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玩什么游戏?”
只是一个瞬间,庞冠宇收敛了眼色,略清了嗓子,干巴巴的说:“沛慈,你在说什么呢。谁在玩游戏呢?你想太多了。来,快走吧,别让他们久等了。”
“刚才小蓝被你吓得不轻,所以才有点生气,现在都好了,过去了。”
“来,我扶着你,看路,小心。”
庞冠宇伸出手来牵白沛慈,她想甩开,看到从楼上下来的身影,她没有动。
“沛慈,庞冠宇,你们俩在干什么啊,这么久了还不快点上来?”
邬涵蓝笑吟吟的从楼上下来,视线落在它们交握的手上一顿,接着视若无睹的继续笑着。
阎伟兆和易静珊也跟在她的身后一步步下来,阎伟兆的脸上始终挂着戏谑的笑,似乎在看着什么精彩的好戏。
邬涵蓝走到白沛慈与庞冠宇的中间,双手环绕白沛慈的整个手臂,状似亲密的展着笑颜,又一手拍在庞冠宇的肩上,娇斥着道:“哥,你在前面给我们俩照路啦。我们快去快回,看看这栋楼里到底有没有第七层,下来后,让你送沛慈回家,足够你们独处的啦。”
庞冠宇神色一讪,走了两步,又退回来说:“不对,还是应该你们走前面,我在后面给你们照明。”
情况变成这样,白沛慈本来要说的话似乎已不适合说了。
知道庞冠宇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但不会很难过。毕竟感情这种东西,白沛慈还没来得看清楚,便已经知道它不属于自己,也就谈不上什么失落了。
当初会为他心动着急,是因为他和自己的偶像王俊凯长得很像,娃娃脸,迷人眼,帅气的发稍,潇洒的动作,情绪代入,也就不忍心让自己的偶像生气了。
可是今天,她知道他永远不会是自己的偶像,也成为不了自己偶像的替代品。
至于邬涵蓝,也罢。和她在一起相处虽然没有学习上的压力,但也因为她的心思都不放在学习上,反而用在偏门上,所以也让她觉得疲累。
几个人又继续上楼。阎伟兆和易静珊在前,白沛慈和邬涵蓝居中,庞冠宇最后。
一路上,阎伟兆和易静珊不停的说着笑话,邬涵蓝时而插入,两个女孩清脆的笑声和男人低沉变声的嗓音在楼道里回荡着,气氛颇为热烈。
邬涵蓝瞅着白沛慈的侧面,突然凑嘴过来低声道:“怎么样,刚才有没有投入他的怀抱里啊?”
她侧过头看着她。
“庞冠宇这人啊,表面看来没什么,心里软得很,女生只要一主动,他一准没辙,上次要不是你让他下不来台面,他也不会不送你回家就走??不过呢,他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邬涵蓝眨了眨眼睛,“你只要放下身段,声音软一些,说点好听的,他就投降了。”
白沛慈转过头。
“是吗?”
“难道你刚才什么都没做?”邬涵蓝瞪大眼,装得很惊讶。
“沛慈,亏你样子长得这么甜美,却不会一点讨好男人的技巧。要不我再帮你一次,这次你连台词都照着我说的,他一定屈服于你。”
“不过,下个月的月考听说很难,妈妈整天催着我要复习复习什么的,烦得我头都大。我妈说了,只要我下次的月考能进步十个名次,她就带我去国外旅游。国外旅游啊,你知道我盼了多久吗?问题是按我的成绩,只要不垫底就偷笑了,哪里可能前进十个名次啊,简直就是奇迹了??唉,我这个月看来都要被关在家里复习了,以往我是不在意这些名次的,如果不是为了出国旅游,我才不管这么多呢。”
“但是,沛慈,男人是不能拖久的,他们很容易移情别恋,见你没意思了就会找其他的女人,要想抓住他的心,就要速战速决。我帮你把他搞定,你帮我把下个月月考搞定,我们各取所需,互助双赢,好不好?”
邬涵蓝的目光亮晶晶的,闪着得意的光芒,似乎,她已经胜券在握了。
各取所需,互助双赢?
所以就把自己的男朋友送到别人身边,替别人制造了一个“所需”?
白沛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这个男人,竟甘愿为了这样一个“出国旅游”,为女友献身出卖色相。
自己对初恋的美好幻想……自己的初恋竟然就这般被利用……
这群人,他们的感情,是他们太成熟了,还是自己太稚嫩了?
白沛慈觉得自己真是不懂了。
因为不懂,所以她没有生气的理由,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总不能强迫别人的思想和价值观与自己的一样。
所以,当庞冠宇身上的疑问从邬涵蓝的嘴中得到时,白沛慈反倒是释然了,放开了。不气,也不恼了。
“沛慈,怎么样,你答应吗?”邬涵蓝问道。
正要拒绝,忽听到前头的易静珊向阎伟兆抱怨:“脚好累哦,怎么没到啊?”
这一声轻轻的抱怨,说的人不觉得,听的人却是如一阵惊雷,猛然炸醒。
而接下来,连说的人也被炸醒了。恐惧像瘟疫一样传染着,迅速的传遍每个人的心底,直击入内心处最深的地带。
“这、这是??现在是第几层了?”阎伟兆双腿发软。他是走在我们前面的,人已经踏上了新的一层楼梯,这一吓,便踉踉跄跄的倒退下来,连滚带爬,差点扑了个狗吃屎。
牵着他手的易静珊被甩在了身后,吓得蹲坐在原地嚎啕大哭,动也不敢动。
这究竟是第几层了?谁也不知道。明明是数着上来的,却不知不觉的遗忘了。
而这一忘,就不知是走了多少层。
不知是多少层,心中却有感觉,若是只有六层,绝对已经是到了的。
偏偏,仰头上去,楼层还没有结束。
邬涵蓝的脸色开始泛白,庞冠宇的呼吸变得沉重。
“该不会……这个,这个就是第七层了吧?”看着自己刚刚已经踏上了几步,现又滚下来的楼梯,阎伟兆的声音几乎要哭了出来。他堂堂一个男人,这会儿死命的缩往后退,连自己的女朋友还被吓得蹲坐在楼梯上一动不动的,也不敢上去牵她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