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里,林冲就是梁山中的异类,曾经火并王伦,却退让头把交椅之位,因为他志不在此,他的后半生便是活在对高俅的仇恨里。
当其他好汉大口吃肉大秤分金的时候,只有他在默默的遥望东京,眼神里没有思念,只有仇恨。
可惜他遇到了只想着招安的宋江吴用等人,为了招安甚至将已经抓到手的高俅放掉,一边是生死义气的众兄弟,一边是家破人亡的大仇。
林冲就被宋黑鬼用这种道德义气绑架了,放弃了报仇,最后心中苦闷抑郁成疾,病死他乡。
而林冲一切一切的悲剧,就是从今天遇见高衙内开始。
辛寒恰逢其会,想起水浒中林冲的遗憾,不介意出手帮他解决这个麻烦。
林冲性格内向,能忍就忍,明明一身惊人武艺,无奈顾忌太多,若非别人将他逼入死角,怕他不会反抗。
辛寒也想试着改变他这种可称作‘懦弱’的个性。
“辛兄弟,你怎么晓得是高俅的儿子?”鲁智深本来也是体制内的人,自然知道高俅是谁,那可是殿前都太尉,手握京师兵马大权,若真是这人得儿子林冲怕讨不了好。
辛寒脸上带着莫测高深的笑容:“我说过,我乃修仙之人,有先知之能,自然知晓!”
鲁智深一把抄起禅杖对身后的泼皮道:“我去看看林冲兄弟!”
他这一动,身后的泼皮也都跟着,鲁智深怕他们得罪高俅,这伙泼皮却依然跟随,辛寒不由得点点头,英雄每多屠狗辈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他站起身也跟在众人后面朝岳庙而去。
等鲁智深带人冲进岳庙,正看见五岳楼下林冲双拳紧握,眼中喷火,却不得不忍耐的样子,而一个打扮油光的锦衣青年正在一群帮闲的簇拥下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离去,眼睛不时回头扫向林冲,嘴中还骂骂咧咧的。
鲁智深走进问道:“林教头,那个可是高衙内?”
林冲点点头:“正是高太尉之子,他调戏我妻子,本想教训他一顿,可高太尉是我顶头上司,只好饶他这一回!”
辛寒在后面不屑道:“你现在上去杀了他,我替你善后,若是不然,你觉得凭他的性子能轻易放过你?”
林冲神情一动,眼中火光一闪,一瞬间周围的人感觉眼前的人就是一头充满杀意的猛虎,可是这猛虎随着一声长叹又趴了回去。
鲁智深目露寒光怒道:“怕个鸟甚,你怕他是官,我却不怕,你等着我追上去替你拍死他!”说完朝着日月禅杖便要追上去,却被林冲死死拉住:“哥哥不要鲁莽!”
这么一耽搁,高衙内那边早走的没影子了,原来这货色厉内荏,脸上虽横,其实看见林冲的时候就已经怕了,骂了几句撑了撑场面,脚下却一点不慢,生怕林冲不管不顾,踩死他就完了。
辛寒摇了摇头:“这样吧,林教头先送夫人回去,明日我来给提辖送酒,你也过来一趟,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林冲也颇为奇怪辛寒为何之前就知道是高衙内,即使对方不找他,他也想寻个机会问个清楚,如今听了这话当即点头,与二人告辞后就护着娘子回家了。
第二天辛寒一大早在客栈住的无聊,便提了好酒好菜找到鲁智深吃喝起来,鲁提辖自然来者不拒,反而觉得这年轻人爽利,合自己脾性。
没想到两人刚喝了两碗酒,林冲就到了,落座之后,先与二人饮了一碗,这才问道:“辛公子,你是如何提前知道拦住拙荆之人就是高衙内的!”
辛寒闻言放下酒碗,双眼神光四射直视林冲:“那是因为我看见了你的未来!”
鲁智深却是不信这个,嗡声道:“小哥莫要骗人,世间怎会有如此之时,那你说说我之前如何,以后又如何!”
林冲闻言若有所思看着辛寒,显然也是看他如何应对好猜测其所言是真是假。
这个辛寒倒是不惧,鲁智深的一生他了然于心,连起卦也不用:“提辖你打死镇关西,又闹了文殊院,醉打山门,这都不必细说了,就说你以后吧!”
鲁智深‘咦’了一声,他醉打山门的事情可没和人说过,只有相国寺里的大和尚知晓,难道是那和尚把自己的事情讲了出去?
“你且说!”
辛寒微微一笑:“你师父智真长老是不是在你下山的时候,送了你四句偈语‘逢夏而擒,遇腊而执,听潮而圆,见信而寂。’?”
“你怎么知道!”鲁智深豁然站起,大惊失色,怎能不惊,这话他从没对人说过,眼前这人究竟是鬼是神。
林冲见鲁智深表情便知辛寒说中了,他虽然奇怪但并未表态,暗暗观察。
辛寒不理他的问题,只接着道:“这四句偈语其实是心里暗示,在你心里越来越深,最后影响你的命运,你就是信了这四句话在五十岁以后坐化于钱塘江边!”
他说完之后,三人一阵沉默,半响鲁智深才道:“我相信你说的,智真长老是高僧,不会无的放矢!”
辛寒‘呸’了一声:“我辈习武之人应该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气势,枉你鲁达一生爽利,却是个信命的性子,我瞧不起你!”
鲁智深与林冲听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话都浑身一震,鲁智深猛然站起:“说得好,我辈武人正当如此,我说怎么活的老憋屈呢,就是没想通这个理!”
林冲只是摇头,这位师兄已经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听这后生一蛊惑怕是要闯出祸端,他心里想着回头定要找机会劝劝。
辛寒转向林冲:“鲁提辖一生畅快,只有临死遭了打击这才信了那鬼偈语坐化江边,而你林教头却要凄惨的紧!”
林冲眉头一扬:“公子请说明白,我林冲如何凄惨!”
“这就要从昨日之事说起了,那高俅的狗崽子见了你家夫人美貌,怎能死心,便有人替他设下计谋,叫陆谦找你饮酒,将你调走,然后使人去你家中欺骗你家夫人,就说你吃酒之时突然犯病,将你娘子骗到陆家,其实那高家的狗崽子早就在那等候多时了。”
‘咔嚓’林冲听到这里眼中惊疑不定,手不自觉的用力,竟然将喝酒的海碗掰下来一块,酒水登时流了出来洒了自己一身。
鲁智深拍着大秃脑门子,嗡声道:“那狗崽子可曾得逞,若是那样,我今天就去弄死他!”
辛寒笑着摇头,林冲鲁达两人不禁松了口气,不过林教头还是有些不信:“公子切莫说笑”
辛寒也不理他自顾自道:“确是你家丫鬟锦儿,及时找你报信,让你赶去陆家惊走了那狗崽子这才救了你夫人。”
“你生气之下打砸了陆家,陆谦躲在太尉府中不敢见你,你也是个懦弱的性子,不敢找上太尉府,本来事情就这么僵着也没什么,但是高俅那狗崽子思念成疾,忘不了你家娘子,高俅老狗心急之下便听人进言为你设下毒计!”
辛寒将林冲买宝刀,然后中计误入白虎节堂,最后落个发配充军的事情一一讲了出来,林冲和鲁达二人越听越气,等他讲完,鲁达一把抄起旁边的禅杖:“今天洒家就去灭了高老狗一家,大不了亡命天涯又怕个鸟甚!”
林冲却理智的多,一把按在鲁智深手臂上:“事情还未发生,只听辛公子一人之言怎可随意杀人!”
辛寒也笑着叫鲁达坐下,鲁智深这才气哼哼的道:“事情是你说的,怎么你还叫我坐下,莫非你骗人不成!”
辛寒笑道:“骗不骗人过几日便知,我是想说林教头被充军之后,那高家便叫人在路上害你,却被鲁提辖所救,后来狗崽子便想霸占林家夫人,结果林夫人性情刚烈自缢而死,那高家恐你知晓报复,又让陆谦带人去将你灭口,你说你惨不惨!”
后来林冲上梁山的事情,辛寒没说,也不必说,只说道这里林冲已经手上颤抖,眼中杀机弥漫,可惜这货还是性子孬,半天之后又按了下来:“何以证明!”
辛寒眸色暗沉,脸色也冷了下来:“爱信不信,反正又不是我死!”
鲁智深粗中有细,见得辛寒生气,知道这法子最后还得落在他身上,连忙到了碗酒:“小哥莫要生气,我林兄弟也是个没主见的性子,还请你给拿个主意!”
林冲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态,连忙换个酒碗倒了碗酒先干为敬给辛寒赔不是。
辛寒看在鲁智深面上,这才松缓下来,喝了口酒这才道:“这也好办,那高老贼也不是一日便要害你,我说的你可一一对证,说是全中,只消在买刀之时你来找我,那时在商量如何应对就不晚!”
这一日散去,辛寒每日在东京城里闲逛,打听有什么地方大量收购药材,可惜这古代不比现代,信息传递不便。
打听出几个大量收购药材的地方,也只是东京方圆千里之内的几个大生药铺,至于欧阳锋胡青牛等人的消息一点也没有。
辛寒便想着这几日解决完林冲这件事,就去山东郓城,只要欧阳锋杀了宋江,不怕找不到线索。
这日晚间,林冲和鲁智深一起来他住的客栈拜访,刚入门,林冲便将一把宝刀放在桌上,然后径直跪倒:“恩人说的全中,还请给林冲想个法子,拿个主意!”
辛寒将林冲扶了起来,然后拿过宝刀看了看,发现的确是好刀,比之龙泉剑也不差,他转头看向林冲鲁达:“这还拿个什么主意,咱们今夜就杀进太尉府,斩尽杀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