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听到此,神色渐渐发生变化,眼睛半眯了一下,熟悉他的人一定知道,此时他有些心绪不宁,也有些恼意!
心绪不宁,当然是他因为这次到安昌后,发生的事,绝大部分都出乎意料,而恼意,是觉得自己脑子退化了,没有当即猜出那句话的意思。
单飞在一边看着胡瑜变幻莫测的表情,心里直嘀咕,自己没说错什么吧,弄不懂胡哥究竟怎么了?
“头发干了吗?”
“什么?”单飞怀疑自己听错了。
“头发干了没有?”
“干了!”
“干了就早点睡!”
说完,也不管单飞一人坐在院子里,独回自己房间去了。
陈菲茹走了出来,“哪个杯子是他的?”
“这个!”单飞指了指那个喝了一半的玻璃杯说道。
陈菲茹拿了杯子转身,单飞忙喊道:“喂,刚才我说了什么好象惹胡哥生气了!”
陈菲茹转身,大大的一挑眉说道:“你说你惹胡瑜哥哥生气了,我没听错吧?”
单飞点点头道:“是啊,我是说他生气了!”
陈菲茹笑了:“你知道么?我在读幼儿园的时候就认识胡瑜哥哥了,这么多年,我从来没看他生谁的气,他一天到晚就跟个出家人一样的,脸上永远平平淡淡的微笑,如果你真能惹他生气,那你就真是有本事了,我去看看他生气的模样,走啦,唔叭!”
陈菲茹给单飞打了个飞吻,端着水就进胡瑜屋里去了。
单飞无聊地将杯中水一口喝干,也回了屋。
陈菲茹将水杯放在胡瑜的床头柜上,跟他道了晚安也走了出去。
胡瑜躺了下来,将床头灯关灭的瞬间碰到了右肩,痛得他轻哼了一声,再度打开灯,仔细察看,伤口没有裂开,还好!
但额前被痛出了冷汗。
被阴煞击中这痛啊,真不是人能挨得住的!全部触及神经系统了!嗨哟!
胡瑜反复思考着后院的那个阴极煞,按照许欣的话来说,他原本是在前院见到的鲜红色的阴极煞,也就是说自己与之对抗,是因为命好才活了下来。
许欣在前院看到,但自己却在后院碰到,那这两个阴煞是不是同一个?
如果不是,那就意味着,这个院子里还有一个具备相等攻击力的阴极煞存在,而自己已经负伤,若是那阴货来个孤注一掷,就很有可能会出事,自己也就罢了,若是牵连了花姆妈和阿朗哥哥的话……
胡瑜努力回想那个后院的阴极煞,由于它一出现自己就与之战斗,好象真是无暇顾及这货是个什么样子,阴货容易幻化。
果然是自己太急于除邪灵了吗?
还是说,明儿到后院仔细检查一番呢?
胡瑜躺下来,心思反复好一会儿才睡着。
却说西厢,单飞和陈菲茹躺下来,先前的生死时速,让两个人毫无睡意,单飞拍了拍陈菲茹,“今儿够吓人的,你说胡哥为什么就能知道我们今晚撞鬼?没见他掐指一算什么的啊!”
陈菲茹转过头,皱眉:“他就这么一说,不过是巧合罢了,他肯定也会觉得今晚咱们撞鬼是偶然的。”
“哎,菲茹,你怎么就能见鬼,我怎么就见不着?”单飞闷闷不乐。
陈菲茹愕然,自己是重生,上天才给了鬼眼吧?
但是单飞……陈菲茹安慰道:“才不是呢,有鬼眼的人啊,短命!”
单飞一骨碌坐起来:“菲茹,你知道么?刚才胡哥跟我说,那些鬼是冲我来的!他们都长什么样子?男的女的?”
陈菲茹睁大眼睛想看清楚面前的单飞,但是光线太暗,只能模糊看到一个影子,“呃……那些,都是女的,年纪都不大,很年轻!”何止年轻啊,有几个还抱在手里呢。
单飞疑惑地问道:“都是女的?你确定没男的?”
陈菲茹对单飞的问话感到无语:“我确定,全是妞,没男的!”
单飞摸了下自己的脸说道:“难道我长了一张鬼神共愤的脸吗?”
陈菲茹:……
喀啪!
突然地敲击声让单飞和陈菲茹身子一僵。
“菲茹,院子里……是进贼了吗?”
“不知道!”
“要不出去看看?”
“嗯?好吧!”
二人刚想打开门,院子里传来胡瑜说话的声音。
“不用去了,胡瑜哥哥在外头!”陈菲茹说道。
单飞持不同意见:“怎么不去呢,万一有点什么事,胡哥身上还有伤呢,你怎么当人女朋友的,这都不帮忙咋行?”
说着自己打开了门,胡瑜正在跟花姆妈交谈中,见她俩走出门来,花姆妈笑道:“把你们也吵醒了?刚才想去倒开水,结果把热水瓶给摔了,把玻璃杯也给敲碎了。”
花姆妈在廊灯下憨憨笑着,让单飞觉得很过意不去,肯定是刚才自己去倒水的时候,没把热水瓶放就位,所以才让行动不便的花姆妈给撞倒热水瓶,手中的玻璃杯也打碎了。
“那个,热水瓶是我放的……”单飞想说是自己的过失。
花姆妈连忙摆手,“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踢碎的,跟你没有关系的。”
胡瑜走上前来说道:“你们应该就没睡着吧?”
“嗯,被鬼追得都不知道姓啥了,能这么容易睡着么?那胆儿要多肥才能安然入睡啊?”单飞啧了一声说道。
胡瑜听了,皱眉,却不置一言。
陈菲茹朝花姆妈笑道:“既然没有什么事,我跟单飞就回屋去休息。”
二人抬脚离开,花姆妈将胡瑜拉到屋里低声说道:“小菲娘子,姆妈看着是好的,只是这个单飞……总有哪里姆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胡瑜听了,意外地问道:“姆妈说的不对劲是什么?”
花姆妈皱眉说道:“喏,一个小姑娘,跟小菲一样大是吧?按道理,也应该是稳重识礼,只是她看起来,象个男子,外头披了一张娘子的皮!举止也象,头发也短!”
胡瑜笑道:“姆妈,您也是短头发呀!”
花姆妈朝胡瑜用力挥了下手道:“姆妈是已经嫁过的,又是个寡妇,剪发是正常,你看镇上哪家的寡妇是长头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