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川建议我们两人配合,我以阴阳五行之术封住八卦之中的六个位置独留巽、离两位,巽位由钟雯和钟小川以老钟家的铜钱术把住,离位由于数火位,则烧普通符纸借势这么做,可以镇住房内的怨气。如果运气好,还能逼厉鬼现身。
我也不是很懂,自然同意。
这是我第一次开坛做法,没有桃木剑,只能以木刀代替,立于八卦位之中心。以木刀引黄纸,按照刘屠夫笔记本上的口诀,每个位置都不能指错。这对于我这个方向感极差的家伙来说,的确是个挑战。但还好,这回我算走运,没有出什么差错。
指乾为天,应神通灵;指坤为地,统御八方。天地昭昭,以生万象。围在引扛。
坎归其位。障如川泽;艮归其位,障如山行;震归其位,惊雷摄魂;兑归其位,镔铁不催。
当我把口诀念完之后,几枚铜钱也应声落地,我顿时觉得巽位有一阵冷风袭来。我本能的用木刀在半空中一划,而木刀一端的黄纸,居然燃烧起来,呼的一下就变成了会飞。我赶紧一个箭步冲到离位上,双指夹住一张黄符纸,在半空中一甩,果然,黄纸自燃。
将黄纸抛在地上。接着又是第二张、第三张,整个房间里都是浓浓的烧焦的味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房间里有人影窜动,可是仔细一看,人影却又消失了。
没过多久。突然之间,不远处,沙发前的茶几一阵剧烈震动,桌上的杯子、筛子、装饰品全部摔在地上,我再次听见了那种嘶哑的孩子的笑声,那笑声实在太过疯狂凄惨。
那几个营业员发出尖叫来,想要夺门而出。钟小川却冲上去关上了门,厉声说道:闭嘴,这个地方,每个人都是阵法的一部分,你们跑是自己找死。
那几个人吓得迅速收声。
但短暂的平静,之后,玻璃茶几开始发出一阵咯吱作响,桌面居然开始一点点的裂开,两边的墙壁上,也开始莫名其妙的渗出血迹来。我手心冒汗,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钟小川却对我大声说道:别停下,继续引火!怨气太重了,她冲不出去,像是怒了!
我继续捏出黄纸,地面上的火势越来越旺,一面墙壁别烤出一片焦黑来,我非常担心这火焰会烧到电路,那我们可就全完了。
与此同时,旁边的屏幕,头顶的吊灯,所有能发光发亮发电的东西,都开始滋滋作响,我尽力稳住心绪,伸手按住胸口的戒指,想着白灵还在我身边。这样,我也就安心下来不少。但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一团漆黑如雾的东西朝我冲过来。我听见钟小川喊小心,但我已经来不及闪避,本能的,我抽出木刀就是一挡,那雾气似乎向后窜了一分,却再次包绕而至,我一咬牙,扔了木刀,抽出鬼母刀横刀一划,顿时,雾气竟慢慢消散而去。
我赶紧收刀,害怕再因为使用鬼母刀头痛。
厌恶消散之际,那不远处的茶几,终于嘭的一下完全裂开,一声巨响之后,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归于平静,我面前燃烧的符纸,火焰也越来越信,终至于完全熄灭。我长长舒了口气,往后退了一步。那几个营业员,更是已经虚脱了下去。我看了看钟小川,他对我点了点头,转身到营业员身旁,说道:暂时镇压住了,但在找到事情源头之前,一切都是治标不治本。
说完,跨步往外走,不给他们讨价还价的机会。
我也随即走了出去。
钟小川拍了拍我的肩膀,看着我,欲言又止,眼神有些复杂,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人我查到通知你。
接着,也不再多说,立刻离开。
我回到了离KTV不远处的宾馆,继续远远观察KTV的动向,顺便在网上查找关于那一对无名未成年尸体的资料。那两个人死得很蹊跷,网上对他们的记录也是只言片语,消息支离破碎难以拼凑。只知道,这两人是一对姐弟,似乎都不超过16岁。正当我找到一些疑似关于他家人的情况时。忽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昨天那个陌生的号码,我还记得,这是阿诚的号码。
电话那头,阿诚低声对我说道:听说,你们今天出手,把鬼镇住了。
“是的。”
“能镇压多久,是不是就没事了?”阿诚问道。
“治标不治本,不找到事情的源头”我话还没说完,阿诚就厉声说,“源头源头,昨天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还不清楚,要我再说一遍?!”
“你是说了,但不是实话。”我笑了笑,说道,“如果你说的是实话,张京全已经死了。”
“你”
“我问你,半年前,城北郊发现两具未成年人的尸体,一男一女,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我说道。
对面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见“嘟”的一声忙音,对面直接挂断了电话。他心里头肯定有事,而且绝对不是小事。说不定,那两个未成年人,就死在他手上。我正想着,忽然又来了一条短信,还是阿诚发来的,就一句话:做事不要做得太过了。
我立刻回复:我是在帮你。
对方有回复:五万块我打到你账上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我知道你们的规矩,如果雇主不说终止,你们必须把单子做完,但如果雇主同意终止,那这个单子你们可以撤销,但是钱必须收。
我愣了一下,立刻用手机银行一查,果然钱到帐了。之前我给过雇主账号,但给的是张京全,看来,这是他们俩都商量好的了。
但这件事,已经不是给钱就可以不查的了。在江夏村,我就是因为查的不够深不够透,所以才被人摆了一道还不知情。这次,钟小川也说了,两个未成年人的厉鬼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背后肯定有高人协助。那这背后的高人,我就必须揪出来。
我一直等着钟小川的消息。直到当天夜里,钟小川给我来了个电话,劈头就问我:你是不是也收到报酬了?
我愣了一下,接着如实说是。
钟小川说道:他们让咱们不要查了,这事你怎么看?
我说道:没那么简单,越是这样,越有可能被那位所谓背后的高人利用,那人如果跟十孽棺有关系,事情就复杂了。
“嗯”钟小川沉默了一会儿,说,“刚才我用铜钱阵拜了一卦,卦象指西南方向阴气大盛,而且有渐强的趋势。”
我扭了扭头,确定西南方向就是KTV的方向,于是问是什么意思。钟小川说道:我想我们还是得趁夜回去看看,如果今天的阵法奏效,按说是不可能会有这种情况的。
我“嗯”了一声,便挂断电话,准备了一下,立刻下楼。我和钟小川会和,很快就回到了KTV正门前,我们本还想着怎么打开他们紧缩的门,谁知道,那扇门却是开着的,里头有人影走动,我迅速走进去,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服务生服装的员工,拿着一个塑料桶,把桶里的液体浇在墙上、地面上几乎每一个角落。
我顿时明白过来,赶紧冲上前去,还差点被那滑腻的液体给滑倒。
我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厉声说道:你干嘛,你在干嘛?
那服务生是见过我的,一回头,看见我们几个,立刻吓得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是是诚哥让我们这么做的。
我立刻问阿诚在哪里,他一指那漆黑的走廊,说是在那边浇汽油,要烧了这房子。我和钟小川、钟雯赶紧冲进走廊,我们远远的就看到了阿诚,靠墙站着,站在104包厢门前,我顿觉不对,叫了他几声,都没有答应,走近一看,阿诚瞪大眼,张着嘴,满脸惊恐的瞪着104包厢的门。
我猛然扭头,那门虚掩着,我小心翼翼的上前,推门的刹那,104里头的一幕,让我也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