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从房顶纵身而下,许欣羡慕地说道:“如果下次要拍楚留香,胡瑜你可以试试了!”
啪!又被胡瑜拍了一巴掌,许欣立即住口,他也发现自己这时候开玩笑真有点不合适。
阿傍上前说道:“我刚才问了,花朗这病,的确是被那阴煞所缠,那阴煞要花朗的魂灵炼个什么东西,还想占了他的身体,因为自己的身体残破不堪了。”
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胡瑜,说道:“花朗的奶奶,把那块玉佩要走了,是六年前要走的,花朗的母亲也是那一年开始脚出问题,花朗的父亲死后,所有的钱都被花朗奶奶给拿走了,说是反正花朗也活不久,这些年就当是花朗孝敬他奶奶。”
说到这里,阿傍继续说道:“对了,花朗的奶奶将那玉佩卖给了一对外地来旅游的夫妇,得了不少钱。”
胡瑜听完后,平静地说道:“花朗的奶奶一向如此,对三儿子十分不好,花朗哥哥小时候,也没少被他奶奶明里暗里的亏待。花伯伯是孝子,花姆妈……不容易!”
现如今花朗成了这副样子,花姆妈又是这样的身体,花家做得够绝。
许欣怔了怔道:“这当奶奶的,难道不应该最疼孙子吗?花朗还是她的亲孙子啊,我奶奶对我,那真是疼得不行,我这么大了,她还要喂我吃饭!真不知道这花家的奶奶为啥是这样的。”
胡瑜没有再开腔,一言不发地走到院子中间坐下,屋里出现了阴极煞,那团黑雾又入了水中,现在有点线索尽断的意思。
“你要不要先休息会?马上天亮了。”阿傍回魂成了熊孩子,“我是要睡的,要不你借我靠靠吧?”
胡瑜拍了拍大腿,熊孩子趴着马上就睡着了,胡瑜望着熊孩子熟睡的脸,心里清楚,尽管阿傍的思维是成人,但他的肉身始终是个小学二三年级的小不点。
“啊呜”许欣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也困了,不过马上就要天亮,他坐到椅子上,头靠着椅背,也闭上了眼睛。
吱呀一声,门开了,花姆妈拄着拐杖走了出来,见胡瑜抱着晚间的小男孩,低声说道:“蜡烛全部烧光了,按你所说,一根都没熄。”见胡瑜跟她点头,便又说道:“毛毛,你进屋睡会儿吧?家里床有的是,被褥什么的都是干净的。”
胡瑜轻声点头,指着熊孩子说道:“先找个地方让他睡。”
安顿好后,胡瑜又从背囊中取出针包,“花姆妈,您的腿还有救,让我先给您施针吧!”
花姆妈猛然一震,失声说道:“毛毛,你说的是真的?”
胡瑜微笑着说道:“花姆妈,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骗您了呢?”
“哎哎!”花姆妈眼眶红了,嘴唇轻轻颤抖着,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胡瑜说道:“花姆妈,您得躺下来我才好施针。”
胡瑜并不准备把实际情况原原本本告诉花姆妈,但是对于一个养了他,并给他美好童年的花姆妈,胡瑜认为自己治好他是应该的。
施完针后,花姆妈明显感觉到下肢有了点力气。
胡瑜再度拿出处方笺开了药方,“姆妈,这是药方,先吃五天,这几天我每天都来给您施针,走的时候,您跟我一起去德昌,阿朗哥也一起,爷爷不在家,我经常好几天都吃不到一口热饭,姆妈您去的话,至少吃饭我不发愁了。”
理直气壮的撒谎,胡瑜一点没觉得有错,接着说道:“我现在还比较自由,有时间能帮您和阿朗哥治病,阿朗哥少说要半年时间,但我没法子在这里待半年,姆妈这里先托邻居照看着,半年后,等阿朗哥身体恢复了再回来,您看好吗?”
花姆妈愣住,她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要离开花家弄,胡瑜见她的神情,赶紧说道:“姆妈,阿朗哥哥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严重,不能再耽误了,本来是小病的,现在都深度昏迷,再这么下去,他会在沉睡中死亡!”
死亡二字如同晴天霹雳,辟得花姆妈脑子里嗡嗡直响,她身子晃了晃,颤声问道:“你阿朗哥,还有多少光景可活?”
胡瑜沉吟了一下,认真地说道:“乐观估计,一年左右。”
花姆妈惊恐地拉住了胡瑜:“毛毛,姆妈就阿朗一个儿子,只有这一个儿子!”说到后面泣不成声,“如果没了他,姆妈只怕活不下去了!”
胡瑜扶住花姆妈说道:“现在有我,只要精心治疗,阿朗哥哥半个月后一定会醒,三个月就能坐起来,半年后能下床走路,再精养一点,三年后就跟正常人一样了。”
花姆妈听到跟正常人一样,眼中满含着激动,用力抓住了胡瑜的胳膊说道:“好,姆妈听你的!”
胡瑜扶着花姆妈往屋内走,说道:“现在再去看看阿朗哥哥。”
花朗依旧象昨日那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胡瑜说道:“阿朗哥哥手脚肌肉都没有萎缩,姆妈您……付出了很多。”
花姆妈笑道:“这是儿子啊,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呢,无论怎么样,我都不能放弃。”
中午,胡瑜接到了电话,是陈菲茹打来的,“胡瑜哥哥,我和单飞到杭州了,你们住哪个酒店啊?”
胡瑜有些惊讶为什么单飞会跟着一起来,但是很快就释然,单飞最近遇到的破事儿也多,到这里来散散心也是好的。
“我们住安昌大酒店,你只管来好了,我跟你阿欣哥哥现在正在花家弄我养母这里,晚上你们都来吃晚饭吧,我去买菜。”
谁欠你三生三世桃花十里?
我身消瘦思秋雁鸿飞。
你江山送与谁?
谁低眉?
谁送我十里红妆?
前世今生,
你曾说千年等上一回。
转身,
不见,
再见,
回首蓦然,
送你十世轮回。
……
飘渺的歌声当中,许欣发现自己就坐在那条飘来荡去的红船之上,面前的新娘子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揭开了自己的红盖头,露出了俏丽的脸,只是这张脸上却没有眼睛,却只有两个血肉模糊的洞,从两个洞里流出来殷红的血,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往下流着,再看那嘴角却还诡异的勾起,新娘子在朝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