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萌的故事还没有完,外面鬼护士敲门,很不满意的表情。“啪。”重重的把新病历卡摔打在桌子上,然后瞪了一眼还在讲故事的李馨萌,口吻极不友善的说道:“吴医生,外面有病人等。”
李馨萌在没有把故事讲完之前,也是我的病人。如果她在没有把心里想说的话,跟故事讲完带着遗憾离开,即使去投胎轮回,也是一个哭闹不止的婴儿,因为她想讲,是婴儿说不出来话,只能用哭来抗议。
话说,打狗看主人,这鬼护士是不知道我吴用还是有脾气的,真以为我就凭这一副迷死人的长相待在这个鬼地方?
我扬起巴掌啪对着鬼护士那张鬼阴阳怪气的脸狠狠一下,打得她急急后退,打得我指尖发麻。她颇为吃惊道:“吴医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轮不到你耍威风,给我滚!”
鬼护士这是第一次见识我的脾气,吓得不要不要的,哪敢多说一句,还不赶紧的退出去,没有我的指令她不敢再伸头进来。
“哇,吴医生你好棒,这让我又对你多了一分的爱慕。”
我冷眼扫视李馨萌道:“赶紧讲后面的,讲完给我滚。”
李馨萌本来是想巴结我两句,结果马屁拍在马腿上起不到作用。她嫣嫣的神情,替自己辩解道:“翻爬起来的不是我,是别人。”
“笑话,你们还算是人?不就是一只心里阴暗的恶鬼罢了。”
“是,是。她,就是给我发鬼短信的恶鬼,你不信可以问黑大大。”
可笑,李馨萌算什么东西,竟敢搬出黑无常来说事。我狠瞪她一眼,提高嗓门道:“你这不是说的屁话吗?如果你残害了无辜人命,还能来这个人地方妄图修复鬼身?你当阴曹地府没有王法,能让不法之鬼随便进出鬼家医院?”
“呃……”
“瞧你这一副鬼样,死了死了还拖累别人。”我没好气的低语一句,屁股下的旋转椅子不堪重负发出抗议的吱吱杂音,更像是赎罪小鬼痛苦的乞求。
李馨萌被我骂得无地自容,幽幽带着忏悔的口吻道:“是,因为我,刘志平跟他朋友都出事了。”
赖小勇还没有出医院,明天就出院,当天晚上刘志平老也没有来看他,胡思乱想中心慌慌的说不出来的怪异感。
电话铃响起,他都不敢去接。病房里还有其他病人,都在看着他,好奇赖小勇怎么不接电话。
电话响了一阵之后,自动停止。两分钟,又再度响起,整个一上午电话铃声不断,这还是从未有过的怪事。要是在以往,他觉得没什么,但是偏偏这个时候发生了他在女生宿舍看见鬼头的事。
刘志平的羊癫疯也不是随时都会犯,偶尔受到刺激跟惊吓才会发作,也就是这样,许多年来没有谁知道他有这个病,当然除了刘志平。
那天去女生宿舍,他跟刘志平一个走左边,一个走右边分开查找李馨萌的寝室。
终于,赖小勇看见一宿舍门口张贴的闲人免进的警示语。好奇的他,猜测这会不会是李馨萌的宿舍,就停住脚步探头探脑的往门缝里看。
这一看还真的被他看到一颗人头。从他的角度看,人头就像理发店用来给新手练习剪发的人头模型,所以他觉得并没有什么好可怕的。
或许是他的气息惊动了屋里的人头,就在他预备缩回脑袋继续寻找时,人头动了,并且急速转动面对他,蓦地睁开了双眼,眼角瞬间流淌出血线还死死的瞪往他。
赖小勇自小到大还真没有亲眼目睹如此恐怖的景象,他觉得一下子失去了意识,感觉天旋地转,砰然倒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这该死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赖小勇实在是不敢接,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害怕听到是李馨萌的声音。可电话老是在响,让他心烦意乱中,迫不得已一把抓住死死摁住关机键,把手机关机了。
话说,刘志平跟他朋友分别回家后也不敢把去墓地的事讲出来,蒙头大睡,想大睡一觉起来什么事都过去了。
睡着睡着,他觉得不对劲。身上就像压了千斤重的东西,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想掀开被单,切不得劲,而且感觉这越是想掀开被单,越是觉得重量在下压,都快把他压缩成肉饼了。
刘志平想大叫,喊不出来。
大口大口喘息中,感觉胸腔在支离破碎疼痛加剧,还有浑身的血都在从破裂的血管中流淌出来。在他的意识中,整个床都被血染红了。
接着,一声阴冷的笑声来自他的身上。
被单不是被单,是一只女鬼。
“李馨萌是你吗?”刘志平发出大喊,也不知道是不是发出来了,总之他觉得自己的意识在远离,有感觉眼眶,四肢,乃至整个身体都快要破碎了。
砰!就像一面镜子摔得粉碎,刘志平死了。
看表面现状,他就是睡梦中窒息而死,有法医在他的咽喉部位发现一颗桃核。在刘志平家客厅里,是有新鲜的桃子,这还是他妈妈特意从菜市场买回来的。
只有我清楚刘志平的死因,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可不想被帽兜知道再扣掉寿阳。
再说刘志平的那个朋友,他的遭遇更是惨烈。
回到家,洗澡,换掉衣服。一瞬间的惊吓如过眼云烟,他不像刘志平那么在意这件事。也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跟平时那样,该怎么玩就怎么玩。
他认识赖小勇,也有他的电话,是刘志平给他的。
刘志平经历了墓地的恐怖事件后,不想再染指赖小勇的事,就托这个不怕事的朋友,明天代为去接赖小勇出院。
这个朋友挺讲义气的,把赖小勇的电话记住,就去了网吧玩最近新出的英雄联盟。
玩得真开心,蓦然觉得身后有人在注视他。
他转头看,身后毛人都没有,他从不相信鬼神,继续玩。
玩了一会,肩膀一沉,是那种冷冰冰的一沉,冥冥之中就像有人大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但是如真的是人拍肩膀,应该不是这种温度。
他有点紧张了,再联想到之前去墓地发生的事,心里未免有些后怕。虽然他曾经对所有人说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鬼神,但是现在发生的事,正是他亲身经历的。
他慢慢回头身后还是空荡荡的,不由得怀疑是身边,或者是某一个玩游戏的吧友在跟自己玩笑。这样一想,就无名火起,他蹭地跳起来就骂道:“日了狗了,谁,是谁刚才拍打老子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