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感觉车内没有人,按理,居景奇作为司机应该守在车内等他们六个从医院出来的,但是居景奇没在车内,而废旧医院也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声音。
医院的前庭长满了杂草,平均到人的膝盖以上,车子轧着杂草而过,在手机电筒的灯光下,能看到清楚的车辙痕迹。
居景奇的车就停在医院的正门口,大门已经被什么人卸掉,宛如没牙的老人张大了嘴,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正从莫明的深处望过来似的。
“这里,怎么会没有人?”胡瑜觉得很奇怪,看门口的脚印,应该是有人走进医院了,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只有朝里的脚印,却没有朝外的脚印,也就是说,没有人从这栋楼里出来过!
许欣全身僵直,“这里的冷度,跟我刚才感觉到的,很接近。”
往前走了一步,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用手机电筒一照,这才发现杂草丛中丢满了垃圾,嗤溜一下,草丛中忽然钻窜过什么东西,吓得陈菲茹惊叫出声。
“情况不太妙,我们进去看看。”胡瑜望着这一栋水钢筋水泥墙的建筑,这些玻璃全部都被人为拆卸掉了,估计是入侵者干的好事吧。
走到大门口,拿手机电筒往里一张,墙上各种古怪的图案和到此一游的涂鸦随处可见。
再想往里走,楼梯已被人用带倒钩的铁丝给封住了,走出来拿手机电筒往里挨个照过去,都不见人影,那么,是需要翻窗进去走楼梯呢,还是侧面那个消防楼梯上去?
“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门可以走吧?”陈菲茹说道,三人边商量边沿着建筑物的边沿走着。
陈菲茹忽然回转头四下张望,“怎么了?”胡瑜关心地问道。
陈菲茹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望向杂草深处,又拿手机电筒照了照,最后道:“没什么,可能是我自己疑神疑鬼的。”
又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头顶上方,忽然有了一丝光亮,三人不约而同望向亮处,应该是四楼,也就是建筑物的顶层,墙壁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彩,一个个窗户就象是妖怪的眼睛,又象是张开的一张张嘴。
某个窗前,有什么东西闪过一下,便不见了。
胡瑜暗叫不好,这是不干净的东西!
他们三人从后门上去,来到四楼,走廊上白乎乎的人影一个接一个从他们面前飘过,已经顾不得了,边走边焦急寻找的陈菲茹警觉地到处寻找着。
突然,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脚踝,陈菲茹没有防备,扑通一声摔倒了,“啊!”陈菲茹倒地的惊叫,让胡瑜和许欣都把视线聚焦到她身上。
陈菲茹拼命挣扎,脚也胡乱蹬着:“不要拉我!走开!”
胡瑜立即跑到她跟前,手机电筒一照,是单飞!此时她面色极度苍白,眼里满是惊恐,靠着墙缩成一团正在发抖。
许欣却没有在这里发现阴人,也没有其他几个人的消息。
“先把她带下去再说!”胡瑜最后作了决定,而陈菲茹发现是单飞,则情绪稳定了下来。
“啊!鬼!”不远处传来一声男人尖厉的惨叫。
胡瑜听到后对许欣道:“我先去看看,你和小菲她们在这儿等我。”走之前,一道虚符弹向了单飞。
打了个激灵的单飞,很快恢复正常,陈菲茹扶着她站了起来。
胡瑜寻声跑去,靠墙哆哆嗦嗦站着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子,胡瑜记得他是霍医生,再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是受到惊吓,余光看到一个白影飘过。
从兜里摸出一张符塞进了霍医生的口袋,又引了一道元气到他的身上,很快,霍医生感觉自己肢体不再僵硬,不由松了口气,感激地说道:“谢谢你,胡兄弟。”
胡瑜摇摇手道:“举手之劳罢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吗?其他人呢?”
霍医生道:“我们进来的时候,说了,四层楼,一层楼一个男的,顶楼和一楼各一个女的,我带了一个叫单飞的小妹妹进来。”
胡瑜双手抱臂说道:“刚才我们已经碰到她了,我带你先过去再说。”
霍医生两腿还在打颤,胡瑜就扶着他来到许欣处,对许欣说道:“你们几个先到车那儿等我,我到下一层楼再去找。”
“好,那你自己小心!”许欣叮嘱了一句,便扶着霍医生,下了楼。
三楼,还有几个房间有生锈废旧的设备,传染科、泌尿科之类的牌子还挂着,有的门还在,有的门早就没了。
来回寻找了一圈,都不见人,怎么会这样?
再度打开手机电筒,这一次在厕所门口找到了晕倒的张医生,一探脉,就知道是受惊过度导致的晕厥。
身上没有带银针,突然想起来在许欣的夹克里,便在窗口大喊,让许欣把夹克里的银针包拿上来。
许欣跑上楼,把东西给了胡瑜,连续下针,终于躺在地下的人有了知觉。许欣见他实在走不动,就把他背下了楼。
陈菲茹忙打开车门,把张医生放进了车,好在车窗是打开的,钥匙也插着。
胡瑜在二楼来回两趟都没找到人,这让他暗暗惊疑,干脆先下楼找另两个人再说。
刚走下楼梯,手机电筒便照到一只手,灯光移过处,定睛一看,是李医生趴在那儿。
李医生没有晕倒,却浑身僵直不灵,无法起身,这是被阴煞缚住的表现,胡瑜从皮带的小包里再度取出一张克邪符塞进那李医生的上衣口袋,只见他身上爬起一个白乎乎的影子,飘闪一下,就不见了。
狼狈不堪的李医生慢慢爬起来,胡瑜刚想给他全身检查一下,李医生说道:“我只是有点轻微表皮擦伤,不碍事。”
既然李医生没事,那胡瑜便将他扶到车前,让许欣好生照看,李医生有气无力地坐到了车上,一言不发。
一楼,房间最为密集,许多单间小房,还有急诊办公室抢救室,都在一层,走廊尽头,白乎乎的影子围得密密麻麻,难道他们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