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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胡瑜的意料,花姑老太太对此事不但清楚,并且大力称赞两个后辈,“唉,事到如今,老太太我,就跟你们说实话吧:花家、王家,木家,一直是保存这个玉矿的后人,由于这座玉矿牵连太广,所以秘而不宣。”
“姑老太太,我想知道金光寺,跟这座玉矿有关系吗?”
“唔……最早是有关系的!”
“最早?”
“正是!”
“可以告诉我们吗?”胡瑜现在完全明白,这桃花江完全与后山过去的那片乱石山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林二选择将后山乱石滩的纯玻璃种翡翠矿告诉自己,冲着这份信任,胡瑜觉得责任重大,必须万分小心。
“实际上,安昌旅社烧死的那个人,就是本地郊区林二的同学家,当初来了个投亲的,到的第二日夜里就来找我,是京城世家中的一个,听说了安昌传说中的玉矿,想让我和王家那老妖精,把矿脉图交出来,所以,我跟王家老妖精,没让他活下来!”花姑老太太的声音过去平静,似乎这事情原本就与她无关。
胡瑜吃了一惊,“花姑老太太,请恕我这做小辈的无礼,只是您的年纪……”
花姑老太太眼睛一眯,手中的佛珠朝胡瑜凌厉射来,胡瑜一个挺身从椅子上腾起,借助椅子扶手,一个侧翻让开,但花姑老太太佛珠连射五粒,朝向他身体不同要害,胡瑜脚尖在门廊柱上轻点,将其中三粒佛珠抄在手中,另两粒噗噗钉入了墙中!
“前辈好身手,晚辈自愧不如!”胡瑜恭敬地交回了三粒珠子,不想花姑老太太却赞赏地说道:“你小子,根苗不错,而且还懂得给老太婆留点面子,走吧,跟我去找那王家老妖精!”
林二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从小就在花姑老太太眼皮子底下,从来不知道居然家里的老祖宗这么好的身手。
惊魂未定的他跟在老祖宗和胡瑜身后,忽然想到自己这些年自诩见过世面,在家里长者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说不定老祖宗会暗笑他不知高低,东想西想,情绪开始低落起来。
走进王家,花姑老太太提起中气:“王家老妖精,老太婆来了,不欢迎吗?”
声音直直穿透墙壁,不一会儿,王老爷子迎了出来,一反前些日子的病态,变得神采奕奕,目露精光。
“老妖精,你终于出现了啊!以为你要躲到死为止!”花姑老太太声音依然平静,王老爷子谦虚地笑道:“哪能呢?你老妖婆一唤,我不就出来了么?”
花姑老太太走了进去,“老妖精,玉矿……”
王老爷子轻叹道:“总是会有人知道的,我们的使命也算完成了,不要再留给儿孙这个责任了吧!”
花姑老太太拿出一个小方盒子,放在心手托着,朝王老爷子笑了笑。
王老爷子则作了个请的姿势,将众人带到后院,“你们先坐!”
“呵,你个老妖精,居然把钥匙藏在鸡窝边上?”花姑老太太呵呵笑出了声。
王老爷子取出一把碧玉翡翠钥匙,将那玉盒打开,没想到竟然能不停地打开再打开,很快就成为一张一尺见方的薄玉片,“你过来,这就是矿肪图,只能存在一刻钟,你要将它记在脑海里!”花姑老太太朝胡瑜招了招手。
矿脉图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淡,随即消失,玉盒也就粉碎了,成为一堆玉粉。
胡瑜惊叹古人的科技,他都没有来得及用手机拍张图片!
“你就算没有记下来,我们两个老家伙也帮不上你了!”二老笑着说道,同时互望一眼,花姑老太太感慨道:“老妖精,打今儿起,祖上交代的事,就告一个段落了,咱们也该好好歇歇啦!”
“嗯,老妖婆,我羡慕你啊!家里没什么糟心的事儿,我这辈子跟前也就只有个曾孙小小啦!”王老爷子一副心满意足的表情。
胡瑜朝二位老人深深鞠了一躬,这两人近百岁都合力遵守着这个秘密,如今交付重担,胡瑜知道,二人的日子立即进入了倒记时。
走出门口,指头抹去渗出眼眶的泪花,对跟出来的林二遗憾地说道:“给你祖奶奶,准备后事吧!”
林二闻言哽咽,在林家,祖奶奶不仅仅是家中年纪最长的长辈,他从小在她跟前教养,有很深的感情,在林家,更是精神的象征,他不敢想象,没了祖奶奶,自己会怎么样,老父亲会伤心成什么样。
“别难过,死亡是生命的开始,而非结束。”胡瑜的声音温暖而平静,似乎有惊人的安抚力量,林二几个深呼吸,调整并控制了自己的情绪,朝胡瑜说道:“那么,我就先回去。”
“嗯,你等我消息,我估计应该很快!”胡瑜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二人互别后,胡瑜回到了花家弄。
背着沉重的十字架回到院子里,朝花姆妈说道:“姆妈,我想吃烤芋仔。”
花姆妈在厨房里应了一声,随即走了出来,见胡瑜半低着头坐在小藤几旁发呆,不由走过来,担忧地抓住胡瑜的手,轻轻拍了拍,问道:“毛毛,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胡瑜抬起头,望着花姆妈说道:“姆妈,花姑老太太和王老爷子,只怕,就只有这几天了!”
花姆妈吃了一惊,“这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说就这几天了呢?安昌的人都说他俩肯定都是百岁老人。”
胡瑜摇了摇头,略带伤感地说道:“命格注定,我们无能为力。”
花姆妈长长叹气道:“花姑老太太倒好,林家上下都团结,王家,只怕就……要是小小他愿意的话,过来给姆妈做个伴儿,也是好的。”
胡瑜抬眸略有些惊喜地问道:“姆妈,您愿意照顾王子轩?”
花姆妈笑道:“他呀,是个聪明的小孩,就是淘气了些,虎头虎脑,作为姆妈这样年纪的人,当然是喜欢的。”
胡瑜频频点头,“有姆妈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电话响了起来,胡瑜一看,立即说道:“姆妈,我有个要紧电话,等下再跟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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