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了,心如明镜一般彷如看见鬼影七提着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正在发出狞笑,我一个急转弹射状,鞋底摩擦地面发出吱地响声,人已经到了病房门口一眼看见沈阿姨正在一把拔掉陈叔叔口里含住的氧气管,我心里一跳,暗叫不好,唰地冲过去预备掀开沈阿姨。
咫尺之间的距离,沈阿姨就好像知道我已经扑来,灵敏的侧身一躲,我抓了个空。她一声冷笑,身形暴涨,一晃如旋风在我眼前划过,霎时我有觉得肩部跟头顶彷如被千斤重量压住,压得我连腰都直不起。接下来不止是脖子,好像全身上下都被一种诡异能量勒得死死的无法动弹,就连想转动一下头都不行。
一瞬间明明意识中清醒记得是在病房里,眼前还能看见陈叔叔近乎僵尸般的躯体,却错觉觉得自己被困阻在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而且这个铁盒子还在不断的缩小,从各个方位压迫。
全身承受的压力,让我眼花,胸闷,头疼,呼吸困难。耳朵传来轰鸣声,就好似血液倒流,在咆哮,在奔腾。眼前出现那张煞白的面孔,面孔在笑,笑得很诡异。
笑的面孔又好似水纹在波动,水波在不断起伏,意识在远离,呼吸越来越困难。那张煞白的脸,不是沈阿姨,是鬼影七。
这个时候病房里除了自己就是陈叔叔,沈阿姨被鬼影七附体,她救不了我。血腥玛丽更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有鬼影七在捣乱,岂能让她感应到我的危险?
我必须自救,心念笃定,我矫正脖子,尽可能的放松,把有形变成无形。这样下来,有感觉脖子跟头顶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些,然后我拼尽全力,把头蓦地对着那张煞白的脸,碰去
电光火石间,砰地一声巨响一声尖叫。沈阿姨倒在地上,鬼影七被我撞出她的体外,一抹人形黑倒地迅疾又化成一缕暗灰色的烟雾遁走消失不见。
来不及扶起沈阿姨我直奔陈叔叔,氧气管拔掉扔在一旁,我抓起氧气管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口里塞,口里喊道:“陈叔叔,你没事的,含住,含住啊。”
来自身后一声大喝:“吴用,你干什么?”沈阿姨一把推开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陈叔叔,再看一眼扔在一旁的氧气管,悲愤交加对我吼道:“吴用,你都干了什么啊?”
“不,不是我干的。”
“我明明看见你拔掉氧气管,还不承认,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凑,这算什么事?帮人不成,还被倒打一耙成了杀人凶手?
“我艹,鬼影七你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冲我来,别在残害无辜的人?”沈阿姨听不明白我喊的是什么,她泪流满面推搡我出病房门口,并且威胁道:“你不走,我就报警。”
我退出病房,不,应该是被沈阿姨撵出病房,沮丧的拖着步子,走在病房之间的走廊上。嗖地一股冷风,夹带阴森森的气息跟狰狞的冷笑在耳畔一掠而过。
我定住在原地,凝聚心神,屏蔽来自周遭一切纷扰的杂音,专门捕捉随着空气漂流的诡异气息猛地我重拳出击,一拳头砸向洋洋得意带着挑衅意味的鬼影七,一声惊叫,速度之快,一缕暗褐色烟雾从眼前一晃,遁入空气中。
我咬咬牙恨然道:“鬼影七,狗杂种,来啊,来找吴用爷爷单挑?”走廊过往的病人,以及护士都奇怪的看着我,我的视线瞬间转换成敏锐的触角,越过一个个头顶,穿透过一具具身体,最终捕捉到快速遁走消失在门口的鬼影七。
不能让这孙子就这么在眼皮下遁走,更何况他已经受到致命一击,虽然我不清楚刚才那一拳头究竟带力多少,能把他怎么样,但是也好过对他一无所知的好。
我召唤血腥玛丽,告知她留意门口进出的各种可疑气息。
人有人气,鬼有鬼气,我相信只要鬼影七是鬼,他就逃脱不了血腥玛丽精密的捕捉触角。
我大步流星走出去,安静的等待血腥玛丽给我传递来的好消息。可久等不来,我已经走到门口,同时在门口瞥看到一个人。
陈佑铭!本来想上前跟他招呼一下,想刚才在病房里那一幕是真的无法解释得清楚。就稍停顿一下,却没想到,我停顿之际,陈佑铭好像看见我,一步步后退,之后竟然撒腿开跑。
话说这叫做做贼心虚吧!我不是警察,也对他的做法跟举动感到震惊,要是没有做亏心事,他怎么看见我就跑?有问题。
我即刻召唤血腥玛丽。没有时间去考虑她是否有鬼影七的消息,就一头钻进车里,冲她发出指令道:“追上前两米远一身穿夹克衫,脖子有一条金链子的男子。”
血腥玛丽得令,车身释放出一种称之为吸力,也可以说是探测触角的能量,瞬间就像雾气弥漫开去。几分钟的时间,我得到血腥玛丽可靠的回馈信息,陈佑铭男,二十四岁,曾经因为聚众闹事被留下案底,之后聚众吸毒被逮捕,现在刑满释放,所在地点某地下停车库。
我跟血腥玛丽神不知鬼不觉靠近陈佑铭。
能量触角捕捉到他正在跟几个社会人渣在吸毒,口里还骂骂咧咧道:“真他娘的倒霉,自从把那妞儿弄死,老子就没有顺序过。”
另一个戴耳钉的光头,对陈佑铭说道:“老大,咱还有一包东西没有取回,不就是丢在那死女人呢了吗?”
陈佑铭点点头道:“是,最近手头紧,要不是老子怕那玩意纠缠,特么的就把这根保命链子给卖掉。”
“老大,你老子那么有钱,你又是独子,只要你开口,还不是大把大把的钱随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呸,“还真别提我们家那老不死的,这话要是搁在以前,一定没问题,要他真是那么好说话,我也不至于带上你们去把他……”
我跟血腥玛丽隐身在暗处,听到这儿蓦然联想到陈叔叔遭到抢劫一事,难道真的是陈佑铭做的?尔后我又否决刚才的推测,对自己说,不会,他怎么着也是陈叔叔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反转来说,他也不能对自己的亲生父亲下如此狠毒的手。
就在我暗自猜测时,猛听见陈佑铭大喝一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