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瑜抑郁了,深深的抑郁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陆家村父母的亲生孩子。
毕竟长子又黑又壮且极其黝黑,老实憨厚,是陆家村土生土长,一看便是本地人的感觉。
而自己从小就白皙俊秀,一岁能跑能跳,两岁旁人话都说不清,他看一眼就能全书背诵下来。
甚至村子里众人都觉得他不该是这里的人。
从小就与村子格格不入。
好在后来有了个池锦龄,他才发现自己不是异类。
他没想过找亲生父母,既然生而不养,那找不着找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没想到……
他竟然选了他那个渣爹用过的剑。
气得陆景瑜半个月没理剑灵。
“你爹他是他,我是我,我跟你爹是不一样的。就是你得小心了,不能让外人知晓,你是他的孩子。”剑灵尴尬的不行。
“就你那山头,和你小相好那山头,至少有一巴掌的老祖或是长老都被他绿过。要么就是自家妹子被他欺骗过……有一次……”
“有一次还引得他兄弟的娘都为他所迷。还有一些女修,如今活着只怕也该是一方大能了。你可不能让外人知晓了哇。”小剑灵如今可心虚着呢。
当年老的混不吝,如今小的可吃亏了。
陆景瑜越是听脸越黑。
陆封安站在一旁嘀嘀咕咕,还好不像你那死爹,不然小龄儿完了啊。
只要一想起,那陆景瑜很大可能是他前身,陆封安又笑不出来了。
“我没那样的爹。”陆景瑜抵触的很,脸黑漆漆的,简直烦躁到了极点。
“你不认就不认吧,在外可得小心一些。你的气息与你爹相似,你俩都是天生剑体,修行起来极快。若是有人查出来,你就完了。”
“哦哦,忘了。你们门下,那个唐婉婉记得吧?那个长老不是丧妻么?他那媳妇就是他亲手杀的。因为她当年嫁了人还心里念着你爹,差点给长老戴了绿帽子。”其实是已经戴了的,但此刻瞧着陆景瑜脸色不好看,也不敢说了。
“还有你们宗门不是有个专门收女弟子的峰么?那个女峰主像个老尼姑似的,不苟言笑,又穿的素净。背地里你们都骂她灭绝师太。那人家当年还是个小弟子时,可漂亮可温柔了。最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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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哦哦,不对,我那前主子给人家吃干抹净就跑路。人家追了他二十多年,最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那峰现在不是还有个规矩么,杀尽天下负心人。”剑灵都觉得老脸尴尬啊。
“你干脆说,做他的孩子死路一条吧。”陆景瑜擦了下剑,心里算计着强行换掉本命灵剑会不会伤及根本。
“那,那还是不至于的。至少,至少你这身根骨就遗传的很好嘛。”小剑灵干巴巴道。
陆景瑜半响没说话。
他现在多希望自己没有嘴贱问剑灵这么多事啊。
至少在他的脑海里,他那爹娘还有不得已的苦衷。
没想到。
他爹是个渣男,渣了无数女儿。
而他娘,被欺骗了一刀捅死他爹。留下自己成了个孤儿?
画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第二日,陆景瑜得师父召见了。
过去时,他师父正好在与老祖下棋。他便半道改路去了老祖处。
他师父观澜道人与老祖是师兄弟,两人感情极好。
陆景瑜很少去老祖处,此刻进了门,才发现不同。
“陆师兄等等,来老祖处都要对着那幅画插一刀的。这是老祖多少年来的规矩。”门口的小童指了指院中那副画像,千疮百孔已经看不清本来的面目。
但中央还给立了个铜人,那铜人跪在地上,身上还带着凡间犯了罪才带的枷锁。
“这是谁?”陆景瑜听得自己问道。
“弟子这倒不知。不过这幅画在此挂了许多年了。说曾经是老祖的好友,不过不知道因何闹翻了。每个来拜见老祖的人都要插一刀。”小童笑着答。
“老祖真是有趣。”
陆景瑜走近细看,那男人眉目清隽,身形俊秀。若是单看人,确实是个举世无双的好男儿。
不管是通身气质还是相貌,即便是陆景瑜都差他几分。
“师兄快进去吧,师兄这般正直的人,才不会这般行事呢。弟子便说你已经给过一剑了。”小童笑着指了指里面,陆景瑜才进去了。
进去前,又回头看了那幅画一眼。
那人眉眼生的极好,站在他对面,你会以为他在对着你眉目含笑。
陆景瑜进了门,师父和师祖正在下棋。
“来了?看看棋局吧。”观澜道人扫了他一眼,一瞧见他背后那口棺材和牌位没了,顿时乐了。
“怎么,你那小相好不肯回来?哈哈哈……”
陆景瑜脸色微黑,低着头不说话。
仙宗老祖却是看着他:“男儿志在四方,大道三千,还是修为强大了最要紧。女人,你可别去招惹女人。哎……”仙宗说着说着便叹了口气。
“怎么?又想起你那至交好友了?”观澜道人笑着道。
“什么至交好友,要不是死的早,定要将他拖出来鞭尸不可。”老祖冷着脸。
“徒儿你可见到门外那幅画了?那人可是浪荡三千年,在这修真界不知搅和了多少家庭多少人的心咯。”观澜道人看着师兄的脸就忍不住发笑。
“我素日里不让你太过亲近女人便是这个缘故。”观澜道人摇摇头。
“你可曾听过无情道?三千年前出了个跟你差不多的剑修之体,天生剑体。但不如你的资质。”他这话一出口,陆景瑜浑身就绷紧了,微低的眼眸里满是不可置信。
门外那个人,就是他爹?!
“那无情道,不动情便可修到极致。动情便浑身软肋。”
“仗着自己天生剑体,又修的无情道。纵横三千年,这修真界多少人被他花言巧语所哄骗?当时提起他的名字,男修女修都恨他恨得牙根痒。”
男修呢,就是给人戴绿帽子。
女修呢,就是被他骗了人骗了心骗了身。当然,每个人都是自愿的,且明知道他是那样的人,依然为他所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