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不帮么?”
师父瞪我一眼,没好气的说:“铜甲尸不同于寻常的鬼物,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彻底灭杀才行,否则它一旦逃脱,会害死很多人!”
“师父的意思是说,您目前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干掉那头铜甲尸?”我皱了皱眉,试探性问了句。
师父面色凝重,沉声道:“朱光耀本身就是明末一等一的猛将,死后几百年肉身不腐,又得到百鬼夺财阵吸纳的海量阴气滋养,实力非同一般,想要灭杀它,我也没有太多把握。”
我微微一愣,师父这是有顾虑啊。
铜甲尸的实力我也见证过,单凭那一身煞气,就足以吓得人肝胆俱颤,想要跟它斗,没有点真材实料,绝对是送死。
但我真没想到,铜甲尸竟然强大到连师父都有所忌惮。如果师父都没把握灭掉他,王灵村怕是保不住!
不过,正当我觉得师父不会出手帮助王灵村的时候,师父深深的看一眼玉秀,话锋一转道:
“既然玉秀亲自来求我保住王灵村,如此以德报怨之举,实在难能可贵。我老头子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跟那铜甲尸搏一搏。”
师父决定出手相助,站在外面眼巴巴等着消息的王灵村村民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师父的一个要求,又让他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师父提出,要选十个村民,一同前往将军墓,探查情况。
这种时候前往将军墓,绝对是凶险异常的事情,稍有不慎,怕是要把小命葬送在那里,村民们缩头缩脑,提心吊胆,没有人敢站出来与师父一同前往。
师父淡淡的扫了一眼这群畏缩怕事的村民,朝玉秀问道:“玉秀,你可知道你家玉芬小姑的生肖属什么?”
玉秀低头想了想,道:“玉芬小姑的生辰是八二年六月十五,属狗。”
“既然如此,这里面除六十五岁以上,十二岁以下,所有属狗的都站出来。”师父点点头,眸光转向村民,沉声道。
师父目光灼灼,扫过人群的时候,村民们压根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没有,那些属狗的村民老老实实的从人群中站出来,仔细一数,人数只有九个,还差一位。
“我也属狗,今天十岁,能跟大伙一起去么?”
这时,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从人群里站出来,眼巴巴的望着师父道。
这孩子话刚出口,他父亲就冲出来把他拉回人群里,一巴掌甩在孩子脸上,怒冲冲的说:“这不是什么好玩的事儿,你个不懂事的小屁孩,跟这瞎搀和什么,赶紧滚回家!”
挨了父亲的巴掌,小男孩不哭也不闹,脑袋一扬,很倔强的说:“村子有难,身为一个男子汉,要像火影忍者一样站出来保护父母和村民,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老豆,你别管我!”
说完,啪的一声挣脱父亲的掌控,跑到师父身前,主动请缨道:“张老先生,小鹏也想为保护村子尽一份力量,你让我一起去,可以吗。”
师父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眯眯的说:“当然可以,你的这份勇气,比这群贪生怕死的长辈强多了,一会你跟紧我,不会有事儿的。”
师父都允许了,小鹏的父亲本想劝阻,却被几个村民直接拖走,连说话的余地都没留给他。
凑齐九个属狗的村民,师父安排其余的人去准备四只黑驴蹄子,四盆黑狗血,四捆黑麻绳,等到晌午太阳最烈时,带着这些东西进山。
我们沿着昨天给吴老太送葬的山路渐行渐远。
刚开始,头上的太阳晒得人热汗淋漓,等我们走到半路的时候,头顶的太阳依旧炽热,但身上却感觉不到什么热度,山里面呜呜的刮着风,吹得人凉飕飕的,煞是阴凉。
等到我们一行人靠近到昨天我落水的位置时,前面没来由的刮起一阵强风,迎面吹来时,裹着细碎的沙粒和落叶,弄的人双眼都睁不开。
四周的树杈哗哗作响,攀在树上嘶嘶鸣叫的夏蝉怪叫着飞上高空。
强风吹过之后,头顶上这片阳光普照,万里无云的天空一下子就阴沉下来,顷刻,四周的看起来就像天蒙蒙亮时的光景,静悄悄的,死气沉沉。
山头、丛林、杂草、河流,隐约都泛着一层惨白惨白的光,又像是有白色的雾气环绕,阴森森的,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噗通!”
恰在这时,一个端着满满一盆黑狗血的村民朱元海走路时没注意,脚下一滑,直接从我昨天落水的位置翻下那条湍急的河流里头!
“救命!救……救我!”
朱元海身体发福得很厉害,是个中年胖子,而且不习水性,不慎落水之后,连呛了几口混着浓郁黑狗血的脏水。
他双手在水面上一顿瞎扑楞,却被水流一直往下冲,嘴里一边呛水,一边惊恐万分的呼救。
然而还没等岸上的其他村民下水救人,落水的村民的脑袋忽然往底下一沉,随后便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区区水鬼,也敢在老道面前逞凶!”
正当岸上的村民眼睁睁看着朱海元沉入水底,各个都露出惊骇神色,恨不得拔腿逃离此地时,师父用拐杖猛地一敲地面,沉声怒喝。
随后,师父咬破中指,在右手掌心龙飞凤舞的划出一道玄奇的雷印,口中低喊“敕令”二字,一掌劈向朱元海沉底的水面处。
通!
师父一掌劈出,宛如一方巨石落入水面,黄吞吞的水面顿时炸开一片几米高的水浪,原本沉入水底的朱元海随着掀开的水浪,如一条翻白的大鱼,霎时间浮了上来。
在朱元海的大肚腩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面色煞白的女人,看她的模样,正是昨天准备拖我当替死鬼的那只水鬼。
水鬼长得十分吓人,几个原本准备下水救人的村民看到她时,吓得忍不住往后倒退几步。
然而师父却催促道:“都愣着干什么,下水救人!”
村民们双腿抖得像筛糠一样,谁也不敢下水,眼看着朱元海又要被河水冲远,我没有任何犹豫,扒下衣服,箭步往前几步,一个猛子扎进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