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从浴室里走出来,一股劲风就从暗处向赵秋娘袭来,但她只是轻轻地用手一挡,便把那个凶器击飞,她随手抓住了吕小玲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墙上。
“我又没把你怎么样?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她轻笑着问道。“我明明在最后一刻放过你了,你不感激我,反而恨我?”
“你!”
赵秋娘放开手,但身后的尾巴却抓住了吕小玲,缚住她的手脚把她提在了半空中。“还是说,你食髓知味,想再来一次刚才的滋味?”
“你这个卑鄙下贱的狐狸!”吕小玲的脖子也被一条尾巴卷着,喘不过气,也无法顺畅地开口骂人。
“想用骂人的方式来让我生气,那你还得多多练习。”赵秋娘无所谓地说道。她把吕小玲扔在床上,一条尾巴在放在一边的那堆袋子里翻找了一下,找出了两套裙子。
“换上新裙子。”
“你休想!”
“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不会把你一个人留下。”赵秋娘说道。“你要么换上这条裙子,自己跟着我出去。要么是被我撕掉身上的衣服,光着身子扔到街上去。就只有这两条路,你自己选。”
吕小玲恨恨地看着她,咬着牙,却没有反抗的办法。
“你到底想怎么样?”
“学会了怎么打扮自己,当然要找个机会试试。”赵秋娘满不在乎地答道。“之前那个车夫不是说有地方可以一直玩到天亮吗?那个地方男人一定很多吧?”
这样的话让吕小玲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你无耻!”
“放心吧,不会让你吃亏的。过来帮我!”赵秋娘开始把尾巴收起来,站在穿衣镜前,小心翼翼地试着裙子。
……
“结合石室里的梵文和那块石碑,我们现在稍稍有些头绪,这个东西是一个修士用来改逆北邙山龙气的阵法里的阵眼。”阎专家说道。“设置这个阵法的是一个名叫陆承祯的修士。我们刚才查了一下特管局的大资料库,这个陆承祯自幼在伊川兰绍寺出家,法名叫做景休,四十多岁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突然改修道家,并且成为当时洛邑很出名的宗门栾山宗的弟子。六十多岁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栾川宗的长老,并且投靠朱温被倚为心腹。按照那块石碑上的记载,朱温在打败秦宗权等人之后已有问鼎天下的念头,于是派陆承祯在邙山替自己的父亲选一块风水宝地修造陵寝,却数次失败。陆承祯认为这预示着天命不在朱温身上,但栾川宗当时已经完全依附于朱温,一旦朱温势力垮台,他们面临的也是灭顶之灾。于是他们耗尽整个门派之力,抓来玉兔、青鸟、灵蟾和九尾天狐,设立这个阵法替朱温逆天改命。”
“那他们显然没有成功。”姜颖说道。
“这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也许是李克用那边有更强大的修士助阵……但按照石碑的记载,这个地方上面本来应该有一座九层浮屠镇压。”
“知道它究竟是什么东西了吗?”孙阳问道。
“你看她的样子还不知道吗?”阎专家说道。“当然是九尾天狐!”
姜颖和孙阳都沉默了。
关于狐妖或者说狐仙的记载非常多,但大多数只是一般的狐狸精,很少有关于九尾天狐的记载。
孙阳在青丘见过的胡姣奴和姬春水都是天狐一族,姬春水的实力孙阳看不出来,但胡姣奴只是六尾天狐却曾经长久地在青丘占据主导地位,这么看来,曾经和他动过手的敕灵宗主董卓鸿和深藏不露的玄冥宗主宋知邃应该都不是她的对手。
仅仅是敕灵宗下的一位长老级的人物就曾经搅得远山处死伤惨重,胡姣奴的能耐只会比他强得多,那比起胡姣奴又远远超出的九尾天狐又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孙阳看了姜颖一眼,发现他好不容易平和一些的脸色马上又变得铁青了。
“离天亮还有多久?”他突然向旁边的一名助理问道。
“应该还有三四个小时。”
“时间还来得及……马上组织人手,按照使用战术核弹洛邑被整体摧毁的结果做一份预案出来,我一早上报给总局。”
“整体被毁!”助理吓了一跳,但他不敢再多说什么,匆匆忙忙地走了。
姜颖再也坐不住,开始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几分钟之后,他突然看着孙阳问道:“龙处长的实力有办法对付这样的妖怪吗?”
孙阳愣了一下:“这我不清楚。”
在觉慧面前胡姣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那她面对龙青庭应该更不是对手,但龙青庭到底有多强,能不能打败这只有上古时代才听说过的妖怪,这孙阳真的没谱。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姜颖突然说道。
孙阳愣了一下,以豫州分局出面要联系远山处根本应该不存在任何问题,几秒钟之后他才意识到,姜颖的意思应该是想通过私人途径与龙青庭接洽,而不是以官方的途径。
“有,但是……”孙阳突然想起龙青庭曾经让自己在粤西所做的事情,想起了不久之前他对自己所说的话。
“不过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据说有一份不死药藏在邙山。”
为什么偏偏是邙山?
这一切背后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要改变这样的局面,让我们这些异类能够进一步进入国内,让那些人不得不求助于我们,我们必须要有足够的理由。”
这会是龙青庭所安排的另外一个后手吗?
为了逼迫特案管理局更多的借用他们这些异类的力量?
但是,那么多的人死了……
孙阳的身上开始感到很不舒服,但他在姜颖急切的目光催促下,还是只能把龙青庭的电话号码写给了他。
姜颖马上开始编一条短信,孙阳站在旁边,突然有种被烈火烤着的感觉。
……
“嗨~这个位子有人了吗?”一名身材高大脸上洋溢着阳光般笑容的年轻男子抬着酒杯小心翼翼地问道。
吕小玲被赵秋娘的法术禁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看着她眼波流转,羞羞答答地摇摇头。
快点走啊!
“看你们的样子,应该很少来这种地方吧?”男子没话找话地问道。
“嗯,人家是第一次呢!”赵秋娘羞涩地说道。
“第一次?”男子愣了一下,酒差一点呛到自己。“其实我也很少来这种地方,太吵了。”
他稍稍有些失态地和她们聊着,赵秋娘做出一副少不更事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已经把自己剥光的羊羔,男子的眼睛不断地向她裸露在外的身体瞟着,欲望在她不经意的刺激之下很快就变得无法遏制。
“呃”他用力清了一下嗓子,回头指了指角落里的一个卡座。“这里太吵,聊天太不方便了。要不我们到那边坐坐?那边稍微安静一点儿,而且我还有几个朋友在那边……你们别担心,我们都是附近的白领,有正经工作,只是偶尔过来坐坐,不是坏人”
他就像是豺狼看到落单的小白兔那样地诚挚地微笑着,却不知道,这句话已经在他自己的死亡证上盖了一个章。
“好啊”赵秋娘微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