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念无奈,只得脸色尴尬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莫师弟?”刘子甯见到是他,面上一喜,将招式收了回来,忽然想起场合不对,秀眉一拧,嗔怒道:“莫师弟,你潜入我屋里,偷窥我沐浴,这君子所为吗?”
莫惜念尴尬的笑笑,道:“刘师姐,这是个误会。我本来是要到门外的,谁知道不小心就进来了。“
刘子甯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恼火:“进我屋里还能是不小心,你分明是……咦?”她突然愣住了。
眼前莫惜念脚底白光一闪,就不见了。
突然身后一声欢快的啾啾传来从身后传来,刘子甯回过头去,发现莫惜念正在微笑的看着她,道:“刘师姐,真的是个误会。”
他还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刘子甯像是想起了什么,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伸出一根白玉手指指着他,惊惶道:“你……你是人还是鬼?啊,你不要过来!”
莫惜念一愣,苦笑道:“我是人,我没死,刘师姐。”
说罢,为了证明他的话,他走到烛火前,道:“你看,我有影子。”他看到刘子甯的神情稍微缓和下来,又走上前去,伸出手,道:“不信你摸摸,有温度的。”
刘子甯闻言,迟疑了一下,伸出手在他手掌上捏了一下,顿时松了口气。莫惜念只觉得有温润柔软光滑在手上扫过,不由多看了刘子甯一眼。
“莫师弟,真的是你,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刘子甯脸上露出笑容。莫惜念刚要应她,却见她秀丽的面庞上飞过一道红霞,怒道:“莫惜念,你偷偷摸进我房间来干嘛,你这个登徒子!”
莫惜念苦笑:“刘师姐,我都说了是误会了。当日我被人打下悬崖,侥幸未死,还有所际遇,学了一种奇怪的法术。就是这样,你看。”说罢,莫惜念脚底又是一道白光,他便出现在门口,接着道:“就是这样的,我本来偷偷来找你想向你传递消息的,结果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就进来了。谁知,一进来就发现你正在……”
“好,我相信你。这件事你谁也不许告诉。”刘子甯回过神来,脸上怒气消退,但是凝脂般的脸蛋上仍旧挂着红霞,艳丽异常。莫惜念赶紧低头,心中直呼:“红颜祸水,真是红颜祸水。”
两人沉默了许久,刘子甯才开口道:“莫师弟,你先出去等我一下。”
莫惜念哦一声走了出去。
不多时,刘子甯梳洗打扮好走了出来。莫惜念只觉眼前一亮,尚未来及多看,便听她问道:“莫师弟,当晚你怎么会被打下山崖的?”
莫惜念苦笑一声,望了望四周,小声道:“卞俊杰和张鹏飞是内鬼。”
“什么!”刘子甯闻言惊呼。
莫惜念点点头:“那天晚上,我便是被卞俊杰以张鹏飞奉宗主命找我有要事相商的理由的叫了出去,当我看到张鹏飞时心中一松懈,便被卞俊杰一掌劈下山崖。”
刘子甯秀眉微蹙,道:“想不到张长老居然是内鬼,怎么会这样!”
莫惜念没有回她话,而是问道:“刘师姐,现在宗里的情况怎么样,王海成他现在如何?”
刘子甯道:“我们这边的高手比对方数量要多一些,并且我们宗主武功远胜对方的第一高手,但是对方人数比我们多太多了。自从我们把阵线缩到通神峰后,局面就僵持住了。王海成他现在很好,我们以为你遇难了,想为你报仇,这几天没少杀梦魇门的人。”
莫惜念闻言,心中一片感动,忽然道:“你也想为我报仇?”
刘子甯点点头,但是想想好像有什么不对,解释到:“我是为了报答你当日救命之恩!本来我今晚是不回来的,但是我师傅说张长老有要事找他们商量,不能继续盯着我,就把我拉了回来。”
“张长老?”莫惜念问道。刘子甯会意过来,脸色大变:“糟了!莫师弟,快跟我走。我师傅说张鹏飞今晚约了包括宗主在内几名宗内武功最高的几人去商议战局相关事宜。”
莫惜念闻言,心中一沉,急忙和刘子甯往几人聚会的地方赶去。
傍晚时分,张鹏飞将中年文士,莫长老等五名宗内武功最高的人邀请到自己所住的院内。几人一一坐好,张鹏飞一招手,卞俊杰提着一壶茶上来,给几人每人倒了一杯。
张鹏飞举起茶杯,道:“现在形势严峻,张某就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说罢,自己将杯内茶水一饮而尽,几人见状,也都举起茶杯喝了个底朝天。卞俊杰小心的上前再次给众人倒满。
张鹏飞这才面色如冰如霜,寒声道:“这次梦魇门伙同官府前来围攻我月海宗,我誓与本宗共存亡。本人不才,刚想好了一条计谋,特地邀请几位过来商议一番。”
中年文士看他卖关子,有些不悦,道:“师弟,什么计谋快说,现在这个时候不要磨磨叽叽的。”
“我的计谋就是……啊”张鹏飞话未说完,忽然一捂小腹,痛呼一声,“有毒。”
几人闻言,同时觉得腹中一阵剧痛传来,当下急忙提起大部分内力压住剧毒,大口喘气。中年文士拿起茶杯,仔细的闻了闻,面色剧变,目露寒光,看向卞俊杰。
卞俊杰慌忙跪下来:“师傅,宗主,长老,不是我干的。”
张鹏飞铁青着脸,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道:“孽障,看我不一掌劈死你。”
中年文士伸出手,拦住张鹏飞,道:“师弟,将他擒下好好审问吧,不要将他打死。”
张鹏飞闻言将抬起的手缓缓放下,道:“我听师兄的。师兄,我先扶您坐下驱毒。”
中年文士心中稍稍一松,点点头,向他看去,道:“那就……”
他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张鹏飞在他眼前的胖脸,突然从痛苦的神态,变得狰狞无比。也几乎就在同时,中年文士胸口一震,被一只手掌结结实实的印在上面,瞬间剧痛传来,身形一个踉跄,原本聚在五脏处压制毒性的精纯真气,突然消散。
“你!”中年文士一声大吼,右手斜切而上,张鹏飞急忙再次挥掌迎了上去,两相撞击,张鹏飞身形不稳,倒飞了出去,落到卞俊杰身前,片刻之后,嘴角缓缓溢出一丝血丝,但是看向众人的神色却是在冷笑。
中年文士也倒退了几步,面色苍白,跌坐在地上,“哇”吐出一口鲜血,他嘶哑着声音,向着卞俊杰身边的张鹏飞问道:“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是我?”张鹏飞失去往以往的低调谦和,猖狂的大笑起来:“这些年来,我无数次叫你将孙福赶下山,你怎么回答我的?我要将你欠我的,全部拿回来!”
莫长老闻言身子大震,心境激荡下真气再也压抑不住毒气,一道黑线慢慢涌上眉心,但是她脸上惊愕之色,却远远胜过了身上的痛楚,她颤抖着声音,问道:“飞哥,是你对福哥动的手?”
“不错,是我。”张鹏飞神态中带着一丝疯狂。“那个老东西不过三十多年前救过你一命。师妹,你为何对他念念不忘。”
“还有你。”他狠狠的瞪着中年文士,“你明知道我苦恋师妹多年,你为何还要将孙福那个狗东西留下。我自幼与你同师学艺,有什么东西我从来不和你争,连师父要将宗主之位传给我,我都将它让给了你。你为什么就不能迁就我一次。”
中年文士满脸心痛:“师弟,我都是为了师傅的遗愿,为了光大月海宗,你为什么不明白。”
“哈哈。”张鹏飞如同疯狂的声音在小院内回荡着,“为了宗门?是为了你的私心吧。我知道你多年不娶也是为了等师妹。你当年是看到师妹对我有意,才将孙福留下,想拆散我们!既然你要为了宗门,那我就毁了它!”
莫长老脸色苍白,看着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张鹏飞,缓缓说道:“飞哥,我从小都是只把你当成亲哥哥一样看待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你为何要对福哥出手。”
中年文士也沉声道:“师弟,我对师妹一直只是兄妹之情。我多年不娶是将全部精力投入月海宗。师弟,回头吧。”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传来,原先跪在地上的卞俊杰站了起来,“精彩,真是精彩。”
莫长老脸色阴寒,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卞俊杰眼露凶光,忽然瞥了一眼身边的张鹏飞,神色恢复正常,道:“呵呵,在下不才,梦魇门门主关门大弟子便是区区在下。”
张鹏飞阴着脸道:“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东西。”
卞俊杰轻描淡写的道:“放心,忘不了。月海宗重整后会当做梦魇门的一个分堂,到时候你就是堂主。这一干人,除了你这位千娇百媚我见犹怜的师妹,其余都杀了吧!”
张鹏飞看向中年文士,眼中有一丝犹豫,卞俊杰冷声道:“怎么,不忍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