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孙阳的父母惊讶地看着她,她显然已经从那种呆滞的状态中挣脱了出来,虽然看上去还是虚弱得似乎没有什么力气,但至少,她现在看起来已经活了过来。
“叔叔,阿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吕小玲有些羞涩地想要推开孙阳,但他却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你这是说什么话!”孙阳的母亲高兴地说道。“看到你好起来,我们比什么都高兴!你等着,我去杀只鸡给你补补!”
吕小玲笑着点了点头:“谢谢阿姨!”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话干什么!”
吕小玲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孙阳牵着她的手,和她一起走到院子外面,满院的果香让吕小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忘了那些东西,一切都好了。”孙阳低声地对她说道。
吕小玲微微地点点头。
一切当然并没有都好,最起码,秋娘还在吕小玲的身体里没有出去。
现在的情况最多只是回到了吕小玲最初发现她时的情况,但对于吕小玲来说,却遭受了几乎是无穷无尽的折磨。
吕小玲已经变得不像是之前的她,那个急躁,冲动,永远不服输,不妥协,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吕小玲已经不见了,在听到孙阳怀着愧疚的心情告诉她自己被迫做出的妥协时,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让孙阳心疼得要命。
“我们会找到办法的……”他对吕小玲说道。“但我不会再这么莽撞,不会再让你受这样的苦了。”
吕小玲轻轻地摇摇头,把头靠在了他的怀里。
两人慢慢地沿着湖边的那条小道走着,孙阳刻意不去问她所遭受的事情,而她也没有说。
黄斗从对面小跑着过来,微微愣了一下。
“小玲?”
“这些天多谢你了。”吕小玲对他说道。
他默默地打量着吕小玲,随即轻轻地点了点头:“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啊。”
两人都没有心思到其他地方去,吕小玲似乎一刻也不愿意离开孙阳,而他也是如此。他们就这样在松林水库周边逛了一天,累了就找个地方坐下,相互依偎着说点鸡毛蒜皮的事情。
孙阳的父母专门弄了一大桌子菜来庆祝这个事情,他们大概是以为一切都已经解决了。但孙阳知道,他们与秋娘漫长的对抗才刚刚开始。
越是靠近十二点,吕小玲就显得越发不安和烦躁,孙阳只能不停地安抚她。
渐渐地,她靠在孙阳的怀里睡着了。
孙阳的心情却变得恶劣至极,他看着墙上那一步步跃动着的秒针,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秋娘的到来。
“你的状态看上去不错嘛。”熟悉的声音准时响起,他把手从那个身躯旁抽开。这样的举动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于是他微微地摇了摇头。
“这么说,吕小玲已经恢复正常了?”秋娘说道。“那么,你是不是应该考虑我的食粮问题了?你当时答应的是一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十天了。”
“我不会忘记的。”孙阳答道。
“我很好奇,你准备到什么地方去抓妖兽或者是妖怪?南堰?还是青丘?”秋娘摇了摇头。“以你现在的实力要踏平这两个地方都很困难吧?难道你准备拉上黄斗一起去?”
“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孙阳说道。“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吕小玲的情况我不可能让她离开远山。我必须要离开几天,希望你能够遵守约定,不要再给她任何刺激。”
“其实我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想过要对她怎么样,是你们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现在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是你们咎由自取。”
这样的争论没有任何意义,孙阳闭上眼睛,准备学黄斗那样应对她。
“你这样可不友好。”秋娘却爬到了他的身上。“对我这么冷淡的话,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想我到外面去找乐子解闷吗?”
“你到底想怎么样?”孙阳说道。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条狐狸的思维方式,在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开始这样调戏他。青丘的胡姣奴和南堰的姬春水也是这样,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勾引身边的男性,和他们调情。
狐狸精难道都是这样****而又下流的生物吗?
他又想起了梦中的那个秋娘,他完全没有办法把那个痴情而又专一的女子与眼前这个占据了吕小玲身体的妖怪的形象重叠起来。
梦中那些景象到底是从何而来?那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还是他脑海中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没有任何根据的幻象?
“你讨厌我了~?”秋娘的身体突然离开了他。“你以为我对什么人都是这样吗?”她似乎有些恼怒地说道。
“我有什么特殊的?”孙阳摇摇头说道。“你为什么要对我特别呢?”
那个梦境困扰了他很长很长的时间,他突然很希望从秋娘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我不知道。”她却摇了摇头。“也许是吕小玲的潜意识在干扰我~呵呵~”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很抗拒,甚至因此而把我看做放荡下贱的女人,那我以后对你退避三尺好了。”
孙阳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要再耍我了。”
秋娘却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走到了电脑面前,开始上起网来。
这个夜晚,她都没有再和他说一句话。
“早!”当早晨的第一缕光线从湖对面的山岗上射过来,当那些不知名的小鸟开始在窗前鸣叫,吕小玲睁开眼睛,看着趴在床前呆呆看着她的孙阳,她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
“早。”孙阳说道。
吕小玲像只嗷嗷待铺的小鸟那样等待着他的亲吻,但孙阳吻她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微微地有些失落。
他和吕小玲一起向楼下走去,电话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
“紧急情况!”白琪的声音冷峻地说道。“长江中游从今天凌晨四点开始被浓雾笼罩,航运已经被迫停止,沿岸四个分局向远山处求助。叫上黄斗,我们直接在机场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