给我吗?”祁连海抬起头问胡瑜。
陈菲茹笑道:“喏!我知道海子叔肯定要的,所以一回来我就赶画了两张,我这里存一张,另外两张你都拿走呗,都是经过别人确认无误的!”
“别人?”祁连海瞪着一对捉弄人的眼睛说道:“明明是别鬼!”
“好吧好吧,海子叔永远是对的,海子叔要是错了,我就参照上一条执行!”陈菲茹笑眯眯地说道,“不说了,海子叔赶紧吃完中饭要干活啦!”
祁连海也不推辞,坐下就忽啦啦刨了两碗饭,抹抹嘴道:“谢志敏的事情我记住了,剩下的,就是找嫌犯!”
陈菲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道:“总算搞定了!”
转头却发现胡瑜坐在落地玻璃窗前,望着窗外发呆:“胡瑜哥哥,你在看啥?”
胡瑜低头看着手中的报纸,低声说道:“我一度以为是李天益的父母干的,李天益那样的态度和反应,让我有这种错觉,我能感觉到李天益还很爱张美英,但是他现在可能更爱儿子。”
陈菲茹愣了一下:“你是说李天益的父母安排了这次谋杀?”
胡瑜将头转过来,目光落在陈菲茹脸上,无悲无喜:“也许是,也许不是,为了让儿子回头,杀害了一个无辜而又孤苦伶仃的姑娘,这样的父母也是蛇蝎心肠了!”
陈菲茹点头道:“很难想象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周围。”
胡瑜轻轻抚摸着臂上的伤痕说道:“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周围的,肯定不少,但我们总是要认定,绝大多数的父母是好的。”
“嗯!”陈菲茹轻轻将头靠在胡瑜肩上,“胡瑜哥哥,我从来没见你烧香什么的,不过你身上总有一种寺庙里的味道。”
“寺庙?难道我闻起来象和尚?”胡瑜瞪圆了眼睛,在自己身上嗅了嗅,“没有啊,是洗衣液的味道啊!”
陈菲茹见胡瑜傻乎乎又认真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
花姆妈推着花朗走出来,花朗笑道:“毛毛,我想下去晒晒太阳!已经三点了,应该可以了吧!”
胡瑜忙过来扶着花朗走出去,“小菲你在家熬点绿豆汤吧!”
“哎!好滴!”陈菲茹脆生生答应了,待他们走了出去,陈菲茹取出绿豆,刚煲上,就接到了单飞的电话:“菲茹,许哥让我晚上在胡哥家吃饭,说他也过去,你在胡哥家吗?”
“在啊!不过我晚上要回家,我爸明天休息,我打算跟他一起去美术馆看画展,是俄罗斯画家的水粉画展,你要去不?”陈菲茹笑着问道,右手却不停,将煮出来的绿豆壳打捞出来扔掉,如果是胡瑜在总是不让她扔,但她不喜欢绿豆壳,每次都捞出来扔掉。
单飞沉吟了一下:“那好吧,如果许哥他明天休息,就一起去呗,我还没看过水粉画展呢!”
胡瑜和花姆妈扶着花朗进家的时候,陈菲茹已经熬好了绿豆汤,并盛了出来。
花朗刚喝了两口,门铃就响了,“这时候会是谁过来?”
陈菲茹笑道:“应该是单飞来了!”
“怎么是大哥?”陈菲茹打开门,见不是单飞就皱了皱眉头。
“哟,这么不欢迎我啊?”门口的人抱着一个大西瓜走了进来,是胡瑞回来了!
胡瑜忙跑过去接下:“大哥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嗯,我连休三天!丫的,这夜班上得我整个人都快精神失常了,吃喝拉撒也不准时。”胡瑞解开了T恤领口的钮扣,坐了下来,花朗将一碗绿豆汤推到他面前:“吃吧!刚煮好的!”
“谢了!”胡瑞一口气喝完:“还有吗?再来一碗!”
陈菲茹又端了两碗出来放到茶几上:“吃吧,管够!糖在这里!”
大概是明天不需要上班,胡瑞整个人都很放松,陈菲茹说道:“大哥你先去歇一下,三个小时以后才吃晚饭!”
“好,到时你叫我!”胡瑞说着,拎着包就进了自己的客房,他要先洗个澡。
第二天十点,约的没约的,都去了美术馆,程有仁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带这么多朋友一起活动,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花朗身上,这是一个光华内敛的年青人,程有仁与他交流了一下,发现除了腿脚不便以外,花朗的知识面很丰富,其实是花朗没事整天在网上查资料看新闻。
由于来美术馆,胡瑜叫上了林东宇,介绍到程有仁时,林东宇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崇拜,他认定程有仁就是他心目中的大英雄。
美术馆是需要静下心慢慢欣赏的地方,陈菲茹和单飞低声交流着专业知识,胡瑜则跟程有仁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花姆妈对色彩十分有感觉,所以她也觉得美术馆是个好去处。
“胡叔叔,我想去洗手间!”林东宇突然低声说道。
“知道在哪儿吧?”胡瑜记得一进美术馆就跟林东宇说过具体方位,林东宇指着指示牌说道:“这边也有厕所的,你们先慢慢看,我很快就回来!”
“嗯,记住不要到处跑!”胡瑜轻拍了下小宇的背部,就目送他走开了。
没几分钟,林东宇就回来了,眉目间尽是惊慌之色,胡瑜马上发现了异样,“小宇怎么了?”
林东宇没说话,只是哆嗦着将手机递给了胡瑜,并打开界面。
画面上,是一个蓝色的牧羊女雕塑,丰腴的少女戴着草帽,低头对她的羊群喃喃细语,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但是,背后的影子,却是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