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段尘涯?
段哥哥只是刑部的一个小官员,他怎么会成为阎罗殿的阎君?
这一切不是真的吧……
可是我要如何解释他那张和段哥哥一模一样的脸,冷漠英俊,始终冷血。他望着应宿和黑煞:“你还是没变,一如既往的骄傲。”
应宿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他望着阎君,嗤笑道:“你不也一样。”
阎君望着固执脸的应宿,他笑了起来,唇边的梨涡悄悄地绽放,他靠向椅背,高傲威严地说道:“我知你此番前来的目的,可是你看”
他手一挥,在大殿的左侧闪现了一度玻璃幕墙,幕墙外写着“枉死城”三个字,枉死城里全都是穿着白色衣服的鬼魂,他们哭着,哀嚎着,一直在说“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应宿和黑煞望着枉死城,黑煞双眸射出两道白光束,穿过枉死城,梭巡了一遍,他对应宿说道:“主人,没有她们的魂魄!”
没有我娘和童淑棠的魂魄?
那她们的魂魄去哪儿了?
应宿望着案台上的阎君:“月玲珑的魂魄何在?”
阎君闭口不谈:“本王不知。”
“不知?”应宿眉宇间染上了寒霜,整个五官表情也变得阴冷,他眯着血色眼瞳望着阎君:“你掌管三界生灵生死簿,怎会不知?”
阎君不恼不怒,脸上面无波澜,他冷静地看着应宿:“确是不在阎王殿。”
“童弦思的呢?”
我心中一震。
阎君执起手中的生死簿,直接将生死簿抛向了应宿,应宿接准,借着阎罗殿的紫光翻看起来。
他翻到最后一页,眉宇纠结:“不在生死簿上!”
我的命格不在生死簿上?怎么会?
阎君奉劝道:“天劫难逃,天命不可违应宿,人鬼始终是殊途,何必执念于前世的恩怨?”
“闭嘴!”应宿脸色骤冷,血瞳杀气凝聚,他望着阎君,声音冷冽:“天命是什么,本王偏要反其道而行,逆天改命又如何!”
阎君的眉宇间微起了一点褶皱,他说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多说什么废话,你们回去吧,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放了我,如何向天庭交差?”应宿讽刺道。
阎君手腕一抖,有些墨汁蘸黑了纸簿,他凝眉道:“这便不是你所操心的了。”
应宿的眼角染了阴冷:“我既来了,便不会空手而归。”
阎君“啪”地放下毛笔:“你到底想怎样?”
应宿说道:“你说月玲珑的魂魄不在枉死城,我且信你,但我有不能辜负的人,所以,你必须帮我找到月玲珑的魂魄,我愿以任何代价交换。”
我心中一紧,为了不辜负我,他竟竟
那一瞬间,我的内心掀起了疯狂的涟漪,说不感动是假的,不管他图我什么,可他为了我竟不顾一切,我真的有所动容。
小鸟儿叽叽咕咕道:“应宿很暖男啊!”
“哼。”雪姨鄙视地瞥了我一眼:“小哑巴,你最好祈祷他不要出任何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的。”
我皱了皱眉,我何德何能让他如此付出,我很怕,自己身上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到头来,他发现自己错付对象,到时候他会不会失望会不会难过和伤心呢?
“你当真愿用任何代价交换?”阎君淡淡地重复了一遍。
黑煞吱吱道:“我们主子说一就是一,绝对不会反悔!”
阎君唇边掠过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他站起了身,从高台上走下来:“好。”
我心中惴惴不安,总觉得阎君的笑意让人心里打鼓,不是什么好事,他到底想要应宿的什么?
阎君走到了应宿的面前,他们两个人相互平视,一个高冷骄傲,一个笑里藏刀。
“如果说我要”他倏然凑近应宿,在他耳边说,不给我们任何人听到。
黑煞蹦来跳去,想听出一二,可阎君的话已说完。
再仔细看应宿的表情,那么决绝冷冽,似将一切都置之度外的洒脱,他说:“我答应你!”
阎君嘴角勾起一抹腹黑的笑,他的手掌突然袭在了应宿的天灵盖上
“主子!”黑煞大惊,霎时,水晶球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应宿!
我抚上水晶球,但水晶球却什么也看不到了,应宿,你怎么了?
阎君对你做了什么?
“宿儿……”雪姨身子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气力。
应宿答应了阎君什么?
我满怀希冀地望着雪姨,希望她能告诉我,或者让水晶球再重新运转,让我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雪姨脸色凝重,却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求助似地看着小鸟儿:宝贝儿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鸟儿嘟着嘴,无奈地朝我摇了摇头:“宝宝也不知道呢!”
心情变得好糟糕,如果说我娘和童淑棠注定回不来,那么能不能让应宿平安回来?
我煎熬地望着床上的两具尸体,心乱如麻,娘亲,你告诉思思,他会平安回来吧?
雪姨试图用精神力联络应宿,可频频失败,到最后,她坐立难安,起了身一直望着窗外。
我则是站在门口,黑暗的夜,月亮隐进了云层,只有黑暗,看不到希望
我一直在等他能出现!
应宿……
你回来吧。
我求你。
只要你肯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将他的名字念了一千遍,从忐忑不安到平静心情,再到空洞麻木,最后还是希望能出现奇迹。
两个时辰后。
我们依然没等来应宿,却是雪姨猝不及防来了一个突袭,她满头银丝骤然变长,像游动的水藻一样,将我全身都给缠绕了起来,雪姨的五官变得极其狰狞:“我说过的,宿儿回不来,就拿你性命祭奠!”
浑身被银丝束缚住,我胸口很闷,喘气都喘不上来,尤其是脖子上的银丝,喉咙好像要被掐断了一样!
“老巫婆放开我姑姑!”小鸟儿手中现出了一把斧头,那斧头绽放着白芒,斧头被投掷到空中,直直地劈了下来!
雪姨的银丝被斩断,但却以最快的速度增长,她冷笑了一声:“区区一个小鸟妖,焉能是我的对手!”
雪姨手掌祭出闪烁流星,流星如箭,纷纷扑向小鸟儿,小鸟儿“咕咕”地叫着,尾巴上一根羽毛竟被烧焦了!
小鸟儿!
我扑过去护住小鸟儿,小鸟儿激动地咕咕咕叫着:“姑姑走开!”
“就让你们一起给宿儿陪葬!”雪姨双手再祭流星雨箭,只见倾天倾地的流星雨箭朝我们铺天盖地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