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哥,请留步!”
我上前很有礼貌的拍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肩膀。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子微微颤了一下,愣愣的回头看向我,我看的真切,他的印堂之上一道黑黑的线从上到下,把额头划分成了两部分。
“你?你有什么事?”
男子说话时有点儿神情恍惚,眼窝深陷发黑,面孔浮起着一种不健康的灰白,和他健壮的身体很不相称。
我轻咳了一声说道:“大哥,我是会看相术的先生,我看出了您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能不能跟我说说,或许我可以帮助你!”
男子的脸色一惊,咽了口吐沫道:“小兄弟,你此言当真?您真是会看相的先生?”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兄弟。此处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细谈好不好,我真的有些事情要请教您!”
从他惶恐客气的言语中我已然感觉到他的焦虑。
一般而言,不到大难临头之前,人们往往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撞邪,就像我自己,当时在村子里已经满身都是恶臭了还是不愿意相信那个老头的话,承认自己遇见了脏东西,这个男子能这么快的就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说明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命悬一线了!
我和妙静还有这个中年男子来到了附近一个公园里。坐在道路边儿的凳子上,他跟我们讲述了自己的糟心事。
他先是把自己的胳膊给伸了出来让我们两个观瞧,妙静定睛一看,眉头马上就皱了起来。
“二位先生,你们倒是说说。我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啊?我最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去医院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开始时我以为是什么恶性肿瘤之类的,可是医院说根本不是,我已经连续十几天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我感觉我自己就要死了!”
说罢,他捂住自己的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一个将近40多岁的大男人,面对两个陌生的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女,竟然和女人一样的哭了起来,说明他的精神世界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妙静见我既然已经把这件事给揽了下来,也就暂时把自己的烦心事放在一边,认真的冲那个男子说道:“你这个尸斑,你一定遇见什么脏东西了,如果不赶紧把那个脏东西给赶走,你这条命怕是活不了几天了!”
妙静的话让这个男子更是一愣,连忙起身要给妙静跪下,我上前一把扶住了他:“行行行,大哥,你别这样,咱们慢慢说!”
男子擦了一把鼻涕和眼泪道:“实不相瞒,我这次出来就是想寻死的,我真的坚持不下去了,我快死了!”
他点起一根香烟接着说道:“一个月前,我也不知道自己惹着什么了?每天晚上都能做春梦,每次都是筋疲力尽的,我总能梦见一个女人…;…;”
接下来,这个中年男子向我们讲述了自己遭遇的详细情况。
他叫刘刚,浙江人,平时来内蒙经营皮草生意,老婆在浙江老家,一个月前。他开始做奇怪的梦,在梦中他能梦见一个穿着红色纱绸睡觉的女人,赤身裸体的来到他的床前跟他做那种事情,开始时他以为是自己那种电影看多了,或者是想老婆了所以才会做这种怪梦。可是令人奇怪的是。醒来之后自己的内裤当真被脱掉了。
之后的一段儿时间里,他天天都做这种怪梦,而且一闭上眼睛很快就能进入梦乡,在梦境里,那个红衣女子没完没了的折腾他,那个女子有一根银针,只要扎进他的后背,他就可以立刻变得刚猛无比,又重新来过。
一天两天能行,这时间上了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刘刚觉得自己身体越来越虚弱,就每天晚上睡觉前都恐惧万分,坚持着让自己不睡着,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晕晕乎乎的进入了梦乡,以往梦境中的一切又如期而至。
半个月后,刘刚受不了了,坐飞机回到了老家,跟自己的老婆同房,心说自己老婆在身边总不至于再招惹那脏东西了吧,可是丝毫不起任何作用。那个红衣女子如期而至,继续和他做那档子事。
他把梦中的经历告诉自己老婆,她老婆也是惊骇万分,晚上不睡觉一直盯着他,可是刘刚还是做同样的梦,甚至于他老婆在刘刚睡着的时候,还能看见他的大腿和肚子一起一伏,当真就像是有个人坐在上面一样。
两口子去医院检查,什么也检查不出来,刘刚一天天的消瘦了下去。牙齿都掉了一半儿,开始时以为是癌症,甚至怀疑是艾滋病,可是检查过后,根本就不是那些东西。
刘刚彻底绝望了。他这次来内蒙也是来收拾收拾自己的生意摊子,准备跟老婆交代一些后事然后哪天该死就死吧,即使今天出来也是背着老婆偷偷出来的,他不敢坐着,一坐着就犯困。那个红衣女人还会接着来。
他讲述的一切,跟我之前被张凤翠儿缠住的情况有些类似,不过人家刘刚好歹知道这是脏东西,我那个时候十分二逼,还以为是好事情愣是把张凤翠儿的坟给刨了。
刘刚一连抽三根儿烟,跟我们讲述了这些事情,接着他又点起一根儿道:“你们知道吗?在梦里啊,跟现实那是一摸一样啊,我在梦中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念想,我并不是一个特别好色的人。但是在梦中却变得特别的想!即使身体都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是想!”
妙静沉思了片刻后问道:“那个女子有什么特征吗?”
刘刚皱眉沉思道:“美!确实美!一般的女人长不成那个样子的!美得有点儿邪乎,对了,你这么一提我还想起一件事情来,有一次我醒来之后浑身酸疼无力,坐起来后发现自己下体上还挂着那个女人的毛发?”
“毛发?什么毛发?”
我立刻好奇了起来追问道。
“说不来,正因为有这个毛发,我认定这个女人是现实存在的,那是一撮打卷的红色毛发,鲜红如血!”刘刚说罢,脸上又露出了无限的惊恐。
“可是你老婆盯着你睡觉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啊?”我疑惑的问道。
“说的就是啊!也就是自从发现了这个毛发,我们两口子才认定我们是惹着什么东西了,而不是我自己得病了!”刘刚解释道。
“我们也找了很多先生,但是都他妈的是骗钱的,给我弄了很多的符咒但是都不管用,我真的感觉自己快死了!”
说罢,刘刚又抱头痛哭了起来。
“行了行了,行了,别哭了,那个毛发在哪里?我要看看,”妙静无奈的说道。
“在我家中!二位小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刘刚惊骇的问道。
妙静沉思了一下回答:“初步推测,这个骚扰你的东西应该不是鬼物,而是精怪之类,我们只有看见了毛发之后才能判定!”
“好好好。我们这就去我家,二位先生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有老婆孩子,我儿子刚刚上初中!”刘刚带着哭腔哀求。
我笑着安慰道:“大哥,既然今天我叫住你。就一定把你的事情给处理好,绝对不会让你白兴奋一场!”
刘刚对我们千恩万谢,连忙引着我们往他家走。
出了公园,我们叫了一辆计程车很快就来到了刘刚的家中。
进了家门,他老婆也是一脸的憔悴,头发乱糟糟的,见到刘刚就大声质问去哪里了?样子几乎要哭了出来。
刘刚故作喜悦的说在街上引回来了两个先生,能救自己的病,他老婆则是用作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们两个,明显是对我们十分的不信任。
“多少钱?”刘刚老婆问道。
“我们不要钱。我们只捉妖!”
看着他老婆那种怀疑的眼神弄得我心里很不爽,白了她一眼答道。
“好了好了,二位先生我这就带你们去看那毛发!”
说罢,刘刚引我们进了里屋,从一个桃木匣子里取出了一个小黄纸包,煞有介事的说:“之前的几个先生告诉我,这个毛发不能丢,以后捉妖可能会用得着,他们的道行低微,要是遇见真正的行家,一定可以救我的!”
妙静拿起那个毛发仔细的瞅了瞅,嘴角微微的扬起,显然心里已经有了眉目了。
她转过头对刘刚说道:“你一个多月前遇见什么离奇的事情了没有?或者有什么特殊的经历?”
“没有啊,我一天就在店里待着,我哪里也不去啊!”刘刚哭丧着脸解释道。
妙静微微一笑不再理会。冲刘刚说道:“把你的头发给我剪下来一撮,另外现在就给我准备几十斤糯米来!”
我一听“糯米”两个字,心里骤然一惊,心说这怎么还用开糯米了,难不成又是僵尸粽子之类的吗?
可是这僵尸粽子一个个都无比的丑恶,而这个刘刚却说梦中的女人却美得离了奇,这似乎有点儿不太符合之前的逻辑。
刘刚老婆将信将疑的看着我们,刘刚看见他老婆不动弹,马上就火了,大声骂道:“你他娘的快点去啊!还愣着挺什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