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一看,红果子上的脸,竟然是我的,
而且不是倒映在上面的影子,而是长在果肉里的,
这一幕太过惊悚,我迅速查看了好几个果子,竟然都是同样的情况,
最诡异的是,每一枚果子上的表情都不同,微笑的、嗔怒的、哭泣的、沉默的……
那果子上的脸就好像是脸谱一般,传神的刻画出了我所有的表情,
胡珂又在朝我挥手,催促我快离开,但我总觉得这红果子可能极有用处,便磨磨蹭蹭了半响,想研究出个名堂来,
正当我对着红果子认真研究的时候,红果子上的眼睛突然眨动了几下,
我吓得立马丢掉,想逃跑时,那红果子却说话了,
“你就是许可吧,你站住,薄泽辰有危险,”
红果子竟然还能说话,我吓得拔腿就跑,可一听到薄泽辰的名字,我便站住了,“薄泽辰,你怎么会知道他,”
“我是传魂树,薄泽辰是我的主人,”我注意到说话的是红果子树裸露在外的树根,“我会长出你模样的果子,是因为你是他最关心的人,我会出现在这里,我要告诉你他现在有危险,需要你去救他,”
一听薄泽辰有危险,我立马说,“他在哪儿,你快带我去,”
“你有同伙,”红果子树说着,竟然把有我脸的那一面全转向胡珂,
“那个……他是我在海中遇到的人,他救了我,是个好人,”
“坏人难道会在脸上写字,”红果子轻蔑的语气,倒是和薄泽辰有几分神似,“这样吧,我们得悄悄离开,不能让他发现,”
“真的,可是是他送我来这儿的,不打招呼就离开,不好吧,”若不是胡珂,我很可能已经被许青的手下抓到了,
“既然你左右为难,那就让我帮你选择吧,”我还没听懂它的意思,它身上的红果子一齐砸向了我,砸得我头晕眼花,
在我应接不暇时,红果子树突然卷地而起,带着我插入了沙子里,
是的,我在历经了茅厕、大海后,又再一次与沙子亲密接触了,我想问它要带我去哪儿,可一张嘴就吃了一嘴的沙子,
它就像会打动钻土的地?一样,带着我穿过N多沙子,渐渐的竟然深入了泥土底部,
这泥土很冰凉,如同医药用冰块似的,冰得我全身打颤,红果子树看到我冷得发抖,安慰我说很快就到了,
这些泥土,已经被冻起来了,我吐出嘴里的沙子问它薄泽辰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被这些难缠的泥巴裹住了,”红果子树一副想笑又忍着不敢笑的表情,
“什么,”我听了也觉得不可思议,虽然说这泥土有些不正常,但我都能在这里面自由穿梭,他功力比我高那么多,不至于吧,
“你待会看了就明白了,”
红果子树故意和我卖了一个神秘,我们又继续穿行,远远的就看到薄泽辰了,
他整个人都蜷缩在前面,不过看起来很正常,不想不会动的样子,我起了疑心,莫非这红果子树是想把我诱骗到这儿,而面前的薄泽辰却是一个假货,
我放慢了速度,红果子树却没发现我的心理变化,依然笑嘻嘻的说,“我家主人可是很爱面子的,尤其是在美女面前,待会就算你特想笑,你也要憋住,”
红果子树的话令我更加疑惑了,按说主人被困住,它该着急才是,怎么还能笑得那么开心呢,
红果子树见我迟疑,竟然来到我身后,朝我的后背给了一拳,我整个人都扑向了薄泽辰,原以为他是个假货,没想到我一压到他,他就下意识的把我推开了,
“小红果,让你帮我想办法,你怎么把她找来了,”的确是薄泽辰的声音,就连发火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我想了啊,”小红果委屈的声音中带着一抹笑意,“我只是看主人心里一直记挂这她,而她又恰好出现在岛上,这才把她找来的嘛,”
我听出来红果子树的画外音了,它的意思是,薄泽辰一直惦记着我,这么说来,他没有失去记忆,或者说他失去记忆后又重新爱上了我,
不管是那一个原因,都令我为之振奋,我刚想和薄泽辰说话,他却先发制人,声音粗粝的唬我,“你穿的这是什么衣服,难看,丑陋,恶心,“
他连续对我攻击,我委屈又难为情,这时红果子树却帮我说话了,“我觉得挺好看的呀,性感,苗条,丰满,”
薄泽辰瞪向它,红果子树立马一副很怕怕的声音,“抱歉啦,我无意中说了实话,原来我的主人是吃醋啦,”
这红果子树,竟然敢明目张胆的戏弄薄泽辰,真是令我打开眼见,不过我发现薄泽辰始终保持同一姿势,就算他愤怒得想堵红果子树的嘴,
“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个岛和之前完全不同,可能有危险,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我说着便蹲下身靠向薄泽辰,他有些抗拒的往里挪了挪,
我粗略的检查了他的身体,发现他并没有受伤,红果子树朝他的脑袋指了指,我微趴着一看,才发现他的长发被泥土裹住了,
这些泥土都是冰冻住的,他的所有头发都被泥土冻住,就连有几处的头皮,都被小小的覆盖上了,
“这……”我讶异得和红果子树对看了一眼,“这头发应该是毁了吧,”
红果子树连连点头,“我觉得也是,但主人不愿意,想让我把头发完完整整的拿出来,”
“这不是存心刁难人么,”我不理智的说了一句,说完才意识到不该说的,但红果子树完全赞同我的说法,
薄泽辰的脸色有些难看了,我立马说,“其实你短发的时候更有男子气概,这样吧,我帮你把头发切断,”
薄泽辰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看来是默认了,
因为手中没有剪刀之类的东西,我只能试图用掌风把头发切断了,掌风在我掌心聚集,正打算发出去时,薄泽辰突然说话了,
“你小心点,别把我的头皮都给削没了,”
薄泽辰这话一出,我整个人都泄了气了,聚集好的掌风瞬间熄灭了,
“这么不自信,我怎么能把我的脑袋交给你,,”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红果子树立马帮腔,“主人,据我所知,你和她可没少同床共枕哦,你睡熟时,她有很多机会取下你的脑袋呢,”
薄泽辰狠狠的瞪了红果子树一眼,“就你话多,”
红果子树小声说,“就不准我说实话么,”
我见他们又要起争斗,便打断了他们,让他们都安静点,薄泽辰还想说什么,我立马说,“我会很小心的,但若你说了什么惹我不高兴的话,你的整张脸皮儿,都可能被我弄下来,”
嗨,薄泽辰这下算是老实了,我屏息静气,再次运用起掌风来,
因为我实在是不娴熟,为了避免失误,我试着对我的马尾辫吹了一下,掌风简直比刀锋还锋利,把我的马尾尖齐齐砍下了,
薄泽辰看到这种情况,算是松了口气儿,我提得高高的心也放下来了些,我再次运起掌风,对着薄泽辰的头皮就开始吹起来,
可当掌风才刮过薄泽辰的脑袋时,我就知道我闯祸了,
他的脑袋,竟然被削成了凹凸不平的梯田了,
薄泽辰抬起手来,想摸他的脑袋,被我立马制止了,“挺好的,我觉得挺满意的,你别捣乱,老实坐着,”
“确定,”
“当……当然,”
红果子树也看了一眼,立马露出不妙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说,“真美,许可手艺真是杠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