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牧领着女魃和云中子、雷震子来到黄帝大军的营门外,请传令官报知黄帝。黄帝一听喜出望外:“什么?三个?”
“对,三个。正在营门外等候。”
“那两个是谁呀?”黄帝又问。
“据说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云中子和云中子的弟子雷震子。”
黄帝下令:“隆重迎接。”
众将在营门和中军帐之间分列两旁,形成夹道欢迎之势。黄帝率伏羲、燧人、风后等迎接力牧和三位仙人。
力牧看见黄帝,跪在地上大礼参拜道:“大王在上,力牧叩见大王。”
黄帝紧走几步将力牧扶起,用感激的目光看着力牧:“力牧啊,你没有辜负本王的期望啊!”
力牧将女魃、云中子、雷震子一一介绍给黄帝。
黄帝一看女魃,一身红装,浑身上下火炭红,红光四射。再一看女魃的相貌,细眼长眉,目光犀利,大有咄咄逼人之势。有了她,就不用再怕风伯和雨师了。
云中子头戴青纱一字巾,宽袍大袖,手执拂尘,肋下一把照妖宝剑。脚不沾地,飘飘悠悠,从内到外透出一股仙气。见到黄帝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稽首了。”
黄帝慌忙还礼。
再一看雷震子,尖嘴猴腮,黑不溜秋,口阔鼻翻,獠牙外露,背后长着一对翅膀,呲牙咧嘴,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但黄帝从不以貌取人,知道雷震子虽然相貌丑陋,能耐肯定不一般。有不俗的相貌,就一定有不俗的本事。
力牧介绍完毕,黄帝又要给三位仙人施大礼:“仙人在上,轩辕这厢有礼了。”说着就要跪下给三位仙人行跪拜礼。
女魃和云中子一见慌忙扶住道:“休要如此,折煞我等。”执意不让黄帝行跪拜礼。黄帝的名望太大,身份又高,哪敢受黄帝的跪拜礼。受黄帝的跪拜礼是要折寿的。所以云中子和女魃慌忙闪开,不受参拜。他俩将黄帝小心翼翼扶起来。黄帝也不勉强,将三位仙人请进中军帐,设酒宴款待。
席间免不了要谈两军打斗之事,当谈到陈三两时,众将便有畏惧之色。云中子一看,心想:陈三两一个凡夫俗子,竟让这些久经战阵的将军们谈之色变,害怕到如此程度,难道他真的如此了得?我既然来了,就一定要杀杀他的锐气,灭灭他的威风。于是将酒杯“啪”敦在酒桌上,筷子一撇,站了起来,对黄帝打了一个稽首:“无量天尊。大王,贫道此来,就是要缉拿这个陈三两。因为他打了我的徒弟,使我阐教在仙界颜面无光,威风扫地。所以,贫道要将这个陈三两押回仙界去,让他赔罪道歉。至于怎么处理这个陈三两嘛,哈哈,就看我们的心情啦。”云中子傲慢地笑了。
黄帝道:“仙人不急,吃完酒再去不迟。”
云中子边往外走边说道:“贫道取了陈三两的人头,回来再吃不迟。”
黄帝喊道:“仙人勿要轻敌,陈三两非常厉害。”
云中子一听既不满又不屑道:“休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个凡夫俗子能厉害到哪儿去。”说完径自走出中军帐。
黄帝一看,马上率众将跟了出去,陪着云中子挑战陈三两。
众将簇拥着黄帝,各自骑着自己的坐骑,手持兵器,陪着云中子、雷震子、女魃来到蚩尤军营前。
黄帝命令道:“叫阵!”
军士奉命扯着嗓子就骂上了:“陈三两有种的就爬出来。”
“陈三两滚出来受死。”
这些军士又很有节奏地骂着各种难听的话。
蚩尤的军士马上报告给陈三两,陈三两一听火冒三丈,吼道:“开门迎敌。”
黄帝的军士正在起劲地叫骂,忽见营门大开,冲出一队人马,一字排开,形成阵列。
两军对圆。
黄帝放眼望去,中间一人骑在一匹逍遥马上,酒糟鼻烁烁放光,小眼睛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陈三两。黄帝刚要把陈三两指给云中子看,但云中子已经飘到了阵前,黄帝只好作罢。
云中子一看,冲出一队人马在面前一字排开,脚尖一点地,忽忽悠悠飘到了阵前,一扬拂尘,打了一个稽首,道:“贫道此来,就是要缉拿陈三两,与其他人无干。”说完,又大声吼叫道:“哪位是陈三两,滚出来!”
陈三两一听,跳下逍遥马,还没等说话,雷震子就嚷开了,用手一指,尖声尖气地说:“师父,那个满脸酒糟鼻子的那个就是陈三两。”
云中子顺着雷震子手指的方向一看,乐了。这家伙就是陈三两,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就是大将军吗?他马上又收住了笑容,云中子就是这样,笑的时候不多,即便笑也是一闪而过。云中子又瞪大眼睛用怀疑的眼神仔细看了看陈三两,一张大饼子脸,八字眉,小眼睛,蛤蟆嘴,中间一个大大的酒糟鼻,犹如危峰兀立,突然耸立在脸上,鼻子头圆润油亮,红光闪闪,犹如明灯一般。肥衣肥裤大裤裆,脚蹬一双大傻鞋。怀里还揣着一个大酒瓶子,一看就是一个酒鬼。小眼睛泛着邪光,一个劲叽里咕噜乱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这家伙也不比我徒儿好看到哪去,就这副嘴脸也能当上大将军,有甚本事?
云中子打量陈三两的同时,陈三两也在打量云中子。只见云中子头戴青纱一字巾,一身道袍,宽袍大袖,手执拂尘,肋下一把照妖宝剑,满脸杀气。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细线,放射出一道凶光。这凶光寒冷瘆人,似乎一下要射进人的心底。在这凶光的背后,又有些蔑视陈三两的味道。从云中子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云中子对自己这张丑脸很是瞧不起,但他总是能自我安慰:虽然我很丑,但我有智慧。
陈三两最讨厌有人说他酒糟鼻,而雷震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间,众目睽睽之下,大声嚷嚷着说“那个满脸酒糟鼻子的那个就是陈三两。”拿他的相貌开涮,当众羞辱他,使他无地自容。这使陈三两非常恼火,一下变了脸色。这一生气,红红的酒糟鼻一下变成了紫茄子色,这就更难看了。本来就一张丑脸,变得惨不忍睹,没了人样。
“陈三两,贫道与你无冤无仇,你因何打我徒儿?使我阐教蒙羞。”云中子指指点点地问陈三两。
陈三两不认识眼前这个老道,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倒有点眼熟,强压怒火,耐着性子问道:“你是谁呀?”表面上很平静,还掏出大酒瓶子,一仰脖“吱溜吱溜”喝了两口。
“他老人家是我师父。”雷震子又尖声尖气地喊道。
“对,我是我徒儿的师父。”云中子用戏谑的口气说,跟没说一样。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望天,傲慢得很。根本没看陈三两,也不用看陈三两,因为他根本没把陈三两放在眼里。
“你徒儿是谁?我何时打了你徒儿?”
“他徒儿就是我,”雷震子又尖声尖气地大叫起来,“咋啦?不认识啦?我就是雷震子。”
啊!想起来了。在通往空灵谷的路上,他遇见一个黑不溜秋,尖嘴猴腮,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的家伙。这家伙自称是周文王的第一百个儿子,叫雷震子。两个人话不投机打了起来,雷震子大败而逃。临走的时候还说,让他师父来找陈三两算账。
陈三两明白了,这师徒俩就是为这事而来。看来,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呀。
陈三两琢磨着怎么对付这师徒俩,手中摆弄着大酒瓶子,好像很是无意,无意之中手中的大酒瓶子突然变成了掏耳勺,他一边掏耳朵一边用眼角斜视着这师徒俩。这师徒俩目中无人,嚣张而又傲慢,不给他俩点颜色看看,就不知道我陈三两是何许人也。但表面上却显得很平静,对云中子道:“你自己报个名,老子瓶下不死无名之鬼。”他表面上虽然很平静,心中却怒火万丈。
“云中子。”云中子大声报着名,很怕别人听不见。
“云中子”。陈三两重复着,一边想着一边掏着耳朵,好像听说过。他掏了半天,掏出一大堆耳屎。
这时,雷震子正在洋洋得意,师父来了,看你陈三两还能嚣张几时?报仇的时候到了,一会就让你好看,想到此雷震子张开大嘴一下乐了。
就在这时,陈三两用力一吹,那一大堆耳屎不偏不倚,正好飞进雷震子的嘴里。啊呀!一大堆耳屎粘在嘴里,咽又不能往下咽,吐又吐不出来,气得雷震子脸红脖子粗,大声骂道:“陈三两你真够缺德的了你,你、你,呕······”雷震子直恶心,再想骂也骂不出来了。
再看这掏耳勺又呼的一下变回了大酒瓶子。
陈三两这看似无意识的动作,被云中子看在眼里,即有些吃惊,又有些不屑。吃惊的是,黄帝的众将惧怕陈三两看来不是假的。不屑的是,看到陈三两刚才玩了一个雕虫小技,把雷震子恶心够呛。一个只会玩雕虫小技的人,又能厉害到哪儿去。况且,他还是一个凡夫俗子。
其实,陈三两也没把云中子放在眼里,不屑地问了一句:“你来干屁呀?”
云中子一听,这陈三两太没素质,粗俗没教养,竟把“干屁”说了出来。就更瞧不起陈三两了。
“你无故打了我的徒儿,贫道是来为徒儿讨个公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竟不顾我的脸面,不顾我阐教的名声,随便打我的徒儿,打我的徒儿就是打我们阐教。贫道特来讨个说法,要你当面向我徒儿赔礼道歉,然后随我到仙界各教派道歉认罪,贫道就饶你不死。你若敢说半个不字······”说到这,云中子“噌”一下从腰间抽出照妖宝剑,“别怪贫道手下无情。”
陈三两瞪着小眼睛看这宝剑,明晃晃,亮闪闪,寒气逼人。但是,陈三两真的没在乎。
“我没有无故打你徒儿,”陈三两开始申辩,“是你徒儿提出我们俩打赌,如果我输了,这个大将军的位子由他来坐,而我则土豆子搬家——滚蛋。结果是他输了,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徒儿技不如人,武功太差。德行也太差,惹事生非。这说明你这师父教的不好,我是替你管教他。”说到这语气一转,大声说道:“至于道歉嘛,无论是当面道歉,还是到什么仙界认罪,没门!”陈三两的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云中子听罢气急败坏:“陈三两,你打了我徒儿还强词夺理。”
“我没有强词夺理,只是实话实说。”
“你就是强词夺理。即使我徒儿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也轮不到你教训他。”
“我说你这老道咋不懂人味呢,你这个徒儿惹事生非,我替你管教管教有啥不好?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还说我无故打了你徒儿,嚷嚷着叫我赔礼道歉,这事做的对吗?还仙人呢,师徒二人,一对混蛋。”
云中子从没让人这么损过。陈三两一席话把云中子气得满脸通红,眼睛喷火。
陈三两一看云中子气成那个样,心里好不快活,得意的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