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幻觉啊!
我心里已经有了底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对我根本没有影响,只是我看到的画面是黄泉路彼岸花海的画面。
只要能够保持清醒就没事,管他阴曹地府,黄泉路……奈何桥,老子就走上一遭,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人清醒之后,我如隐形人一样,穿梭在所有灵魂之中,那些阴兵鬼差也当我如空气,根本不搭理我,而我几乎都是从这些灵魂身上穿越而过的。
灵魂非常的多,我在试图寻找我认识的人,队长、爷爷他们不知道在不在这些灵魂里面。
一路快速的走动,穿越了无数的灵魂,突然我看见一个落寞哀伤的凄美身影。
不知为何看到了她,我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
我走上前,果然是她。
景薇此刻整个脸都哭花了,泪水簌簌的往下落,一脸的哀伤和绝望,眼神却无比的空洞,仿佛因某些伤心的过往陷入了某种绝望的心境。
我试探这用手去触碰景薇,发现景薇的身体是可以触碰的,并没有直接穿越过去。
景薇的双手和双脚还还有脖子上都被锁链给铐住,此时如行尸走肉一样被一个阴兵给拖拽着往前走。
“景薇你醒醒,醒醒啊,你没有死,这是幻觉!!!”我不断的摇晃景薇的身子喊道。
无论我怎么喊,景薇都无动于衷,完全听不见我喊的话,此时拖着景薇的阴兵似乎也发现了异常。
一脸凶恶的走到我的面前,用锁链正要往我身上套。
“滚!!”我怒吼一声,身上鬼判项链爆发出一股庞大的幽蓝光芒,直接将这锁链阴兵给震飞了出去,阴兵在地上哀嚎了几声,突然化作一团黑烟消失不见了。
于此同时景薇身上的锁链和脚铐也都消失了,只是精神依然很恍惚,没有清醒的迹象。
这时黄泉路似乎走到了尽头,在前方的尽头处出现了一个高耸矗立与天地间的石峰,石峰的最高点发出真正阴光,坐卧路转之势,上可回头瞻望,在最高峰的崖壁上赫然写着三个赤红的大字“望乡台!”
一到望乡台,远望家乡回不来。这是民间对望乡台的说法。
在黄泉路上还有还魂的机会,可到了望乡台之后,是真的无法在还魂了。
我心里无比的焦急啊,无论我如何叫喊和摇晃,景薇都没有苏醒的迹象,反而越走越快的朝着望乡台走去。
看到望乡台,想起心中的那句话,我真的害怕了,我得阻止他们登上望乡台,到了顶部真的就没有机会在苏醒过来了。
我不舍的先离开景薇,迅速的朝着望乡台的方向狂奔,脑中也不断在想着唤醒他们的方法。
景薇出现这里,其他人也一定会在这,我得找到所有的人,在同时将他们唤醒。
一路狂奔,穿梭在无数的幽灵之间,果不其然,没走多久我看见了一个熟人,冥豹!
冥豹此时也如景薇一样精神恍惚,全身被锁链给铐住,令人意外的是他的左手在这竟然安然无恙,之前在海底的时候他可是断了一条胳膊,没想到到了阴间却长出来了。
“冥豹!冥豹!!!”
连续喊了几声,依然无动于衷,只好作罢,又一路找到前方,很快我就到了望乡台石峰底部,在这我看见了叶秃子,我没去叫他,因为我知道在前面还有人,于是加快的脚步,朝着石峰顶部跑去。
望乡台很高,石峰崖壁上有蜿蜒崎岖的阶梯,在崖壁边上笼罩着一层阴气沉沉的阴光,让人看不清崖外的情况。
无数的灵魂成列行走在这蜿蜒的道路上,我一路狂奔,然后果然看见了一个脑袋相对比较大的人,是大头。
“大头,大头!!!”
呼唤几声,依然没有反应,我不管了,继续往上走,没跑多久,我冲上了望乡台的最顶峰,在最顶上有一块光洁如玉的巨大的石块,石块延伸到崖壁之外,此时有一个灵魂正站在那玉石般的巨大石块上,他闭着眼,一脸的黯然和哀伤,嘴角苦涩,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像是站在那看见了过往曾经的每一幕幕,看见了为他流泪伤心的家人,看见了他的亲人在他的尸体前哭泣。
望乡台是让亡魂站在望乡台上看自己家乡最后一眼的地方,能看到阳世间的家乡,亲朋好友,能看到自己的尸体,棺材,看着亲人朋友撕心裂肺的痛苦,自己的伤感和自责就越发的沉重,然而一切都晚了。
这个灵魂睁开眼的时候,眼里流出了悔恨的眼泪,随后机械般走向了望向他的另一边的崖壁上,在崖壁上突兀的出现了一道阴气沉沉的木桥,木桥不是很宽,只供一个人行走,而在桥下是阴气雾霭缭绕的灰蒙蒙的世界,时不时从这深渊中能听见毛骨悚然的鬼嚎之声。
这要是掉下去,估计连还魂的机会都没有了,彻底的进入了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了。
“奈何桥吗?”
灵魂去地府报道前,对阳世间的亲人十分挂念,尽管阴兵鬼差严催怒斥,还是强登望乡台,最后遥望家乡,大哭一声,才死心塌地的走上奈何桥,正是,望乡台上鬼仓皇,王眼睁睁泪两行。妻儿老小偎柩侧,亲朋济济聚灵堂。
看着一个个灵魂走向望乡台,又走向奈何桥,我彻底的慌了,没过多久,大头精神恍惚的,双眼黯然的走上了石峰顶部,正排在一个灵魂的后面,就准备要踏上望乡台了。
这还了得,大头是真把自己当成已死之人了啊,混混噩噩如行尸走肉一样,瞪着踏上望乡台,一旦踏上了望乡台,人的内心就彻底的崩溃了,就算是活人在精神世界里面,他的大脑也会认定自己是个已死的灵魂了。
大头前面的那个人已经凄心苦楚的走了下来,走向了另一边的奈何桥,大头没有任何的由干的走上了望乡台,抬起头远远的注视着前方的天空。
我立刻上前,直接将大头从望乡台上给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