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俊美的侧颜,长而翘的睫毛,凌乱却又有型的发型他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完美。
更完美的是,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薄泽辰,玉佩并未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我轻轻的抽回手,见他没醒,又悄悄的坐起来,凑近看着他。
他的衬衫微微敞开着,可没有心跳的他胸口却没有起伏;他似乎有浅浅的呼吸,鼻翼偶尔会动几下,可触及鼻孔却又感受不到呼吸的热气;他没有影子,可柴火照在他身上却让他犹如多了一丝魂魄,他的身后有很淡很淡的一缕黑色影子。
我看着看着,总觉得看不够。
因为我能理解他给我的那一巴掌意味着什么了。
那玉佩。的确是我不能碰的东西,它差点要了我的命。而那个叫林深知的男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然在地下水道的时候,他也不会故意看着我受苦而不出手相救,更不会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成为被注目的焦点和异类。
而对我以身相救的,恰恰是给了我一耳光的薄泽辰。其实他打得并不疼。是我之前被谭晓曦的话误导了,对他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所以才会把他的行为放大放宽,被猜忌和防备充斥满的内心,自然感受不到他的爱意的关切了。
想着想着,我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食指顺着他的额头、眼和鼻一路向下,最终落在了他的嘴唇上。
“对不起”我咬咬唇,道了歉。
正打算缩回手时,薄泽辰突然张口,一下子咬住了我的指头。
我有些害羞。让他松开,可他却玩味似的越咬越来劲儿。
“你没事吧?”我分散注意力,也问了最关心的事情,“那玉佩,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觉得呢?”
“看起来挺好的,那玉佩呢?”
我这才刚问出来,薄泽辰低迷的眼神里,再次燃起不满的讯号。“许可,你的记性没糟糕到对伤害过你的东西转眼既忘吧?”
“不。我没有再惦记它。”我怕他误会,急忙解释,“我是怕拿东西伤到了你。”
他这才温柔的笑了一下,“不必要有这种的担心了,我去捡柴火的时候遇到一只老虎,我把那玩意送给它完了,估计已经下了它的肚了。”
“那它不会伤害老虎吧?”
“不会的。”
“可是”
他却突然吻了上来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那么尽情的去享受两个人结合时单纯而原始的快乐了,头顶是漂浮着的大雪,雪动里是温暖的篝火,篝火旁是两个融合在一起的爱人。
他向来是温柔的,总是怕他的大力弄疼了我。可今天的他,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疯狂而大力的冲击着我。
我想,可能是失而复得的心情。让他变得更加疯狂吧,而我何尝不是一样?
无论是人还是鬼,但凡投入了感情,势必会患得患失。失去时痛彻心扉,得到后又会霸道的想占有一辈子。
“老婆”他的声音迷人而低沉,一声接近着一声的叫着,麻酥了我的身体,也融化了我的心。
而我能做的,只是更加努力的迎合,只为达到快乐的巅峰。
可他不愿意轻饶我,在我疲惫之时却突然翻身把我抱起来,“接下来的,就交给你了!”
第一次用这种姿势的我,害羞得想躲,可又不愿意看他失望,只能闭着眼,但却做得不遗余力
一场春色,似乎连漫山的大雪都关不住了,雪停了,雪融化了,犹如我和薄泽辰融合后紧紧融化在一起的心
原来,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太行山了。因为冬季雪厚,我们又是在偏僻一带,别说游客了,连只活物都很难见到。
而谭晓曦他们,已经在来和我们汇合的路上了。但碍于陈大脚和谭晓曦凡人的体格,加上大雪封路,他们大概要两天才能赶到这里。
一想到接下来还要和薄泽辰单独相处两天,我又害羞又激动,脸上不自觉的就染上了红晕。
而薄泽辰眼尖的注意到了,问我在想什么。
“没,就是肚子有些饿了。”我说着揉揉肚子,“可是没吃的,我们只能吃雪抗饿了。”
薄泽辰挑眉,“我薄泽辰会让我的女人,吃那么低级的食物吗?你等着,我去打点野味给你做烧烤吃,再弄点干净的水和捡些柴火。”
他走到洞口,又折回身说,“为了安全起见,我会把洞口封住,这样任何邪祟都进不来。但外面有什么动静,你都别出来。”
邪祟?太行山?余余广才。
“莫非,这一带最近有邪祟事件?”
“恩,沉静大师可能就在这一带,我出去的时候会顺便找找他。”薄泽辰见我不安,在我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放心吧,我很快回来。”
薄泽辰走后,柴火越来越小了,我便继续加柴火。这火不仅没燃得旺盛,反而都快要灭了。
这么冷的天,又没了这柴火,那岂不是要把我冻死么?
我也不管了,直接跪在地上用嘴对着有火苗的地方吹,结果吹得一头的灰不说,还把火彻底吹没了。
我只能把特别干燥的柴拣出来,尽量把它们弄成小木条,然后搭成一座下宽上尖的小火堆,人体鼓风机再次启动。
可吹得我嘴发酸,浓烟把眼睛呛得直流泪,这火还是生不起来。
我不服,想当年我爸妈还活着的时候,那个年代的农村都是烧柴火的,我经常看着爸妈生火,自己也生过几次,还被他们一顿夸赞,说我是生火小能手呢。
看来是我长久没做过有些生疏罢了,多试几次总会成功。
我又继续了N个回合,等薄泽辰提着几只野鸡、野鸭回来时,我还趴在地上继续奋战未果,而身上早已冷得瑟瑟发抖。
薄泽辰看着我就乐了,“灰姑娘,你在干嘛呢?”
“灰姑娘为了有晚饭吃,在生火呢!”
“让开我来吧,果然这种粗话,还是要男人干呢!”在说话的短短几秒钟,火竟然就被他生起来了,但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再往我身后瞟。
那防备且充斥着警告意味的眼神,就好像我身后站了什么古怪东西似的
上一秒还笑着的我,突然觉得身体一阵发毛,笑也冻在了脸上。
但我以前吃过檀木膏,吃了那东西就能看到很多脏东西,可这山洞里,什么都没有啊?
我这才惊觉,我已经很久没看到除了人以外的形体了。
想到这里,我灿笑着凑到准备做烤野味的薄泽辰身边,“老公,我想问你个事。”
“说。”
“就是,你还有檀木膏吗?”
他这才停下手里的活,转过头看着我,“你怎么突然提到这东西了。”
“就是我最近好像看不到脏东西了,觉得挺没安全感的,我想这檀木膏是不是失效了。”
“是失效了,”薄泽辰收回视线继续忙活,“在你喝了那用孟婆汤煮的疙瘩汤后,你就看不到脏东西了。”
“那老奶奶真坏,竟然用一碗难喝至极的汤破了这檀木膏的功效,让我无法和老公看到一样的世界。不过我知道老公不会让她的目的得逞的,你快点再给我来几块。”
我说着伸出小手,却把他用木棍轻拍了一下。“你就别记挂着檀木膏了,那东西我现在没有,即使有也不会给你。”
“为什么?”
“单纯的跟在我身边只看到世界最美的一面不是更好?何况,那疙瘩汤可能还救了你的命。”
我不能理解了,蹙着眉困惑的看着他。
“你喝了疙瘩汤后,对食物没有特殊的嗜好了吧?”
我知道薄泽辰指的特殊嗜好是什么,经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意识到我真的好久没有想吃内脏了。
“我这两天总觉得,那老太婆和侯华、以及黑影魅影,都不是一伙的。后面两个可能是在害你,而那老太婆,很可能是救你。”薄泽辰纠结在一起的眉毛舒展开来,“不过一切事情,都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们不必心急。”
我蹲在地上,脑袋枕在胳膊上,细线恰好落在薄泽辰的胸口。
他在说话的时候,那胸口似乎有东西在发光,我没忍住,偷偷的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