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奇怪的人

何未央有些鄙夷的看着我，似是对我漫不经心的回答有些不满。

但随后还是开口道“录音笔里，他犹豫了有十几秒。旋即说:你吸烟吧？你的牙齿很白，但有些白的过头了，不出意外你最近这两周刚去洗过牙。你的舌苔呈暗黄色一看就是烟龄超过十年以上的现象，在我进来的那一刻，虽然整个房间都充满了薰衣草空气清新剂的香味，但我还是闻到了你白色大褂右手边淡淡的烟味，你一定很好奇吧，我是怎么发现你刚刚吸过烟的。没事，我会一五一十的告诉你，正常情况下不吸烟的人如果身上有烟味大多残留在正面胸前部位，而吸烟者会因为长时间右手食指和中指夹着烟，导致烟味顺着手心飘向整只右手。而你，说话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味，显然你刚吃过薄荷味的口香糖或者其他类的薄荷糖，你想要掩饰嘴中的气味，但你忘了你的右手。还有啊，把右手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刮一下，是个傻子只要注意都能看出来你在吸烟。可归根到底，这是医院啊，你办公室门口就写着禁止吸烟，你说怎么办才好呢？还有，我们换一种说法，每吸一支烟就会减少两分钟的寿命，我算算啊假如你平均每天一包烟，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包，十年就是三千六百五十包，你因为吸烟丢失了一百零一天的生命，你对得起你的父母吗？你对得起你的妻子吗？你对得起你的孩子吗？”

何未央一口气说的太多，端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调整呼吸后紧接着又说着“后来，那个心理医生就没有再开过口，我猜应该是被张文给吓住了，如果换做是我，我一定会错愕的呆在那里。”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智商像被踩在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番，随后根据何未央的讲述，后来张文的父母又给他找了几位心理医生，但结果无一不是被张文牵着鼻子走。最终张天权夫妇选择妥协，逆来顺受。

张文在他们眼里已然成为了一个唯我独行的人，可正在为张文之后日子里担心的那段时间，张文突然又变了。虽然还是不太愿意与人交流，但反应开始变得迟钝了起来，总是要比别的同龄孩子慢半拍，好在张文至此之后没有再轻生的念头，就这样一直到现在。

“有办法带我去见见他吗？”我始终认为不可能会有平白无故的改变，一定是有什么事刺激到过张文，况且自己也对他挺感兴趣。

何未央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看向我，似乎对于我要见张文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啊，可以。他就住在他爸公司附近的公寓里。”

车子行驶在匆忙的街道上，微风轻轻的吹拂着何未央的发丝，专注时的女人魅力是不比男人差的，特别还是这样一位风姿卓越的美女。

二十分钟后我们抵达了张文的住处，按了门铃不一会有人出来开了门，当开门的人看到何未央时脸上依旧不带有任何表情，只是问了句“有什么事吗？”

我转头看了何未央一眼，她此时也在看向我。我确定了何未央刚才在支队和我讲述关于张文的一切后，脸上露出笑容说“你好，我们是警察，想要和你了解一下你父亲最近失踪的案件。”

我们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何未央打开了执法记录仪，照例询问了一些已知的消息，可奇怪的是张文今天并没有表现出昨天的不配合，像极了一个正常人。“你认识照片上的这些人吗？”何未央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叠照片，丢在了张文面前。

张文坐在我们对面的沙发上，中间是个大理石茶几，照片被扔在茶几上。张文拿起照片仔细端详起来，突然头猛的一歪，右手臂呈弯曲状指着最上方的一张照片，眼神有些涣散。用一种很奇怪的语气慢慢的说了句“喂，你看啊，这个人都坏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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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有些紧张起来，此时的张文特别像我脑子飞快的想着，对，特别像日本漫画里有些变态的杀人犯走出来的样子。我忍住心里的悸动，平稳呼吸说“你认识他吗？”

张文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正准备继续问下去时，他突然开口“我觉得你很有意思，比那个小妞有意思多了。”

张文还想接着说下去，却被何未央打断，语气冰冷的说“请注意你的言辞，如果你不想进看守所的话。”

张文没有理睬何未央，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接着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这么配合吗？因为我对你的过去很感兴趣，你的眼神很锋芒，一般人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你的过去，你内心里最深的故事。”

张文说话时带着不可一世的自傲。

“你想和我交换自己的过去？可我对你的过去并不感兴趣，我只是过来调查案子的。”我仍然是用一种犀利的神情回答着他。

可这时候，张文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有些刺耳，特别像是嘲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