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出不穷的黑雾,将他们缠绕吞噬,我们已经完全看不到应宿和大老鼠了!
那些黑色雾气像长满牙齿的凶兽,不知道是谁的血喷薄而出,四下飞溅,一团又一团的鲜血看得我们惊慌失措。
谁的血?
是谁的血!
“唔”我不由得上前了一步,心紧张地提到了喉咙口,应宿,你在哪里?你不要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雪姨眸光冰冷地望着我:“只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小哑巴,却甘愿让他冒生命危险,你倒是福气不错”
“我也是呵呵哒了!”小鸟儿一副高傲护短的姿态,他鄙视而又挑衅地望着雪姨:“老巫婆,我觉得你想岔了,表面上看来是应宿在我们姑姑付出,但他难道不应该感激姑姑,能有让他付出的勇气和决绝吗?你别老瞧不起我们姑姑,你自己不就是一个丑八怪!”
雪姨被小鸟儿挑衅得怒意横生,她阴狠的双眸盯着小鸟儿:“这般侮辱我,是找死不成!”
小鸟儿嘲讽地嘎嘎嘎
雪姨恼羞成怒,手刚一挥出来,我便抓了她的手,嘴中发出夸张的“唔唔”声
雪姨见我神色紧张,便转眸看向水晶球,那团黑雾变成了猩红之色,到处都是血,一滩滩发黑的血。
雪姨凝了凝眉:“宿儿……”
这么久了,还没出来,是不是出事了?!
黑雾中闪过一道白光,那白光如劈开的银河,光芒万丈,而应宿和大老鼠毫发无损,全身而退,那些黑雾尖叫着,全部都退散开了去
幸好幸好!
不是应宿和大老鼠的血,难道是那些黑雾的?
应宿和大老鼠卷入封印的缝隙中,一直往下坠落,劲风将他紫袍吹鼓,他和大老鼠抵达了冥界领域。
冥界入口处有鬼差阻扰,蜂拥般涌向他们,应宿和黑老鼠一路无往不利。黄泉路上开遍了彼岸花,血色漫天。死海得水缓缓地流入忘川河畔,应宿放慢了脚步,他望着远处的冥海,整个人陷入了寂静当中。
惆怅而忧郁的眼神,身上更是落满了忧伤。
“主人,你在回忆什么吗?”黑老鼠仰高着头望着他。
应宿眉头微蹙,染了寂寞的锦袍,在彼岸花的映射下边的妖冶诡魅,他扯了扯嘴角:“黑煞,我们走。”
原来黑老鼠名字叫黑煞,我竟有点点印象。
他们远处的奈何桥走去,奈何桥前的三生石上被一圈金芒围绕,刺眼得看不清上面的情侣之名。
应宿远远一瞥,有一个丑陋的老妪圆滚滚地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吧。
应宿嘴角微勾,拿出了一面镜子直接递到孟婆的面前:“你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
孟婆望着妖孽邪肆的应宿,眼冒桃花眼,尤其当她接过镜子时,望着镜中的削瘦年轻美人,孟婆喜不胜收:“那些小鬼都嘲笑我,说我丑说我老,都是一群没眼光的家伙,只有你才懂我来,小子,姐姐给你的通关牌,你可以在冥界畅通无阻。”
应宿似笑非笑,他让黑煞接过孟婆手中一段刻了符文的骨头,拜谢了孟婆,然后穿过了奈何桥。
骨头令牌果然好用,路上的鬼差没有再阻扰,他们畅通无阻地抵达了阎王殿。
阎王殿门口大开。
黑白无常从阎王殿里飘了出来,他们看到应宿和黑煞,便说道:“阎君恭候你多时了,应宿。”
恭候多时?阎王爷早知道他要来?
黑煞精明道:“主人,里面可能有诈,他们估计布下了天罗地网。”
应宿嚣张骄傲地道:“我既敢来,便不会怕。”说着,他狂狷地踏进了阎王殿,阎王殿气派威严,空间空旷,只是让人惊讶的是,阎王殿内没有鬼差,也没有任何来投胎的鬼魂,只有大殿之上的阎君。
他一身黑衣,手中拿着生死簿,一支毛笔在手,奇怪,感觉他五官有点点的熟悉
察觉到应宿和黑煞进来后,阎君便是连头也没抬:“来了,坐。”
仿佛久违的故友,语气竟那般自然。
应宿和黑煞走过红毯,抵在阎君的案台下,应宿望着案桌前的阎君,声音没有情绪:“不必。”
拿着毛笔的阎王停下手中动作,他将毛笔给放好,然后缓缓抬起了头
当他的五官清晰地展现在我们面前时,那瞬,我只觉得平地惊雷一声起,怎么会,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