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瑜说毕转身去了后院。
刘天明低头不语,实际他并没有想过能见到去世的母亲,但胡瑜和许欣一定有什么方法能见到,只是这种方法他用不了。
长长叹了口气:“天意吧!”
回到德昌,是第二天下午,胡瑜匆匆赶到新大,给陈菲茹发了个短信,不一会儿,陈菲茹便走出了校门。
“情况怎么样?”胡瑜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陈菲茹面色不佳地摇摇头,微微皱起的眉头,说明此时她正在为朋友的失踪而焦虑着。
“你,没有问问你身边的阴货们?”胡瑜知道陈菲茹时不时通过阴人的消息来决定和调整投资策略。
陈菲茹半垂着头,没有吱声,胡瑜宽慰道:“昨儿我起了卦,有惊无险。”
陈菲茹抬头起,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带着不安,似乎还微微泛着些泪花,低低嗯了一声又说道:“我回家看了,阿花不在,你派它干别的事了?能不能让它帮我们一下?”
胡瑜道:“可以是可以,但它也只能出来一小会儿时间,晚上必须要派用场。”
“知道了,先看看阿花能不能找到人再说吧!”陈菲茹索性孤注一掷般地说道:“这两天,我到处都找了,只要是平时一起走动的地方,都去过。要是今天再找不到,我就还是告诉海子叔吧!”
胡瑜道:“也好,虽然卦象上是这么说,但也是要格外小心的。”
陈菲茹回去上课,胡瑜则回到家里,召唤了阿花去寻人,而许欣已经去上班了,吃过中饭躺在床上,想着小菲在他离开那天打的电话中提到了潘侬秀,胡瑜脑海里想起第一次见到潘侬秀的场景。
那是小菲还在读高三的时候,在学校外面看见她,系着紫色丝带,后来几次接触,觉得她人不坏,只是习蛊的人,总是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阴气。
小菲说她身上带着浓烈的恨意,这恨意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想着想着,胡瑜便沉沉睡了过去,大概是这些天没好好休息,等他醒过来时,已经到晚上八点。
许欣还没有回来,打开手机,许欣和陈菲茹,各发了一条不回家吃饭的短信。
胡瑜笑笑,起身到楼下去做晚餐。刚走进厨房,手机铃就响了起来,难道是许欣又要回来吃饭了?打开一看,是木村弓月打来的,出什么事了吗?
“胡桑,能马上到凤南隧道来一趟吗?”木村弓月的声音很急切,胡瑜心里咯噔了一下:“木村桑,出什么事了吗?”
“死了很多人,都是血!”木村没头没脑就来了这么一句。
胡瑜赶紧拿车钥匙出门,这才想起刘天明的车还在修理厂没去提!
一边走一边给刘天明打电话,让他回到德昌后,记得来锦绣江南小区找他。
七死二十二伤,德昌从来没有出过这么大的交通事故,胡瑜心里在暗暗自责,原本就应该早点将那儿晃来荡去的阴灵全部驱走,现在果然还是出事了。
胡瑜将车停在一个废弃的公交站点,徒步一公里多才走到凤南隧道,此时交警已经拉起警戒线,扑面而来的,是血腥气,还有一些说不出来臭味,胡瑜刚走到离凤南隧道五十米位置,旁边就有交警拦住他:“对不起,请走那边通道。”
胡瑜听着声音有点耳熟,一抬头才发现是校友赵德宣,当初在东岭隧道碰面后,又一起聚过一次,这是第三次见面。
对方也认出他来,“胡瑜,这么巧!”
胡瑜笑了笑,说道:“两次碰面都这么不美好啊!这一次特重大交通事故了吧?”
赵德宣垂下眼帘,叹道:“凤南隧道建成通车不到三个月,沿河高架就通车了,所以这里的车流量并不大,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一下子出这么严重的事故。”
胡瑜说道:“我不方便走过去,那个穿浅蓝色长袖衬衫的东洋男人,是我朋友,如果他不是肇事者的话,我想跟他聊聊,是他打电话给我,让我过来的。”
赵德宣愣了一下,说道:“你稍微等会儿,我看看那边弄好没。”
不一会儿,木村弓月快步走了过来:“胡桑!给您添麻烦了!这么晚了,还把您叫到这里来,实在是很抱歉!”
胡瑜摇了摇手,远望凤南隧道,感觉不到什么阴气,说道:“不必介意,我想知道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车祸发生的时候,你正好是当事者吗?”
赵德宣很好奇地站在旁边,但他听不懂东洋语,只能茫然地站在旁边看着两人的面部表情与肢体语言。
木村长舒口气道:“我很少跟这么多车同时开进凤南隧道,开到一半时,前面的货车突然打滑从最右侧车道连撞两车滑到最左侧车道,撞了隧道壁以后横翻在路上,立即占了两个半车道,就在那时我感觉到自己的车前一道白影飘过,我急忙踩刹车,后面的车就撞了上车,它的后面又连续有车撞上来,所以……我的车,尾箱被撞得凹进去,而我本人毫发无伤。”
胡瑜从头打量了下木村,确实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胡瑜这才放下心来,“木村桑,看到白影的事情,只有你一个人吗?”
“不!”木村桑摇了摇头,说道:“出事的小车司机,每个人都看到了那道白影!”
胡瑜心头一突,忍不住转过头望了赵德宣一眼,把赵德宣看得莫明其妙,这小白眼翻的是啥意思?
胡瑜对木村弓月说道:“今天走凤南隧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木村弓月道:“我是想现在还早,所以走凤南会快一些到家。”
胡瑜手指快速挥动,一道驱邪符打在木村身上,替他驱开了因为撞上阴货而沾染的阴气,并说道:“你不必担心,晚上回去先把车修理了,我在你身上打了驱邪符,你身上已经没有阴气了。”
木村立即向胡瑜鞠躬,接着又跟赵德宣鞠了一躬,这才回到自己的车边。
赵德宣一脸迷惑地问胡瑜:“那么难懂的话,你居然能听懂啊,我只听懂了一句阿里阿多,别的啥也不懂!不过我能问问,他叫你来干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