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蛇狂怒地扭动的身体,浓浓的一口阴煞之气直直喷向胡瑜,忽觉身体一僵痛,身上又挨了一张金符箓,司徒其修为高深,尽管胡瑜的符箓已经非常厉害,但司徒其打出的虚空辟邪符箓,威力远在胡瑜之上!
阴煞之气非常浓郁,在扑过来的同时,只觉周围空气急剧下降,而且是一直在降没有停止的感觉。
阴煞之气非同小可,寻常人碰上绝无活命的可能,胡瑜的桃木剑一挥,那阴煞之气便被断开,那大蛇长尾一甩,胡瑜急忙跳开,不想,那大蛇却是用尾巴去撞结界,四周元气再度震荡。
由于桃木驱邪阵的结界原因,那阴气无法透到外面,而外面也无法有任何阴气进入围墙之内,在桃江路行走的众人皆不知此处发生了何事,只知道莫明其妙的四周温度下降。
黑雾浓天蔽日,方圆近千米内都见不到太阳,桃江路上行驶来往的车辆纷纷打开了车灯。
那大蛇不停地折腾,元气也就不断地在震荡着,胡瑜渐渐开始感觉有点恶心,象晕车晕船一样的感觉。
“制符!”师父的声音明白无误传入胡瑜耳朵。胡瑜抬头见师父双手制出金色符箓,稳稳粘在车的脑后。
闻言的胡瑜立即脚踏罡步,一步一张符箓,每一张符箓都象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粘在大蛇身上。
那大蛇开始还拼命挣扎,不停地吐出阴煞之气,而胡瑜手中的桃木剑法器甚是厉害,根本阴煞未近身,就被桃木剑给斩退了。
随着司徒其和胡瑜打出符箓的增多,大蛇开始动作越来越不灵便,渐渐那大蛇开始动弹不停,胡瑜连制两张符箓,欲弹向大蛇的七寸之时,司徒其却一指内劲化去了那符箓。
胡瑜惊讶地望向师父,在他看来,这大蛇已经炼成了一定气候,若不除之,将来必为当地一害。
突然人声随风传了过来,是师父司徒其在与那大蛇交谈!
师父为什么要跟一条害人的阴蛇去交谈?难道昨天那两人的死,还不足以认定这条阴蛇的十恶不赦之罪?
正在胡瑜愣神这会儿,忽觉身上一轻,那逼仄冰寒的阴煞之气瞬间退却,半空中那黑郁的浓雾迅速退去,分成几缕黑色的烟雾,钻入地下便再寻不着。
胡瑜转头,师父已经丫立在跟前,长叹口气道:“那阴货,也是个可怜的东西,原本在凤栖山里修炼,已有八百多岁,经历了八次大劫,没想到在一百多年前,被人发现给打死了,这阴货说曾经托梦给打死它的那些人,求它们将自己寻个地方好好埋葬,它便不会生事。没想到啊,不但被猎杀,被剥了皮,身子被砍成好几段,还分别埋在不同的地方,而且每个地方都被作法施有镇邪符。”
司徒其垂下眼眸,继续说道:“几年前,由于这里动土施工,因而蛇头和几截身子的镇邪符先被破了,它还有一节身子就埋在昨儿我们去过的地方,被埋了一百多年。这也难怪了,遇到此事,菩萨也要生三分气。何况是已近修炼得道的灵物呢。”
胡瑜咽下了口水,问道:“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做才好?”
“找出它的骨殖,寻个风水之处安葬,为师亲自为它持诵,送它入轮回,被这样的一番残害,它是不可能修成正果了,实是可惜呀!”司徒其替这阴灵不值。
说到此,看了看胡瑜,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我身为九天玄门子弟,并不是以除灵为己任,而是渡化,今日若让这灵物灰飞烟灭,对于你我,何尝又不是一桩杀孽?它杀的那两个保安,正是前世杀了它的人,在它看来,不过是寻仇罢了。”
胡瑜见四周已经变得朗朗晴空,这会子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分,手臂已被太阳晒得火辣辣的痛了。
将原本的桃木驱邪阵令牌取出,转头问师傅,“八百年,那它是不是都修炼成蛟龙了?咋没见它头上有角?”
司徒其将桃木剑持在手中,轻弹了一下道:“龙行云,虎生风,蛟走水,依这灵物所为,怕是要修成龙了,所以今日你觉得吃力,这阴灵身上八百多年的功力可不容小觑。”
司徒其说完,朝大门处走了几步,捡起一根长约三米的钢条,手一挥动,那钢条就直直插在据东墙仅两米的地方,钢头仅露出尺许,对胡瑜说道:“从这里直直挖下去,便能见到那阴灵的头。挖的时候记住先布阵。”
胡瑜立即点头如捣蒜,。
司徒其再交待了几句,便离开了。虽然没说自己去哪里,但胡瑜知道,师傅肯定是去找寻那阴灵的骨殖。
胡瑜取出身上的东西,简单摆了个阵,又从废弃大楼里找到一个旧铁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挖,连挖近五米深,都没有看到什么东西,倒是挖出好几条蚯蚓。
出了一身臭汗的胡瑜,这才感觉到腹中饥饿。
摸了摸,身上倒还有些钱,随意在旁边小店买了个蛋糕充饥,连灌了两瓶矿泉水,这才觉得肚里有货了。
回到这个旧处,继续开挖,直到挖了十几米深,铁锹碰到一个硬硬的东西,胡瑜刨开土,是一个大口陶缸。
“喂,胡瑜,发现什么没?”站在坑边的许欣撑着伞问道,同时朝抬头看他的胡瑜亮了亮手中的矿泉水瓶:“来,接着!”
胡瑜接过水,咕嘟咕嘟,灌了一气,说道:“有个大缸,快搞定了!”
许欣蹲下来,朝坑里望去,实际坑里黑乎乎,什么也看不清楚。
胡瑜一锹一锹,终于挖出了那个陶缸,使用全身的力气也挪不动那缸,胡瑜只能攀爬上来,举起一块大石头,“呯!”打破了那缸。
许欣立即跳开道:“哇哇哇,你以为自己是司马光吗?”他并没有注意到缸被打破后,几缕黑烟从缸里飘了出来,胡瑜立即从裤袋里掏出一粒药丸塞进许欣嘴里。
拿着一个大大的蛇皮袋,胡瑜再次下坑,缸边全部用符纸或者金墨贴着,画着,弄得满满当当。
胡瑜叹口气,无故杀生,又怕惹祸,做出这样的事,却是后人来承担,这又何苦?
那大蛇头很重,胡瑜费了很大力气才将大骨塞进口袋,同时手中一道虚符打出,是为终结。
“臭死了,你离我远点!劳资午觉起来刚洗过。”许欣捂着鼻子猛扇风,一脸的嫌弃。
“走吧。”胡瑜没理他,只是收拾自己的法器,把蛇皮袋关上,就往家里走。
许欣瞪大了眼睛:“擦,你不会把这么臭烘烘的东西扛回家去吧?”
胡瑜转头,冷冷挖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还嫌弃他?明明你跟他一样臭!”
“我……”许欣一时气滞,一个字也说不出。
回到家,胡瑜把蛇皮袋送到了自己的小间里。拿了一个大大的密闭箱子,将那大蛇的头骨放了进去。默默念了咒语就放置起来。
“叮咚”正在沙发上抱着半个西瓜在舀着吃的许欣听到门铃响,以为是胡瑜的师父来了,跑过去开了门。
“咦?怎么是你?”许欣瞪大了眼。
面前是一个穿黄色T恤短袖套装的少女,长长的头发被挽成一个髻,用黄色的头发扎紧,皮肤白皙清爽,在夏天看起来很舒服。
这个少女,许欣认识,她叫陈菲茹,是胡瑜同学的妹妹,目前,胡瑜自我的认为陈菲茹是他的女友。
陈菲茹朝他嘻嘻一笑,“阿欣哥哥,你今天怎么会在胡瑜哥哥家?不用上班吗?今天周三哩!”
“先进来吧!”许欣让开了身子,少女进来问道:“胡瑜哥哥外出了吗?暑假我回了云市,给他带了云市的特产。”
许欣立即抓过陈菲茹手中的东西打开来看,嘴时说道:“胡瑜在洗澡呢,刚才去挖那死人骨头,出太多汗了。”
“死人骨头?”陈菲茹很惊讶睁大双眼,水雾迷蒙的眼中带着不可置信。
正说着,胡瑜洗好出来了,腰间只围了一条毛巾,头发还湿漉漉的挂着水珠,因为刚沐浴完,所以脸上略带了些粉色。
但见面前的陈菲茹,胡瑜觉得大窘,怎么能穿成这样,于是说声:“小菲先坐坐,我去换条浴巾,啊不,是换身衣服。”至少得是套衣服,而不是换条浴巾。
陈菲茹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乖乖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了下来。
换好衣服的胡瑜走了出来,陈菲茹朝他笑笑,从腕间褪下一串珠子,对胡瑜说道:“胡瑜哥哥,这串珠子是你的吧?”
胡瑜接过来一看,那珠子上有淡淡的吉气,其中一粒珠子上刻着隶书“瑜”字。
“这串珠子是我的,不小心前几日丢了,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呢?”实际凭自身的气息,胡瑜应该也能找到,但是近些日子根本抽不出空。
陈菲茹眨了眨眼,俏皮地说道:“我认得胡瑜哥哥的时候,就看见你手上有这串东西了哦。再看到那串珠子上有你的名字,就更肯定了。”
“我是在浪漫烧烤园的公众洗手台上拾得的,最初只是眼熟,后来见是你的,便收着了,那天我还细细找寻了你们,但没找到。我又着急跟着爸爸回云市给爷爷拜寿,所以就没顾得上给你打电话。”陈菲茹说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胡瑜笑道:“能找回就很好了,不要介意。”
此时许接回电话的许欣回到客厅,见许欣面色大变,胡瑜和陈菲茹惊疑地望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