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你们不要出战,因为你们根本帮不上忙,反而是累赘。”广成子阻止了黄帝的行动。“我等三人只战陈三两一人,与其他人无关。这是我们仙界与陈三两个人之间的事,与你们也无关。”
广成子很坦率,直心眼儿,有啥说啥,没有考虑各方面之间的关系。一席话把黄帝的心说得冰凉,也把黄帝寄托在这些仙人身上能帮他打蚩尤的期望,扫得精光。
黄帝本来想,仙人能帮他打败蚩尤,一统天下。现在看来,这些仙人不是为了帮他而来,而是专为陈三两而来,与他没什么关系,一腔热血化为冰块。但转念又一想,打陈三两就是打蚩尤。陈三两是蚩尤的主心骨,陈三两没有了,蚩尤也就完蛋了。事实上还是帮了他,这样一想,黄帝的心又热乎起来。
见广成子如此说,黄帝也不好勉强,只好由广成子、云中子、赤精子单独行动。
三仙腾空而起,来到蚩尤军营上空。兵营密集,帐篷一个挨着一个,哪个是陈三两的,他们也不知道,于是大喊:“陈三两出来。”
“陈三两有种的滚出来。”
陈三两正在帐中休息,忽听有人喊他,听声音不像是自己的人。这时一个军士进帐禀报道:“启禀将军,外面有人喊你。”
“是谁?”
“不知道。只听声音不见人。”
陈三两走出帐篷东张西望,没有看见喊他的人。
“陈三两。”又一声喊,比刚才那两声响亮,隐约觉得这声音是从上头传来的。陈三两抬头一看,在半空中有三个人影,飘飘悠悠。他也不知道是谁,但要看个究竟,便腾空而起来到空中。
他腾空来到三人近前,才看清是三个老道,其中一个是云中子,另两个他不认识。
云中子看陈三两上来了,对广成子和赤精子道:“师兄师弟,这家伙就是陈三两。”
广成子和赤精子一看陈三两,一张大饼子脸,八字眉,小眼睛,蛤蟆嘴,中间一个大大的酒糟鼻,鼻子头圆润油亮,犹如一盏明灯,闪闪发光。肥衣肥裤大裤裆,脚蹬一双大傻鞋,怀里还揣一个大酒瓶子。
广成子和赤精子一看陈三两就这摸样,完全出乎他们的想象。他们本以为陈三两是一个高大威猛,仪表堂堂的英雄好汉,没想到竟如此猥琐。情不自禁地乐了。噢,这就是陈三两。两人又对视一下,哈哈大笑起来。
云中子知道他俩的笑意,提醒道:“师兄师弟,千万不要以貌取人,小瞧了陈三两,这家伙很有本事。”
陈三两也知道他俩笑什么,也不和他们计较,慢悠悠从怀中掏出大酒瓶子,吱溜吱溜喝了两口,往前凑了凑,问道:“云中子你叫我?”
云中子看着陈三两笑道:“陈三两,你没想到吧,我又回来了。”又指了指广成子和赤精子,“这是我两位师兄弟,广成子、赤精子。”
陈三两细看广成子,峨冠高耸,面白如玉,三绺须髯,目光如炬,非常犀利,就好像一眼能把人看穿似的。道袍宽大,长袖飘飘,肋下一口宝剑。再看赤精子,同样峨冠高耸,红脸膛,长胡须。道袍肥大,长袖飘摆,也是肋下一口宝剑。他们都手里拿着拂尘。
广成子看陈三两的小眼睛在他俩身上扫来扫去,没完没了,上前一步,一打稽首道:“无量天尊。陈三两你欺人太甚,屡屡羞辱我阐教门人,我阐教与你何仇何恨?你为何如此无礼,置我阐教于难堪境地,使我阐教在仙界大大丢脸。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事儿不怨我。”陈三两马上狡辩,“他”一指云中子,“这事儿是他挑起来的。他找上门来打我,我是被迫自卫。”
赤精子一听火了,这陈三两咧着蛤蟆嘴还真能狡辩,都打到人家门口了,还说是自卫。把拂尘一甩,正好甩在陈三两的脸上,喝道:“休要狡辩。打到人家门口了,也是自卫吗?有到人家门口自卫的吗?”
拂尘甩到脸上有点疼,陈三两抚了抚脸,继续狡辩道:“他不打到我家门口,我怎能打到你家门口。是他挑事在先。”
云中子道:“你若不打我徒儿,我怎会打到你家门口?”
“那是我和你徒儿切磋技艺。你徒儿技不如人,输了,这怨不得我,只能怨你这师父没教好。”陈三两针锋相对,毫不相让。一句话噎得三位仙人无话可说。
稍停片刻,广成子摇晃着拂尘道:“好吧,陈三两,咱先不说事的起因。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说怨谁已经没有意义。你已经给我们阐教造成很大的伤害,让我们阐教在仙界颜面扫地,你必须给我们挽回面子。我给你一个机会,随我到仙界,在各家各派面前,当众向我阐教认罪道歉,这一篇就翻过去了。我们大人大量不再追究,彼此还可以做个好朋友,你看如何?”广成子语气非常强硬,表面上好像是商量,实则毫无商量的余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必须得去。
陈三两一听,也干脆利落地回答两个字:“没门!”
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法再说下去了,打吧。云中子大怒,抽出照妖宝剑就刺。陈三两后退一步,举大酒瓶子相迎。
这陈三两力大瓶沉,抡起来呼呼作响,而云中子的宝剑也是上下翻飞,神出鬼没。陈三两运神功大酒瓶子狂飞乱舞,将云中子裹在核心,云中子有点手忙脚乱。广成子见此,抽剑杀入战团。两把宝剑对付一个大酒瓶子,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又把陈三两困在核心,要置陈三两于死地。只见剑花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甚是壮观。
但陈三两呵呵一阵冷笑,心想:“雕虫小技也能摆上台面,跟我玩儿这种把戏,太嫩了。”想罢,摇身一变,变成三头六臂。六只手,三个大酒瓶子,对付云中子、广成子绰绰有余。开始云中子、广成子俩打一,略占上风,陈三两有点忙乱。当陈三两变成了三头六臂的时候,一下就占了上风。
赤精子故意没有参战,而是在一旁观战,看看这陈三两到底有什么本事。这亲眼一看,赤精子倒吸了一口冷气,才知道陈三两的真本事。只见陈三两变成三头六臂,三个大酒瓶子狂飞乱舞,打得广成子、云中子手忙脚乱。
广成子和云中子这两大仙人,是何等的了得,然而他俩也不是陈三两的对手,可见陈三两是何等的厉害。当初,云中子败在陈三两的手上时,心中还埋怨云中子,怎么能败在一个凡夫俗子的手里,还有点瞧不起他,现在看来······
赤精子不能再做旁观者,再做旁观者,广成子、云中子就会有危险。他拿出他的镇山之宝——阴阳镜,往空中一抛,然后也抽出宝剑加入战团。三仙大战陈三两。
陈三两毫无惧色,鼓足勇气,抖擞威风。三头六臂挥舞三个大酒瓶子,分别对战广成子、云中子、赤精子的三把宝剑。
赤精子的宝贝阴阳镜被抛到空中,就悬在半空中。镜面立刻发出一道强光,照在陈三两的一张脸上,顿时在强光的刺激下,这张脸上的眼睛睁不开了,这双手上的大酒瓶子也舞不起来了。但是还有两个脑袋两双手,舞动那两个大酒瓶子照样狂飞乱舞。赤精子一看,立刻口念咒语,一镜变三镜,又多了两面镜子。三面镜子发出三道强光,照在陈三两的三张脸上,刺得陈三两的眼睛都睁不开。他赶快躲闪,以躲避阴阳镜的照射。但是,这光线就好像牢牢钉在陈三两的脸上一样,怎么躲也躲不开。陈三两躲到哪里,这强光就跟到哪里,而且始终照在陈三两的脸上。
眼睛睁不开怎么打仗,陈三两摇身一变,变回本相,胡乱抵挡几下,撒腿就跑。阴阳镜也由三个变回一个,三个老道一看陈三两想跑,没门。奋起直追。
陈三两驾云在前面跑,三个老道在后面追。陈三两拼命往前跑,三个老道拼命在后面追,而且他们越追越快。陈三两心里着急,想甩掉这三个家伙,但怎么也甩不掉。
阴阳镜始终锁定陈三两,陈三两跑到哪里,阴阳镜就照到哪里。
广成子恨死了陈三两,必置陈三两于死地。他拿出番天印照陈三两就掷了出去。力道之猛,速度之快,呼啸而来。陈三两跑着跑着,只听脑后恶风不善,回头一看,番天印打来。他知道这宝贝的厉害,打在身上不死也亡。急忙抡起大酒瓶子打去,“啪”的一下把番天印打飞。广成子迅速接住番天印,一甩手再次向陈三两打来。陈三两抡起大酒瓶子再次把番天印打飞。广成子再次接住。
三个老道越追越近,陈三两有点慌神。
头上有阴阳镜照着,后面三个老道紧追不舍,再不跑掉,如果这时番天印打来,陈三两的小命就真的没了。万般无奈,陈三两使出了隐身术,“倏”的一下把自己隐藏起来。
三个老道追着追着,陈三两忽的不见了,哪儿去了?他们四处搜寻,也没找到陈三两,只好收了阴阳镜,悻悻而返。
通过这次打斗,广成子、赤精子真正领教了陈三两的厉害,不再瞧不起云中子。广成子道:“陈三两确实厉害。若没有赤精子的阴阳镜,我等三人也不在陈三两之上,想打败他恐怕真的不容易啊!以后再遇陈三两一定要小心。”
赤精子不满道:“大哥,你咋也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有我照妖镜在,陈三两下次一定跑不了,必死无疑。”
对!广成子、云中子欣慰地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