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十孽棺主人,他带走了白灵,那他们会去哪里,他又会对白灵做什么?!
“小畜生,丑话说前头。你的那个女鬼小媳妇,如果真是落到十孽棺主人手里,凶多吉少。”
我更加忐忑不安,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一旁的白脸男则依旧用他冰冷的语气,说道:至少现在还不用担心,对方要炼化生魂。要你和白灵两人的魂魄阴阳际会,他如果没有急着找你,就说明白灵依旧安全。
老钟头则叹了口气,说:这也是咱放了赵枫那小鬼的原因,有他在十孽棺主人身边,你的小女鬼媳妇至少还能多蹦跶个一时半刻,呵呵,要不是考虑这层,老头子早捏死他了。
我心里无比着急。尽力稳住心绪,低声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我们要去哪里找她?
“我们应该先送赵晴去医院。”白脸男冷冷说道。
我一怔。
刘屠夫接话说道:赵晴被赵枫附体后,赵枫刻意破坏了她的机体,要不然不会吐血这事儿,可不是符灰符水能解决的,这是内伤,得靠医生。
我心头顿时一沉,死死握住了拳头。第一次在酒店里,和赵晴一起遭遇赵枫的时候,他似乎还心存一丝仁慈,当时没有选择一直附体在赵晴身上。所以才会对我附体失败,让我找到可乘之机。可今天,为了达到目的,他却已经无所顾忌。
而这时候,刘屠夫却又开口说道:小畜生。跟你说句话你别不高兴,你这人理智起来,眼力够毒,但却总是容易鬼迷心窍。
“你”我抬头,有些困惑,“啥意思?”
“为师的意思是,赵家二小姐跟你出生入死。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不咋挂念。还一心想着那个现在相对比较安全的小女鬼媳妇,你说,这说得过去么?”刘屠夫干笑了两声,说,“还是那句话,可别被迷了心智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我总觉得刘屠夫话里有话,却不敢多问,很快我们就到了市区医院,白脸男负担了赵晴看病住院的全部费用,事实证明,赵晴伤的确实很重,至少要住院半个月以上,我心里有种莫名的愧疚,却根本说不出来。刘屠夫让我这段时间在医院陪着赵晴,说自己要回家去闭门休养,恐怕也没什么时间来看我。只让我注意每天反复练习他教的本事。
我心里很是疑惑,刘屠夫的突然爆发让我感到疑惑,他看起来没什么大碍,却说要回家闭门休养,也让我大惑不解。依照以前刘屠夫的性格,现在这时候,他绝对不会停止行动回去“养老”。
但无论我问什么,刘屠夫都让我别胡思乱想。白脸男也没有要告诉我任何事情的意思。
医院里头,一切都很平静,只是赵晴一直没有醒过来,而我也依旧感觉,有人在暗地里注意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让我很是不安。
每天晚上,我都不敢睡得太沉,就在一周后的夜里,实在有些熬不住的我,在陪护床上睡了过去,睡之前,周围一切正常,走廊里还有医生走动,可到了半夜,我却忽然觉得特别冷。我从床上爬起来。发现医院走廊上的灯大部分已经熄灭,只留了几盏勉强照明。幽暗的白光,让我一阵阵的不安。
这个时候,走廊上想起了一阵沉闷的脚步声,脚步声渐行渐近。我赶紧睡回被窝里头,悄悄侧过身,透过窗子望向外头。这个时候,窗口,一个人影慢慢挪了过去,一开始我以为是病人半夜无聊散步,但很快我觉得不对劲,因为那个人穿的既不是病号服,也不是医护人员的服装,那衣服特别宽大,甚至有些不合身。而且,暗光之下,我觉得那衣服的颜色也很奇怪。
于是,我爬起身来,悄悄跟了出去。外头,那人就走在走廊的阴影里头,他没有回头,我只看见他的背影。但这一回,我看清楚了,那人穿着的,分明就是一件宽大的寿衣。只有死人才会穿寿衣!而那人的身子,也很快就隐没在了黑暗中,不远处服务台的护士甚至连问都没有问一句,也未曾站起来过。
我赶紧跟上前去,来到服务台旁。
顿时,我被吓呆在了原地。
服务台后的两名护士,这个时候静静的仰躺在椅子上,双眼翻白,面目扭曲,五指钩成了鹰爪一般。
十孽棺!
我暗叫不好,生怕是调虎离山,赶紧回到病房里头。但病房里一切正常,赵晴也依旧躺在床上,呼吸平稳,但还是没有醒过来。
我刚想松一口气,却猛然发现,桌上多了两样东西,一枚戒指,一柄带着刀鞘的短刀。我小心翼翼的拿起那两样东西,两样东西上还刻着姆妈神像的纹路,而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冰冷。确实是那两样东西,可是,是谁把东西还给我的?十孽棺主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顿时,我只觉得心乱如麻,再也睡不着了。这一夜昏昏沉沉,第二天,我却被一片嘈杂声响惊得睁开迷蒙的双眼,我本以为是昨晚那两名护士的尸体被人发现,但却听见外头一阵阵的鼓掌声。
而且,走出去的时候,我看见,那两个护士也站在人群中,他们并没有死,难道昨晚的,又只是恐吓,这两人就像当初江韵儿一样,只是暂时被附体而已?
净额之间,人群中我爆发出一阵掌声来,但更多的人却是在窃窃私语。
我心生疑惑,挤进人群中一问,这才知道,就在隔壁病房,一对年轻人正在举行婚礼。围节引技。
确切的说,这是一场阴婚。
那对情侣中,女方身患癌症,为了不拖累男方不肯接受他的求婚。而就在昨天夜里,女孩停止了呼吸,而男孩,却不肯第一时间把她送到太平间,反而要与女孩的尸体举行婚礼仪式,同时在病房中做最后的告别。
听到这一切,我心头有些发酸,但很快又感到莫名的不安。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多少有些不吉利,像是要出事。
于是,我站在人群中,紧紧盯着那个男孩,还有他身后那几个泪眼婆娑的老人。
就在男孩为女孩戴上戒指的刹那,突然,我看见那女孩的手指动了动,男孩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忽然大喊起来,说女孩没死,还有救。
医护人员随即冲进病房,一阵忙活。
但事实证明,女孩早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男孩嚎啕大哭起来,却依旧想最后再亲吻一次女孩的额头。旁边,有很多人都在抹眼泪,但我的双眼,却紧紧盯住了那女孩的手。我感觉,那女孩的手,在这一刻,似乎在慢慢握紧,十指变得紧绷起来,如同鹰爪一般。
我只觉得一阵几倍发寒,刚想要上前阻止男孩靠近女孩。却早已经来不及了,男孩俯身亲吻女孩的额头。可就在这一刹那间,女孩的眼睛猛然睁开,却根本没有瞳孔,只有眼白。
人群中发出一阵尖叫,那女孩,在众目睽睽之下坐了起来,痛苦的抬起双手,表情扭曲不堪。
这一刻,连那个男孩也吓得坐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女孩的嘴角,眼眶、耳朵、鼻子里开始往外渗出鲜血,继而整个脸庞开始融化成血水。
十孽棺!
果然出事了!
我反身退出人群,本能的环视周围,只看见一个人影从走廊上闪过去,进入了楼梯间。我想都没想,以最快的速度跟了上去,没一会儿,就出了住院大楼。那个人影,在大楼外巷子口,楼房的阴影中停了下来,冷冷盯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
“赵枫!”我厉喝一声,“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