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与苍灯茗下一步何去何从,婳儿能不能逃脱嫁给哈努烈的命运,苍灯茗的下一步又将如何抉择,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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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凤一族所在的族地叫做雏潭,但是很多人并不习惯这个名字,依旧称之为凤地。如今的大荒,四圣兽之一的朱雀早已失了踪迹,而其直属的种族火凤一族也随之销声匿迹,已经是徒有其名了。所以,与朱雀有直系血脉的冰凤便摇身一变,成了朱雀的代表。
女子为凤,男子为凰,但是少了朱雀的传承,冰凤族的子弟已经很久没有人得到这两种称号了。万般无奈之下,便想着用婳儿的金乌血脉,造就一个能与凤凰平齐的后代。
凤地,凤銮阁,位于整个族地的中心靠后的位置,是冰凤皇族女子居住之所。虽然称为阁,规模却足足顶的上地荒界半边地域。从外望去,一段晶白石梯扶摇直上,于半山腰伫立一座精雕细琢的青石巨门,巨门中空气轻轻扭曲着,若懂得人来看,便知其后是一处另辟空间。想来那凤銮阁的庞大地域,应该便是在这门后。
今日不同以往,除了巨门两侧立着四名青甲护卫外,石阶的正中央,多了一威猛男子抱肩耸立。紧闭的双眸,毫无起伏的胸膛,若不贴近去看,根本就是一座雕像。肩头落满枝叶,想来应该在此有了几个日夜。
迎着和煦的朝阳,石阶底端来了一名贵妇,身后左右随着一白衣老者,一名身披银甲的女子。贵妇正是盛莲帝君,老者与银甲女子便是预真与花菲絮。
盛莲帝君今日难得盛装,着对襟振袖收腰丝制罗裙,绣着一对黑丝茉莉,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宽大的水袖反衬出自己娉婷的身姿。头顶盘着略显简洁的云髻,挂着一对翠玉茉莉耳环。
盛莲起身望了望山腰处的巨大青石门,精致的妆容依旧掩盖不了复杂的神色,沉吟良久,却还是深吸一口气,道:“走!随我去看看婳儿!”
随即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登上了石梯。几十阶的石梯,却仿佛走了一年之久。终于抬首间,见到了静立的男子。
请施一礼,盛莲缓缓道:“达塔道人!小女子名为盛莲,是皇甫惜婳的母亲,想去看看我的女儿!不知能否通融一下?”
久久无话,盛莲只得再施一礼,提高了音量,说:“达塔道人!小女子名为盛莲,是皇甫惜婳的母亲,在女儿出嫁前想再与女儿见一见,!不知能否满足我这个做母亲的心愿?”
终于,达塔肩头落叶飘落而下,达塔缓缓睁开了双眼,眸中戾气四溢。盛莲不由惊慌倒退两步,幸好被花菲絮揽住了身子。
达塔扫过眼前三人,对于盛莲他虽然不曾见过,但名字倒是有所耳闻。思略片刻,还是隐去了威势,淡漠道:“不行!父亲命令,成婚大典前,任何人不得见皇甫惜婳!”
盛莲似乎一早便知有这般结果,身子弯的更低了,一团泪花在眼眸中荡漾,喃喃道:“道人!还请您体谅下作为母亲的无奈!我只是想看一眼女儿!只看一眼!”
达塔斜撇了盛莲一眼,冷冷道:“你去寻得父亲的同意,我不会阻拦!”
一旁花菲絮微微恼怒,喝道:“赢科王哪里是我们能见到的?再者,作为母亲难道连看一眼自己的女儿都不能吗?”
达塔抱于双肩的手臂突然放下,只是缓缓下了一级石阶,便见花菲絮如断了线的风筝,口吐血沫摔了下去。
“滚!若再多说一句话,我虽不会杀盛莲,但你们二人不在此之列!”
虽然是在威胁预真与花菲絮,但视线却是盯着盛莲。说罢,重又闭上了双眼。
预真抢先一步,在花菲絮落地之前揽了下来,急急探查一番,发现只是被震得昏了过去,并无大碍。想来达塔也是顾及几人身份,毕竟若婳儿成了哈努烈的妻子,他们也算的上是一家人。
只是依旧难掩预真心头怒火,若可以,他倒真想一掌将此地覆为平地。盛莲依旧不死心,又是冲达塔深施一礼,泪水终于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达塔道人,您就可怜可怜我这无能的母亲吧!只求能再见婳儿一面!我会劝她在凤地好生安分!”
达塔眯起双眼,寒芒掠过,惊的盛莲通体发寒。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我再说一遍,滚!”
盛莲哪里肯听,抖了抖肩膀,闭着眼竟又踏上了一步。这一次着实将达塔激怒,粗狂的大手全力挥动,仅凭肉体的力量,便激起声声沉闷的滚雷。盛莲身前的虚空诡异的扭曲,一只模糊的大手似穿透了来,狠狠印在了盛莲胸口。
盛莲只觉胸口被狠狠挤压,最后一丝空气都排了出来,不由的一阵眩晕,一股温热的鲜血积聚在喉咙中。身子却被轻柔的推了下去,飘飘落地。随即狐疑的睁开双眼,模糊中看到皇甫青坤挡在了自己身前,与达塔相互对峙。而后沉沉昏睡过去。
两掌相对,一声沉闷的音爆响起,两人都有意收敛气息,仅凭肉身交手。不然此地顷刻间便灰飞烟灭。
皇甫青坤冷冷盯着达塔,喝道:“怎么?是欺我皇甫家没人了吗?”
达塔重又睁开了双眼,一股浓郁到结成了水珠的煞气萦绕在身边,森冷的语气令人发寒。
“呵…皇甫青坤?好生劝劝你那愚昧的妻子!不要以为婳儿嫁给了哈努烈就可以飞扬跋扈!我听说婳儿与她的关系并不好!”
“铛!”
清脆的金铁相交声,两人交手处,荡漾着传了出来,而随之,一股凶悍的劲气将两人齐齐震退几步,这坚硬的石阶都是悄悄被震开了一道裂缝。
“皇甫青坤!你找死!”
达塔见皇甫青坤竟然敢主动攻击自己,心中莫名火起,叫嚷着抬起负在身后的手。稍稍活动了下身子,筋骨“咔咔”作响。
而皇甫青坤丝毫不见退意,缓缓卷起了长袖,沉声道:“带着盛莲去寻婳儿!让她们母女好好说说话!出了事我一力承当!去吧”
预真听罢,微微一愣,望着皇甫青坤的神色缓和了些,喂盛莲服下一颗丹药,搀着她绕过了石阶,向青石门走去。
经过皇甫青坤身边时,两人四目相交,盛莲终于露出了很久以来第一抹浅笑,轻声道:“小心点!”
达塔轻蔑笑道:“呵呵你们两人,今天莫说过去,命都要留下!”
下巴点了点盛莲,道:“拦下她!今日若放一个人进去!你们便自裁谢罪吧!”
话音刚落,石门旁的四名青甲护卫齐齐大喝一声,将长枪提于身前,拦在了石门前。
预真见状,藏在衣袖中的手狠狠握了握,略微昏暗的眸子最深处闪动着森然的冷光。附在盛莲耳旁说:“帝君!你先走,我拖住他们!”
盛莲瞧一眼预真,关切道:“胡闹,你这实力即便刚刚踏入君位,也万不是他们的对手!你留在此地,我一个人过去便好!”
这边交谈着,皇甫青坤与达塔已经交手在一起。两人回到了战斗的本源,拳拳到肉,一招一式看起来都那么柔顺,赏心悦目。
只是每一次轻轻触碰,都会发出沉闷的爆炸声。皇甫青坤一直站在石台下方,如此战斗极为吃亏,于是紧握一拳击出,达塔见状习惯性的微微侧身,准备让过这一拳。而皇甫青坤则趁此机会,身子化作一道弧线,绕过达塔,来到了更高的一层台阶。达塔反应也极为迅速,肘部狠狠向后撞去。甚至带上了些寒冰之气。
皇甫青坤不得已,只能虚托达塔的手肘,顺着力道又是连连后退两步。再看手掌,已经结了一层冰晶,若不是及时用火焰堵住,这寒便会钻进体内大肆破坏。
达塔蓦然回身,拳锋上竟戴起一对冰凌拳套,布满锋利尖刺。而皇甫青坤见状,也是冷哼一声,拳头上银丝跳动,渐渐也勾勒出一对银甲拳套,似火焰般冉冉跳动。
一旁,盛莲已经与四名青甲护卫战在一处,预真虽然实力不济,却将时空之术使得出神入化,手握一柄短刃,化作神出鬼没的刺客,惹得四名护卫不多时便挂了彩。
达塔右脚踏着虚空,提拳在胸前,拳锋上飘起了丝丝白雾。森然的看着皇甫青坤,神兽嗜血的冲动渐渐红了双眸。
“喝”
两人同时跨出五步,均未使用任何修为。两拳在半空相交。
“铛…”
寒冰拳套碎成粉末,达塔嘴角溢出了丝丝鲜血。而皇甫青坤却被震退了十几步。雄浑的劲气根本收敛不住,将还在激战的四名青甲护卫掀飞出去,直接砸进了山壁中。好在预真见势不妙,早早逃到了山下。对于盛莲来说,这股劲气却是来的极为适当,在虚空踏出几朵莲花,便是借着这股劲气飞入了青石门中。
达塔见状,怒气冲云霄,背后瞬间张开一对晶莹冰翼。虚指向皇甫青坤,喝道道:“无耻之辈!今日你们夫妻二人休想活着离开!”
“来人!通知凤鸣君!包围此地!”
皇甫青坤神色肃然,悄然积聚力量,他虽不惧达塔,但毕竟是在对方族地,达塔若不是赢科王的四子,凭他的实力也不会有今日地位。
“四哥…歇了吧!不要闹得太僵了!毕竟他们也是弟弟我的岳父岳母!要真有什么事,你将来也不好面对婳儿不是嘛…”
哈努烈突然从青石门中走出,闪身来到皇甫青坤与达塔中间,躬身行礼。
达塔瞥了哈努烈一眼,道:“你让她进去了?”
哈努烈点点头,说:“这几日,婳儿心绪一直不高,将自己关在屋里闭门不出!也不吃饭,也不梳洗!我怕真的憋出什么病来!让伯母去劝劝也好!”
达塔收起了攻势,冷哼道:“你自己去跟父亲解释!”
哈努烈躬身施礼道:“这几日有劳四哥了!弟弟给你们添麻烦了!”
达塔最终还是轻叹着摇头,说:“哎…真拿你没有办法!你自己愿意就好了!”
再说盛莲通过哈努烈的指引,来到一处两层阁楼前,盛莲匆匆绕过回廊,来到了屋门前,只是抬起的手却又停在了半空。刚刚激起的勇气一瞬间散了。
不得已,盛莲偷偷附在门边,细细听着屋内的动静,几次想要敲门的手,生生止在距木门不过三寸之处。这三寸,仿佛天地相隔,汪洋阻拦,无法逾越。
“母…母亲…”
屋内突然传来一声娇弱的女声,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与惊慌。
盛莲听得出,婳儿嗓子已经哭哑了,便再也忍耐不住,急急推门而入。四下打量几番,瞧见婳儿卧在床榻之上,闪身扑了上去,一把将婳儿揽在怀里。
“婳儿…婳儿!母亲来了!你受苦了!我的好孩子…”
盛莲语无论次,只是紧紧揽着婳儿,生怕她再消失了一般。嗅着这既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味道,婳儿高悬的心终于勉强落下。像小时候一般,钻进了盛莲怀里,不多时,婳儿便沉沉睡去。竟微微打起了鼻鼾。
盛莲眼泪却是止不住的滴落,又不敢发出动静,只得捂住口鼻,努力压制着抽泣。
天边稀稀落落的云雾,拂过夕阳,被映的嫣红。渐渐沉入了山间,凤銮阁与外界一般,陷入了黑夜。而婳儿依旧在昏昏欲睡。
盛莲玉手轻抚着婳儿的脑袋,双眼眯起一轮弯月。喃喃道:“婳儿,若你真的不想嫁哈努烈,母亲便是拼了命,也要将你带出去!”
婳儿轻轻抽动几下,徐徐睁开了眼,伏在盛莲大腿上,瓮声道:“母亲,婳儿一切都明白!只是心头还放不下那个傻小子!不知为何,总觉得与他有辨不清的身世!”
盛莲替婳儿梳理着长发,愠怒道:“那个小子何德何能!竟能夺得我宝贝女儿的芳心!哎…若是他实力再强些!我一定说服你父亲,满足你的愿望!”
“呵呵……这…或许就是命运吧!若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无论如何,都抵挡不过命运的!”婳儿喃喃自语。
盛莲望着窗外,那深邃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纵这一切,无论如何反抗,最终都会朝着他设定好的方向进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