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胳膊以此来保持冷静,她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可当她掰下那腐尸的其中一截胳膊放进嘴里咬食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呕”
感觉自己现在好任性啊。说吐给她看就绝对不憋着。
任海滴和绿萝几乎跟我是同时发出动静的,估计也都已经憋到极点了,这一开嗓子,就没完没了起来,扶着一旁的树干好半天儿直不起来腰。
闹出这么大动静,赵倩显然也已经发现了我们的存在,只是她似乎并不介意,三两下将方才那半截手臂囫囵吞枣地咽了下去。又将那腐尸的脑袋摘了下来,抱在怀里一面啃着,一面缓缓地朝我们走来。
随着她的走动,那股熏天的恶臭愈发浓烈,我被熏得晕头转向,忍不住连着倒退好几步。
这家伙,妈妈这辈子都不用担心我会长胖了!
她一口咬下那颗头颅的耳朵,因为尸体已经腐烂的太厉害,几乎轻轻一扯便被她扯了下来,她满是污血的嘴巴此时正不停地咀嚼着。
“你们饿吗……”她忽然恶狠狠地盯着我们,唇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那怪异的声音就仿佛喉咙里卡了许多东西似的。
她开口说话时,她的嘴里便不停地有东西向外涌出来,一大团一大团地往外冒,啪啪啪地全都砸在了地上。
我硬着头皮仔细地扫了一眼她的嘴。就在那一瞬间,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炸开了,那种浑身由内而外的瘙痒。完全无法言喻,似乎每一个毛孔每一寸皮肤内都钻进了虫子。
“呕”我很不争气地捂着嘴巴,再次扶着树干吐了起来。
从前看周星驰电影时,只觉得那边说话边吐的模样甚是夸张,可眼下的我,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赵倩嘴里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大把大把黄色的蛆虫,每吐出来一口都差不多有一只拳头那么大,一团团纠缠在一起,不停地蠕动着。
那一刻,我真的好想哭。
她的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这样的虫子啊!
“妖孽……呕……”绿萝正想上去招呼。才从布袋中摸出一张黄符,还没来得及喊话,又不住地站在路旁干呕起来。
“先撤吧……呕……”
绿萝这话才刚出口,我们仨已经没命似的往山下冲去,明明这山路如此崎岖,可我愣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迈着腿。
说真的,宁可摔死我都不想恶心死,那个感觉,太折磨人了。
好不容易跑回宿舍,任海滴第一时间便将房门反锁,在吴悦和李玫惊诧的目光下,我们仨齐齐地冲进卫生间,再次开始狂吐起来。木岛史血。
明明刚才在寒风中奔跑了那么久,可是?尖那股浓烈的恶臭就好像生根了一般,怎么都祛除不了。
我心一狠,直接把去年圣诞节买的那瓶isseymiyake一生之水给砸在了地上。一股子淡雅的幽香瞬间在空气中爆炸,森林的清新气息糅合着花草湿润的芬芳。
呼~
终于活过来了。
“嘘!”
就在李玫准备开口讯问之际,听力格外敏锐的绿萝忽然朝我们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嘘声动作。
我静静地沉下心,一门之隔的走廊内似乎传来一阵不甚明显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好不容易平静些许的心脏顿时又开始猛烈地狂跳起来。
那脚步声似乎走到我们宿舍门口便戛然而止了。
她该不会就在我们门口吧!
忽然一阵轻缓的敲门声从门外传来,与其说是敲门,倒不是说是拿指甲在抠门,一下一下的,格外刺耳,仿佛抠在人心间。
“你们饿吗……你们饿吗……”
她就仿佛设定好的机器一般,不停地在门外重复着抠门和询问。
吴悦不停地抱着我颤抖着,几乎就快要哭出来了,绿萝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打算冲出去跟她一较高下,最终还是被我一把拦了下来。
“这事儿绝对不能冲动,毕竟对方不是一般的鬼怪,还是等天亮后再从长计议吧,吕珊珊不是说每天两三点她就会回宿舍吗?”
我们几人抱团坐在床上,一面忍受着门外那阴森的声音,一面焦急的等待着时间的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再也没有了任何动静,我掏出一看,正是凌晨三点。
“好了好了,没事儿了。”我将吴悦哄回自己的床上,自己也已经困得不得了,在强烈的恐惧和恶心下,能忍到现在已是极限。
翻了个身,抱着毛绒小狗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寝室的人都还在睡梦中,门外却忽然传来一阵尖利的惨叫声。
我本就眠浅,遂起身开门查看。
我们宿舍门口此时正聚集了不少人,顺着她们的目光低头往地上一看,一只腐烂的被啃咬得面目全非的头颅正面朝我们寝室端正地摆放着,那黑洞洞的眼眶里黄褐色的液体不停地往外流着,只剩下一个窟窿的嘴巴仿佛是在轻蔑地冲着我笑。
老娘再也受不了了,眼前蓦地一黑,当场华丽丽地往后仰去。
我真的不是被吓晕的,我是被恶心晕的!
“呕呕”
迷迷糊糊之中,仿佛又听到接二连三的呕吐声。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门口那颗人头已经被法医带走了,不少警察正在走廊上逐个盘问女生,大约是想得到蛛丝马迹。
“果然又是你!”
我一抬头,正好瞧见那名叫静佳的女警察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我怎么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从一开始到现在,但凡发生凶案都跟你有关,这里边儿有什么猫腻还要我明说吗?你有手段,我就不信你能一直逍遥法外!”
“你有病吧!”还没等我开口,门口的任海滴听到动静,猛地冲到我面前,“你是不是嫉妒我们家长安比你长得好看啊,跟只疯狗似的,咬住了就不放,真怀疑你是不是走后门进去的,成天胡说八道!”
“你敢诽谤我!”
“你去告我啊!”
“干嘛呢干嘛呢!”绿萝本来和她哥哥在一旁正说事儿,见这边吵得不可开交,向来好脾气的蒋哲也不免皱起了眉头,“静佳,作为一个警察,你刚才那些话合适吗?别人不告你诽谤就不错了!你还跟这儿胡搅蛮缠!”
“蒋哲你!”静佳狠狠地一跺脚,气急败坏地冲了出去。
“老哥,帅!”绿萝连着在蒋哲身上摁了10086个赞。
“抱歉。”蒋哲朝我点点头。
绿萝那双琥珀色的眸子,似有若无地在蒋哲和我身上转了个来回,然后抱着双臂倚在桌旁笑得一脸深意。
“赵倩呢?”见蒋哲出去,我这才示意任海滴帮我关门,然后起床换衣服。
“肯定被带到警局去了啊,刚才我们已经吧昨晚上的事情都跟蒋大哥交代了。”
“蒋大哥?海滴你……”我嬉皮笑脸地着打量着她,“不对劲哟。”
“不对劲你个死人头,人蒋大哥是绿萝的哥哥,这点儿礼貌不得有!”
“呸呸呸!别提死人头,恶心死了!”
我这才话音刚落,宿舍的门又被人敲响。
“长安你没事儿吧。”又是吕珊珊。
“托您的福还活着。”
“不好意思啊,连累你们了。”
她非常诚恳地朝我们鞠了个躬,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自然也不好意思继续拿乔,“没事啦,都是同学。对了,赵倩昨晚上回去有什么异常吗?”
估计是回想起什么骇人的事情,吕珊珊顿时脸色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昨晚赵倩在我们门口摆了颗人头,然后给她们一人床头分了截残肢。”绿萝见她上下牙直打架,索性替她回答了。
这会儿我心里就一个想法:幸好当时跑得快啊!
“这赵倩现在可是个危险人物,那些警察能对付得了嘛!”
“放心,我都跟我哥交代了有事立马给我打电话。”
我蹙着眉,依旧想不通好端端的,人干嘛要对赵倩下蛊,也没这么大的仇恨吧,“赵倩有得罪人吗?”
“怪就怪在这里,你说那赵倩平时跟朵交际花儿似的,特别会做人,她能得罪谁?”
“会不会是某个女生?被她抢了男朋友的那种?”李玫适时开腔。
“不可能的,赵倩虽然长得这么漂亮,可一直都是单身,根本没有男朋友。你们别看她性格有点疯,心气儿可高着呢,一般人根本看不上眼。”这种事情吕珊珊做为她的室友显然更有话语权。
这就怪了。
我们这儿正说着,绿萝的便响了起来。
“我哥。”
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绿萝挂断电话,神色中完全没有了方才的从容,“死了一个警察!”
“什么!”
“就在赵倩刚被押解至审讯室的几分钟内,跟她共处一室的那名警察被啃得只剩下骨架!”
omg!看来我们这帮子人都是祖坟冒青烟才能活到现在。
我们仨一出校门口,蒋哲的车已经候在门口。
“你师父呢?他应该能多点辄儿吧,毕竟这东西咱们谁都没见识过!”
我话才刚说完,绿萝忽然将她的送到我面前晃了晃,上面赫然一句:“世界那么大,为师想粗去走走!”
次奥!这么巧?臭老道肯定是跑路了!
我们到警局的时候,那骨架还没被抬出来,估计是没人敢进去,该审讯室门口堵着好些东西。
在监控室内可以将隔壁审讯室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绿萝隔着玻璃很仔细地观察着赵倩的一举一动。
这边桌前电脑屏幕上,蒋哲已经将之前的画面又倒了出来。
赵倩一进去也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审讯椅上,神情呆滞,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那名男警官则独自坐在审讯桌前,估计是在等同伴进来。
忽然画面一抖。
自赵倩的口中飞出一只黄灿灿的大约火柴棍大小的虫子,圆滚滚的,看模样像条蛆。
我一下子便想起了她之前开宿舍楼大门时,似乎也有一只差不多大小的东西钻进锁眼。
果然,这黄虫子直接便飞入了椅子上的锁孔中,没一会儿又飞回了赵倩嘴里。
估计是所开了。
赵倩自椅子上站起身,僵硬着身子一步步朝面前的那名男警官走去,阴森的脸上这才噙起一抹诡异的笑。
“你别过来!”监控录下的声音同步从音响中传来。
这男警察估计也是被吓得不轻,毕竟之前赵倩是被锁在椅子上的,自然一下子便慌了手脚。
只是还没等他来得及站起身,瞬间便被赵倩扑倒在地,那两朵唇瓣生生被她咬了下来。
一阵凄惨的叫声震得我太阳穴直跳。
我滴个神啊!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残暴的吻!
赵倩不停地撕咬着他的身体,没一会儿将那名男警察浑身上下扯得衣不蔽体,看得我等纯情少女面红耳赤,浮想联翩。
那名男警察此时还尚有知觉,那血淋淋的只剩下窟窿的口中不住地发出模糊的哀嚎声。
蒋哲实在看不下去,已经别过头。
突然,赵倩的口中涌出大量的小号黄蛆虫,肥硕的身躯不停地蠕动着,就跟我们昨晚上在山头看到的一模一样。
那些黄蛆虫纠结成一团,啪啪啪掉落在男警察身上,蓦地分散开来,然后瞬间钻入他皮肤中,再也没了踪影,只留下一个个黑洞洞的洞口。
随着越来越多的黄蛆虫钻入那名男警察的身体里,他的身体开始飞速地塌陷下去,只剩下一层千疮百孔的皮肤,因着皮下那大团蛆虫的蠕动而无规则地突起瘪下,突起瘪下……
说真的,我如今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真人版“狂虫之灾”我居然能从头看到尾,简直忍不住想给自己写个大写的赞。
等我的视线再次聚焦到电脑屏幕上时,地上就只剩下一具惨白的骨架,连一滴余的血都看不到!
“你们看!”
随着任海滴的手指所指之处望去,偌大的玻璃墙前赵倩那美得不甚真实的脸正用力地贴着,逐渐挤压成扁平状,那薄薄的皮肤几乎透明,甚至能看到皮下大片大片的蛆虫盘踞在血肉内。
我怎么有种她能看到我们的感觉?
这种审讯室的玻璃不都是专用的镀膜单反玻璃吗?
就在我揣测之际,赵倩嘴里的那种虫子再次大量地涌了出来,爬到玻璃上,瞬间咬出一个一人高的洞口。
绿萝一把将她哥哥推出了监控室,然后将门反锁。
绝逼是亲生的无疑!
她飞速地从布袋中掏出一张黄符,掐诀点燃,用力地甩向地上那堆正在疯狂朝我们涌来的蛆虫。
“呼啦”一声,那点火苗就仿佛燎原一般在虫子身上燃烧开来,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然而那些虫子并没有我意想中那般直接死去,待火势越来越小后我才发现,原本黄颜色的蛆虫居然集体被烧成了鲜艳的红,就仿佛一包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绿萝,你是不是虫子派来坑我们的……”任海滴颤抖着手也开始在口袋里摸索起来。
紧接着,一把艳丽的朱砂猛地被撒向那堆尚未燃尽的火苗。
随着“呲!”的一声,那堆原本已经快要熄灭的火苗忽地窜起一条半米多高的火焰,然后越烧越旺。
我惊恐地盯着地上那些血红色的蛆虫,它们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停地膨胀着,越来越大,越来越红。
等火焰再次燃烧得差不多的时候,只剩下一地一指粗的红蛆。
面对这种补刀方式,我不得不默默献出我颤抖的膝盖,一年份的!
那些虫子现在就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如同眼镜蛇般夸张地将脑袋昂起,诡异的黑眼睛虎视眈眈地?起,齐刷刷地盯着我们。
绿萝见情况不对,已经开始掐诀吟唱咒语,我侧脸不解地瞥了一眼任海滴,毕竟绿萝今天念的,之前我从未听过。
“这是降妖咒。”
谁能告诉我,这蛊毒能用降妖咒么?
就在绿萝念得出神之际,那些虫子已经如同大部队般快速朝我们涌来,而它们身后的赵倩则面无表情地在原地颤抖着。
她那种夸张的大幅度抖动绝对不是因为冷,就仿佛抽羊癫疯似的,不一会儿就开始直翻白眼,她身上的皮肉已经开始大块大块地向下掉落,只是在刚接触到地面时,便被地上那些红蛆给分食得干干净净。
再抬头去看赵倩,此时的她就仿佛是具完全用蛆虫组成的身体,黄色的蛆虫密密麻麻地挤满她身体的每个角落,厚厚的一层,充当了皮肉。她的手臂,她的大腿,甚至她的面颊,全都是蠕动的蛆虫,随着身体的摆动,不时地往地上掉落。
毫无疑问,她的身体被那些黄蛆当成虫窟了。
再也任性不起来了,几欲作呕的感觉卡在喉咙里,剧烈的痒意从神经开始向皮肤蔓延,怎么挠都没用,仿佛只有一刀一刀地凌迟方才管用。
“快想招儿啊,它们爬过来了!”我不停地往后倒退着,本来我就怕虫子,更何况是这种开了外挂的,比起这些吃人肉死尸的恶心玩意儿,那些鬼简直太可爱了。
绿萝和任海滴也在后退,若是抓鬼估计她俩还能拼一拼,可是这种东西,估计也没辙儿。
我的手已经摸到门把手,此时也顾不上其他,一把拽了开来,冲面前两人高喊一声,“跑啊!”
就在她俩跨出门口之际,一直抓着门把手的我,一下子让到了门外,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那道门终于被我给狠狠地合上了。
幸好那些虫子爬行速度没那么快。
其实蒋哲和他的同事一直焦急地等候在门外,见我们安然无恙的出来,原本一直紧绷的俊脸这才瞬间放松了下来。
“快跑!这扇门根本挡不住那些东西,你们先撤出警局,记得从外面堵死所有门窗!”
绿萝冲着众人高喊一声,已经有人开始向门外跑去。
话说,她只说了“你们撤”,那么我们呢!
“我们不能走,这些虫子一旦出了这个警局将会造成无法估量的伤害!”
也是,外面那么多人。
绿萝抱着脑子不停地在原地走来走去,似乎在拼命地回忆跟蛊虫有关的一切。
门内的动静已经越来越大,“咔咔咔”的,估计是那些虫子在啃食门板。
任海滴无奈之下只得抄过一旁的扫把,紧紧地攥在手里,伺机待发。
“虫蛊本是至阴之物,可这些蛊虫遇到烈火非凡不死反而愈发壮大,说明是有人颠倒了阴阳,这个养蛊之人非但是个苗疆高级巫师,而且肯定还习得我茅山之术。”
“没办法了吗?”
我焦急地望着绿萝,门上已经破开一道口子,再想不出辄来,恐怕今天我们都会成为一具白骨。
“走,跟我去食堂!”
绿萝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拔腿便往过道跑去,我和任海滴赶忙跟了上去。
她一进食堂,便直奔墙角那只大冰柜。
“将冰柜冰箱里所有东西都搬出来,海滴你去拿几把菜刀,把冰柜里的冰块都敲出来!”
我们照她的吩咐,手忙脚乱地开始忙成一团。
那边的蛊虫仿佛是有知觉一般,竟慢吞吞的跟在我们身后而来。
等所有蛊虫以及赵倩这个虫窟全都进入食堂后,绿萝忽然绕到另一侧反锁了厨房门。
“用冰块砸它们,只要有不动弹了的,立马用大勺舀到冰柜中去!长安你去把冰柜冰箱温度全都调到最低!”
“哦,好!”
虽然没有直接杀死那些蛊虫,但是这些虫子在接触到冰块的同时便全都缩成一团僵在原地,我们三人分工合作,任海滴和绿萝负责朝将这些冰块砸到虫子身子,我负责将已经僵死的虫子舀进冰柜。
没一会儿,之前准备的那些冰块便用得七七八八了,她们此刻也顾不上了,抄起冰箱里的大白菜鸡蛋全都当成了低温武器。
一通冰牛奶泼到“赵倩”身上,那些虫子就跟秋天的落叶一般,簌簌地往下掉,大勺太小,我来回不停地跑几乎就快吐了。
最后还是任海滴给我找来一只不锈钢盆儿,我就一盆一盆地将那些僵虫往冰柜里倒。
浑身的鸡皮疙瘩冒的,就跟那些虫子都倒进了自己的嘴巴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