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一战在所难免,空气中弥漫着没有形体的硝烟,一触即发之际,血腥玛丽及时靠近我们,接走了辛舒雅,留下我跟鬼影七对持中。
只见他就地一转,一股腥臭扑鼻而来,斜刺刺一道道在路灯灯光映照下数以万计的金针蛇以凌厉的攻势刺啦啦扑来。我冷笑一声,摆好架势,泰然应对。
可能鬼影七只知道我是人类,却不知道我浑身没有一丝儿人类的温度气息。金针蛇怕冷果然,在鬼影七甩开大步,冲我扬手抛来的金针蛇,没有感觉到它们需要的温度,僵硬的姿势,从飞也似的速度顿降下来,如雨落窸窸窣窣掉在地上迅疾转身缩回鬼影七身上去了。
“你……”鬼影七吃惊不小,却没有要后退的举动,而是撩起黑色披风旋转一荡,惊秫破空的声音,刺啦啦从披风下涌出密密麻麻闪烁金色光泽的金针蛇。
看见如此众多的金针蛇,我的心猛然一抽,寒意抵到脚底。浑身凉飕飕的,好似已经感觉到金针蛇咬破血管钻进去的那种惊悸感。
表面上,我沉重镇定,面带一丝不屑的讥笑,冲鬼影七喊道:“有招数尽管使出来,让你吴爷爷今晚上就见识一下。”心里却真的是没底,不知道一条条如此邪恶的金针蛇,是否会在接触到我的一瞬间,会不会咬破血管钻进去,把我的身体变成蛇窝。
金针蛇扑势凶猛,我有感觉面部有东西在蠕动,随手一抓,妈呀一根细如发丝的金针蛇张口咬住我的手指。
心惊胆战之余,我掐掐它的头,我使劲的用手指掐,金针蛇躯体绵软,骨骼特别,无论我怎么掐都搞不定它。
瞬间我身上,头上,脸上落满从鬼影七披风下钻出来的金针蛇。
我想今晚上倒霉催了,看来得成为金针蛇的美餐。
出乎意料的是,它们就像细小得可怜的肉吃虫,在我身上,脸上,脖子上爬,却拿我没辙。为什么?那是因为我的体温太冷,就像一块冰,这还是跟师父学到的自我屏蔽能力,能把帽兜种植在我身上的截命符咒压制住,不让他在感触到来自身边邪气时发生灼热感。
冥冥之中师父好像知道我要跟二合一的金针蛇结晶体发生类似的冲突,要不然我也惊讶于师父的超人智慧,竟然把我的血脉提炼成如冰般的温度。
师父曾经说过,我的身体骨骼跟普通人不一样,可以自我调节,可以无惧来自鬼灵身上的寒气。如果不是有这种超常的血脉跟骨骼,我还不就是走爷爷的老路,距离死亡不远了。
我搞不定金针蛇,它也没法咬破我的的血管,因为我的血管冷性,金针蛇遇冷则退,它的能力就会减退。乘此机会,我掏出身上的打火机,再拿出预备给辛舒雅抹眼泪的纸巾点燃冲铺满一地的金针蛇扔去。
金针蛇喜好温暖,但是温度太高,它们就会自燃。从我身上掉下的金针蛇,跟新扑来的金针蛇重叠在一起,当我把点燃的纸巾扔在蛇堆里时,一束蓝幽幽的火苗在金针蛇身上迅疾蔓延,一地的火苗都在移动,在卷缩,在挣扎。
鬼影七发出无比尖锐的吠叫,犹如寒芒,能把人冻僵那种趋势,一缕旋风顿起,刮得一地的落叶飞舞开来。落叶中,我跟鬼影七剑拔弩张,好似两具没有生气的木雕,彼此敌视中。我手指微动,地上,周遭旋转的落叶成螺旋形体,我把力量凝聚在右手掌,准备一击截掉二合一结晶体的戾气。
就在我蓄意待发之际,一声低沉的警告来自血腥玛丽:“不可,老大不可以,那样你会被邪恶的金针蛇灵吞噬心智。”旋转的螺旋形体自动瓦解,纷纷落下。
再次穿透落叶看鬼影七,一缕暗淡的雾霭消失在远处。我咬牙,捏紧拳头,对空一挥,恨恨然骂道:“谁叫你多管闲事,看吧!这厮遁形消失了。”
血腥玛丽说那是因为我用打火机烧了不少金针蛇,消耗了鬼影七的元气。他有可能不敢恋战逃遁了,只要找到鬼影七的真身源体,那么就可以一次性的把他毁灭。
鬼影七的真身源体应该在胡家沟,爷爷的诊所里。可那里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我又怎么能找到他的真身源体?
吓得大气不敢出的辛舒雅,看我平安无事,松了口气。在之后,她自己说出了为什么要从车上下来的理由,那就是我让她感到害怕。
用辛舒雅的话说,我就是一现实版的僵尸。跟暮光之城中那位男主角RobertPattinson有几分神似,同样是僵尸才具备的面色,同样没有人类的温度,只差眼珠子不是红色,还有唇角没有露出尖利的獠牙。
她说刚才看我追踪,想有可能要露出獠牙咬她了,吓得不要不要的。
我当即一把捉住她的手,释放出屏蔽的热量,一股温热自我的左手掌心传至辛舒雅。她面色一红,害羞状低头。
血腥玛丽刺啦一下启开播放器,蹦擦擦热乐的舞曲震耳欲聋的响起。
辛舒雅低声对我说:“我家在三道弯村。”
“我没有听见。”
“我家在三道弯村。”
我示意血腥玛丽停住疯闹,才听清楚她说的是家在三道弯村。
三道弯村,地势险恶,途径这里的车都必须绕三道弯才能爬上盘山公路。在路旁,一闪而过,好几处用粗线条刻画的狰狞提示牌。牌子是,是三道弯的图案。
到了三道弯村,我才真正理解辛舒雅跟辛丽为毛要挣死人钱。这里是宜都市,最最落后的一个小山村,贫瘠的土地,梯田很难有水源灌溉。
村里大多数人都去外面打工,村里很多天地现在已经长出一人高的野草。村里的房子不是很集中那种,参差不齐四下散开。
辛舒雅说她一直住在殡仪馆租住的宿舍里,今天一时心血来潮想到搭我的车回来看看。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辛老板跟辛丽的妈妈。一对,白发苍苍,因为辛丽的原因,已经改行做一名普普通通农民的老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