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在中介圈这么久,靠的是这里。”宁北辰点着太阳穴说道:“翁太太的房子里阴气四溢,四只绿面鬼已经够诡异,那房子的清洁工作并不彻底,她本人又神出鬼没,加上家里无端失踪的父子俩,她又和香姨保持密切的往来,现在又牵出了自燃的元凶,有点意思。”
“房子的清洁工作不彻底,咱们明天再跑一趟。”苏雪灵机一动:“顺便看看天台的情况。”
“你说出我的心里话了。”宁北辰说道:“香姨是敌是友先不管,咱们可以从翁太太身上打开一个缺口,那四只绿面鬼真不能医?”
“百分百没法医。”苏雪说道:“我收进鬼牌也只是缓兵之计,将来怎么处理还不一定。”
这更坚定了宁北辰的想法,香姨那边直到晚上才有了些许动静,香姨独自进了内室,开始拜金童子,焚烧的烟气在香台上打转,尔后徐徐钻进金童子的鼻孔里,那金童子原本就是外套金身,面容呆滞,看上去笨重得很。
现在吸了烟气,脸上居然多了一丝灵动,香姨焚香后便一直闭目,嘴里喃喃念着什么,声音太轻听不太真切,至于那个小个子,并没有进入内室,不知道跑到哪个角落去了。
再往后,内室的门便被锁上了,能清晰听到落锁的响动,灯灭了,内室一片漆黑,宁北辰反而松口气:“锁得好,咱们可以睡个好觉了。”
一夜休整过去,宁北辰与苏雪便精神抖擞地去了棺材楼,楼下的老伯已经见过两人,抬头见是熟脸,也懒得开腔,一挥手,直接示意两人上楼。
来到顶楼,翁太太正好站在走廊里,两间房的正中央,隔着铁门看到两人,开口道:“你们今天来又是为了什么事?”
“翁太太,您把顶楼锁住,如果我们带客人过来看房,有些不方便,我有两个建议。”宁北辰一个箭步迈上去,隔着铁门说道:“一,您把铁门的钥匙给我们一把,二,您这道门彻底不上锁了,于安全性来说,您房间自带的大门足够结实了。”
“我给你们钥匙吧,怎么,有人要来看房了吗?”翁太太解开铁门的锁,顺便掏出一把钥匙给宁北辰:“以后再过来就方便些了。”
“谢谢翁太太。”宁北辰瞅一眼苏雪,今天成与不成,全靠苏雪了,“我们今天来,并没有带客人,其实,房子的照片我们甚至没有对外公布。”
“你们……”翁太太的怒气陡然上升,却在瞬间平缓下去,无奈道:“为什么?”
“房子没有彻底清理干净,暂时不能对外销售,虽然,我们在屋子里发现了四只绿面鬼,但房子被阴气浸染得太厉害,我们今天来是为了后续的清洁。”苏雪凝视着翁太太的眼睛:“我一直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房子脏成这样。”
“你……”翁太太的眼神飘忽着,看向苏雪的身后,她的身后其实就是刚才走上来的楼梯,楼梯挨着的墙壁上是乱七八糟的广告和涂涂鸦,苏雪的声音像从远处传来,隔得遥远,音量低低地,刚好够钻进耳朵里:“翁太太?翁太太!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们进来说话吧。”翁太太胡言乱语道:“外面冷。”
走廊里的确比不过屋里,但要说冷,有些过了,翁太太麻木地转身,却是往右走,都要到门口了,突然顿住,一幅幡然醒悟的样子,再次转身,来到对面的房门前,打开门,门吱呀一声关掉了,苏雪反而呆住,不过一天一夜没有过来,屋子里的阴气更弥重了!
寻常阴气偏黑,但这屋子里的阴气已经偏绿,黑绿交加地从门缝里钻出来,拂过翁太太的耳边,直冲到走廊上!
四只绿面鬼已经清除,屋里的阴气应该慢慢散去才对,反而恶化,苏雪一时间摸不清头脑,再看翁太太,行动迟缓,她明明点开了阴阳眼,却对眼前的黑绿之气视而不见……
“翁太太。”苏雪跟在她身后,掌心已现一根金针,昨天挨的痛,今天要施以翁太太身上了,宁北辰莫名紧张,喉咙一紧,苏雪趁着翁太太回头的瞬间将金针拍下施太太的天灵盖上,用力按下,金针没入头顶,翁太太原本呆滞的眼神现在更加缺乏灵动,呆呆地看着她。
翁太太双膝一软,扑进苏雪怀中,苏雪赶紧把她扶着往沙发上挪动,让她靠在沙发上,翁太太动弹不得,神智倒是清楚了,就是眼前迷蒙一片,只能隐约看到两个大概的影子,直到苏雪凑过来,她的五官才清楚了,翁太太认出来,喃喃道:“苏小姐。”
苏雪悄然将金针拔出来,隐在袖子下面:“您现在好多了吧?”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进来的?”翁太太头脑发胀,晕乎乎地扶着自己的脑袋:“我真是年纪大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稀里糊涂的,二位来做什么?”
宁北辰无奈,只好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一遍,一个字不少,翁太太垂下头,一言不发,苏雪索性说道:“昨天我们去拜访了香姨,她在行医方面果然是一把好手,不过,我们在她家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藏在内室后面的摄魂瓶。”
翁太太打了一个激零:“你们知道香姨?”
“冒昧地问一句,您的丈夫和儿子是什么时辰出生的?”宁北辰走到五屉柜前,看着相框里的照片:“不知道是否和时节有关?”
翁太太抬起头,苏雪的嘴巴抿起来,宁北辰便说道:“如果知道他们的时辰,这丫头可以用问米召一召他们的魂灵,就算召不到,也能证实我们的一些猜想。”
翁太太看着他们,畏畏缩缩地说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们呢?”
“那你又凭什么相信香姨?”宁北辰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一个念头灵光一闪,难道?!宁北辰转身,瞅着天花板,又瞅着房间大门,还有厨房,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