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也都跟在我后面。
我伫立在那座高大的坟茔面前,只见石碑上写着几个大字“陈希山之墓”。
老先生的脸都有点变色了,竟然哆哆嗦嗦的对我说,你怎么知道陈希山的坟在这儿?
谢震和玫瑰姐也有些疑问。
我告诉他们,在古庙子也有一个和这个几乎没什么区别的千墓地。
那里不单有像二丫小时候的坟,而且也有这座,只不过上面墓碑是空的。
老先生一听这话,直接傻眼了,不停的嘟囔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知道老先生这么大岁数了有些接受不了,就问他陈希山的坟是谁立的?
老先生脸上竟然有些惊恐之色,楞了半天才告诉我们,这坟头啊,是自己冒出来的。
原来在七十年前,聂人凤屠村的第三年,这里就多了这个墓。
当时陈希山是突然失踪的,大家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他的尸骨,因为聂人凤的事,也对他恨之入骨。
所以就焚香告祖,开馆鞭尸。
那天下着小雨,当卧龙沟的村民把棺材盖撬开,发现里面并没有陈希山的尸骨,而是他结婚时候穿的新郎长衫。
后来有人为了泄愤想把粪便倒入馆内,可是却有人惊恐的发现陈希山正穿着这件新郎长衫站在不远处。
所有人都吓跑了,不过第二天,这个墓又自己恢复了原样。
就好像没人动过似的。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打这个墓的主意,慢慢的也就淡忘了这件事。
听老先生讲完。
我绕着墓碑研究了半天,发现它比别的墓碑薄那么一点。
而且在上面好像有个弧形的痕迹。
我把玉玦拿出来比了比,果然差不多。
似乎以前和古庙子村那座一样,无字碑,上面有印记。
但是这个好像被人特意磨平,还刻上了“陈希山之墓”五个字。
老先生也发现了这点,肯定的说,当年发现时候就这样,虽然那时候他还小,不过却记得清清楚楚。
我给陈希山烧了点纸,上了三炷香。
可当我准备转身的时候,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一个身着新郎长衫的男子在洞房里正在慢慢挑开新娘的红盖头。
这一瞬间一闪而过。
我也没当回事。
这时已经到了中午,在老先生家吃完饭想准备走。
可老先生眼睛里闪着泪花说有件事情请我们帮忙。
我以为卧龙沟又出了什么状况,不过老先生却说,他有个儿子叫陈洪,三十年前在外面以为打死了人,跑了。
其实那人根本没死,老先生陪了不少钱。
可是陈洪这一走就是三十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老先生知道玫瑰姐和谢震见多识广,想恳请帮忙留意下。
他们俩满口答应。
我们告别了老先生,回到了利县。
谢震原本打算晚些回襄平,在燕都多呆几天,可在车上他接了一个电话。
我眼看着他脸有点变色了,最后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
谢震告诉我,他得马上去滨安县,因为刚才精神卫生中心来电话,办理黄戏子案件的老张死了。
而且据说老张死的很诡异,市局让我过去一趟。
我一听这话,后背一阵阵发凉。
老张曾经说过,在梦中我坐在太师椅上,告诉他这里是古庙子村,那具尸体叫黄戏子。
如今他却死了,而且怎么死法还不知道,只用了“诡异”两个字。
其实我也想去看看,可这边要跟着玫瑰姐找胖子和小乞丐,实在脱不开身。
最后拜托谢震,一旦有什么情况,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我们把他送去火车站,就到了利县城郊的一处宅子里。
这宅子在利县城南,四周有些荒凉。
不过却也算是一个小别墅。
玫瑰姐说这是她在利县落脚的地方,一两个月也就住几次,她让我先在这儿放松几天,等一忙完就陪我去燕都找那个人问“玉玦”的事。
刚进院,一个中年妇女迎了上来,玫瑰姐说,这是保姆高姨。
有什么事纷纷她做就行。
高姨对我笑了笑,不过怎么看都觉得有些怪异。
这时天已经黑了,吃过晚饭我就想洗个澡。
也不知道是掉进水潭还是穿死人衣的缘故,总觉得身上的臭味怎么洗都洗不掉。
而且身上的尸斑一脱衣服就显现出来。
这卫生间还比较大,正前方正好放着一面大镜子。
脱了衣服,镜子里反射不出自己的样子,别提多吓人。
本来想快点洗,可由于洗发水放得有点多,进眼睛里了。
就合计把淋浴水放大点。
可闭着眼睛找淋浴开关的时候,竟然摸到一只冰凉的手。
我“嗷”的一嗓子赶紧往后退。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完全没准备。
赶紧去抹脸上的洗发水,可是泡沫太多根本睁不开眼睛。
我一边用力擦着眼睛一边把泡沫往出甩。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感觉头好像不是我自己的,因为我摸到的竟然是长头发。
而且还睁着眼睛。
我吓得几乎喊失了声,双手攥着拳头不停的挥舞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厕所的门被打开了。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玫瑰姐的声音响起。
“有鬼,卧槽,这卫生间有鬼。”我大吼着。
后来我终于有点看清楚东西,赶紧用水头上的泡沫洗掉。
光着屁股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太他妈吓人了,这种感觉我这辈也不想再遇到了。
我在厕所里缓了半天,才把衣服穿上。
全过程玫瑰姐都在卫生间门口盯着看,怎么撵都撵不走。
我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一直想着刚才卫生间的事。
总感觉那不像是幻觉,这宅子不会真有鬼吧。
正瞎合计呢,好像隐约听见有人打电话。
而且隔壁卧室的门正好开了,玫瑰姐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了句“我知道了,在那等我。”
说完就要往外走。
我赶紧起身。
玫瑰姐已经出了门口,正在院子里启动车。
我直接往外跑,这女人神神秘秘的,没准是胖子和她联系了。
这破地方挺荒凉,白天就没多少人,何况是大半夜。
还好,房子离马路边不远。
我眼看着玫瑰姐的车越来越远,急的我直跺脚,可这该死的地方连个出租车的影都没有。
正愁的功夫,不远处有个人骑个电动车过来。
我冲那家伙一直摆手,可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现在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看准机会直接冲了出去。
那人“嗷”的一嗓子连人带车直接摔出挺远。
“哎呀,哎呀,躺在地上叫唤着。”
走进一看,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
我想上前想把她扶起,谁承想那人直接跳起来扭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抢劫啦,强奸啦,抢劫啦,强奸啦”
追上她解释是来不及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跟上玫瑰姐。
我骑上她的电动车一扭手把,“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
七拐八拐没走出二十米,连人带车全都掉进了路边排水沟里。
现在肯定是追不上了。
没办法,只能回去。
我一直都没怎么睡,在卧室守着,玫瑰姐等到后半夜才回来。
不过她一进屋就嘿嘿的傻笑,我假装上厕所想和她说几句话,可是她好像没看见我一样,目光呆懈,嘿嘿的笑着从我身边走了过去,然后就进她的房间。
第二天早晨,一起床,就看见玫瑰姐也正好出来,我问她昨晚干什么去了,怎么半夜才回来?
可她说了一句话,我直接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