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想挤进地府的入口,但地府门口已经有那么多鬼等候了,我们想低调行事,只能想只最寻常的鬼那样,跟着鬼慢慢往前挪,
可等了好久,队伍只往前移了最多五厘米,这时天又要亮了,最沉得住的鬼都暴躁起来了,
因为鬼太多,太阳一出来,地府就会关门,而鬼们为了不引起人的注意,只能被驱散驱赶,要想进地府,只能等明晚午夜后再来,
但地府能容纳鬼的数量毕竟有限,在新的地府建立时,越早进去,就越能谋得一官半职,所以这些鬼才那么争先恐后,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原本的队伍虽然紧凑,但也是一直往前挪的,但此时这队伍竟然在往后退,
我们周围的鬼都怒气冲天的抱怨、怒吼,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时,前面的鬼一个一个的传话过来,原来是眼看地府要关门了,那些眼看着就要轮到自己的鬼都很不甘心,便趁乱想插队,但其他鬼就不服了,然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
起初是几只鬼的独殴,后来渐渐演变成了群架,反正发展到最后就是谁也不愿意饶谁,
这时,薄泽辰轻轻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跟他走,
我紧跟着他的步伐,一直低着头跟着他走,看到他是往外走时,我以为他是想明天再来,没想到他竟然把我带到地府的其他地方,
“从这里进去,”薄泽辰指着地府的高墙说,“如果想排队进入地府,那太费时费力了,倒不如从这里偷偷进去,”
但我却不是太赞成,“所有的鬼都老老实实的排队,但这并不意外着其他鬼就没想到要从其他地方偷溜进去,这只有一种可能,说明这四周肯定有狱差驻守,而且现在是特别时期,狱差肯定盯得很紧,说不定我们刚进去,就会掉入他们的陷进,所以我们万万不可大意,”
可薄泽辰显然没我考虑的那么多,或者说他是被仇恨彻底激怒了,所以他现在急于求成,急于揪住那个算计他的人,
“那你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探探情况,”
“可是我一个人害怕……”
“我很快回来,”薄泽辰完全不顾我的安危,转身就想跳进去,我想拉住他,可我哪里拉得住,这时,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几声哀叫声,
我和薄泽辰立马侧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形似蜂窝煤的鬼被扔了出来,而且那鬼的身上,还冒出阵阵黑烟来,
然后,又有好几个鬼都被扔了出来,
这些鬼奄奄一息,薄泽辰连忙向他们了解情况,总结来说,这些鬼都是偷溜进去的,但他们刚进去就被狱差喂食了某种东西,他们才吃下去,全身就冒出很多洞来,那些洞,让他们的鬼气尽露,在他们临死之际,他们就被狱差丢了进来,
这些鬼刚说完话,就都死了,很快的又变成粉末,快速消散在空中,
“没那么简单,没那么简单,”薄泽辰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然后像受了莫大的刺激一样,拉着我快速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到了离新地府很远的地方,薄泽辰才停下脚步,我一直是紧跟在他身后的,所以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当他转过头看着我时,我才注意到他竟然满头大汗,
“你怎么这样了,”我很担心的看着他,
“这新地府大有文章,”我注意到薄泽辰的嘴唇竟然一直在颤抖,我从未看到他这么慌张这么无措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无主了,
“为什么说大有文章,”
“那些鬼的鬼气,也就是他们的三魂七魄,都被狱差吸走了,鬼吸走鬼的鬼气,而且还打算吸那么多的鬼,这说明这地府里的头目,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以新建地府的名誉,来吸收鬼气,他竟然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说明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惊天大黑幕,”
“会是什么黑幕呢,”
“我也不知道,”薄泽辰有些忿忿地说,“但我今晚会再去一次,我一定要搞清楚他们的目的,”
“那我……”
“你就不能去了,我现在就去给你找个安全的地方,你晚上就在哪里休息,我办完事会回来找你,”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就这样决定了,”薄泽辰斩钉截铁的打断我,没有一丝能商量的余地,
我看薄泽辰态度这般坚决,也知道多说无益,便说知道了,“但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有句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一定要把握好度,别为了真相而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大不了明天我们再去,只要你活着,总有查到真相的那天,”
薄泽辰笑了一下,“我知道了,放心吧,但你也要好好呆着,只有你好了,我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往前冲,”
我明白他的意思,为了逗他开心,便敬了一个礼,“YESSIR,”
薄泽辰果然如我所愿笑了一下,不过他好像看到了什么,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看,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僵硬,
我顺着他的实现看过去,原来远处有一头黄牛,和一匹黑马,
但更奇怪的是,黄牛和黑马的背上,都骑着一个人,
“可能是农家人吧,他们带着牲畜去吃草,”我笑嘻嘻的说,
“不是,”薄泽辰很果断的打断我的话,“黄牛驮金童,黑马载玉女,金童持剑,玉女持鞭,”
“这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牛和马都是看门的,还有他们身上的人,也是看门的,”
薄泽辰眯起了眼睛,好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良久后他才说,“你好好看看,那牛腿和马尾巴上有什么东西,”
我定睛一瞧,发现四条牛腿上,都绑着黑色的布条,布条边缘绣着金色的丝线,不只是图画还是字迹,至于马尾上吊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个拳头大小的香炉,正往外冒青烟呢,
我都傻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这轻烟,该不会和刚才看到的鬼身体上的黑烟差不多吧,”
“我也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薄泽辰指着那背上的人说道,“而且,他们还是纸人,”
“纸人,”
“对,”
我一听,想追上去看看,谁知薄泽辰攥住了我的手腕子,说不能冲动,这牛马和纸人,都被施了法,只要咱们接近它门,它们就会攻击,
他见我不信,特地捡了一块石头,飞快的丢向了牛和马,
只见坐在牛背上的人,竟然持起鞭子,猛地抽打黑马,这鞭子看起来不咋地,可却比刀子还锋利,牛屁股上直接出现了一道血印子,
黄牛吃痛,凄厉的嘶叫起来,上半身一动,半个身子都立在了半空,一只牛腿正好踢在那块石头上,半截空就给踢飞了,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如闪电,恐怕就是一只豹子也没这么利索吧,
等黄马落地后,疼的浑身颤抖,鼻孔里呼呼冒爽气,还打了一个响鼻,
我彻底石化了,刚才要是踢在我们的脑袋上,肯定会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所以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人身上,但没想到那人竟然是纸人,因为纸人是活的,它起一个监视作用,只要有人惊扰了它们关,他就会催马发动攻击,
“这些牛和马,会不会是地狱里派来的,”我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个可能,
薄泽辰吃保留意见,“是或不是,我们暗中丢上去看看也就知道了,”
“行吧,”要探知真相,很多时候还就得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