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我感到宽心的是,接下来这段时间,除了我和顾瑾的流言蜚语闹得比较厉害,再就是高洁那事儿还在继续调查和协商,似乎也没发生什么其他令人心惊肉跳的事情。
我以为所有的事儿都过去了,噩梦会醒,伤口会好,可能那封信和那个梦都只是巧合,毕竟这世上的巧合真的太多太多。
然而事实证明,是我想当然了。
当某日门卫室通知我去取信的时候,我莫名便有些不安。
信,这个字样如今在我心里已经等同于恐惧的开源。
是的,我又收到信了,一封一模一样的信,发黄的白色信封,依旧没有寄件人任何信息,更确切地说,信的内容比上回多了些,在那已经干涸的黑红色一横下无端多了极为鲜艳的一撇。
一横一撇。
若是第一次是巧合,那么这回呢?只能证明这封信代表着某种特殊含义,它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死死地盯着信纸,似要将它看穿。
“长安,有人找!”
吴悦正好从外边儿进来,我“哦”了一声,起身往屋外走去。
我在想会是谁,毕竟除了这仨室友,在学校我似乎并没有再熟识什么人了。
宿舍外,是一张极为陌生的面庞,面容姣好长裙飘飘,不过很显然,我并不认识她。
“你好,我是慕长安,你找我?”
那女孩点点头,在开口前先开始仔细地打量起我来,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眼神十分不友善,我顿时便不自在了。
我想我大概知道她是来干嘛的了。
“我希望你能离开顾教授。”
她说得义正言辞,我却忍不住哭笑不得。
“好,我明白了。”我随口敷衍了一句,这种事情越解释越乱,况且我也没必要跟她解释。
她这才露出一抹宽慰的笑容,“谢谢。”
我眼瞧着她转身离开,正准备进门,任海滴却捧着信从寝室内走出来。
“长安,你有没有问过门卫是什么人送来的信?这信封上虽然有你的姓名地址,可是却没有对方的,而且连邮编邮票都没有,绝对不可能是邮差送来的!”
她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一直觉得这封信看着怪异,却总也说不出来,原来问题就在这儿。
我一把从她手中抓过信纸,迫不及待地朝校门口奔去。
其实这样的希望是非常渺茫的,只是当时我俨然兴奋过了头。
保安们都说根本没留意,的确,好端端的谁留意送信的人干嘛。
到底,是谁送来的呢?
如果是外面的人,TA没必要这么麻烦非要亲自送来啊,随便写个地址姓名贴上邮票直接寄来不就成了?
难道!
除非寄出这封信的,本来就是我们学校里的人!
对!只有本校的人才可能这么做,本校的人如果想寄信给校内的人才会没办法按正常方式走寄信流程!
到底是谁呢?
B校是国内著名高校,学院众多,光我们医学院就有数千人还不包括教职工,这么没头没尾的根本不可能找到任何线索。
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任海滴,结果跟她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