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八 条件（上）

幽暗的地底深处，平静又一次打破了。

“那是什么，是那两个混账东西送吃的来了吗？混账小子，这么久没有送东西来！哼，要是再不送吃的来，我就一口吃掉他们两个。说起来真是后悔啊，当初要是早点把他们吃了，今天也用不着他俩来给我送吃的了。来了，来了，果然有东西来了。”巴斯老祖停下自言自语，满怀期待看着黑黢黢的上方。上面，下来的东西已经通过烈火的区域，离老祖越来越近了。

“过来，你给我过来！”老祖张开大嘴，对着掉下来的食物拼命吸着，“混账东西，总是这样，为什么不干脆送到嘴边，每次都是这样，费这么大劲才能吃得上嘴。唉，多久了，真想尝尝那美味的神酒啊！”老祖唠唠叨叨，然而，掉下来的食物却没有移动分毫。

“咦，这是怎么回事？”老祖发现了怪异之处，看向掉下来的食物。虽然地底是无边的黑暗，但他熟悉了黑暗的环境，虽然看不清食物的具体样子，还是分辨得出那是个站着的食物。在巨大压力压制下，老祖虽有一身神力，却使用不出分毫，身上四根链子更是锁住了神力流动，虽然贵为巴斯神的老祖，也只能如寻常人一般，用再普通不过的眼睛来视物。

“你给我过来，别吊胃口，我已等得不耐烦了！”老祖狠命地吸了口气，然而食物依然不为所动。

“你想要美食，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美酒，我可以给你；你最想要的自由，我也可以给你。”食物忽然开口说话了。

“你是谁？”

“我是来救你的人。”

“你，你就是那些奴才们找来的帮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赶快动手放我出去，一群该死东西，就这样对待你们的主子！”老祖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大发雷霆。

“放你可以，但不能这样，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放你出去。”食物冷冰冰不为所动。

“你是谁？你不是我的奴才找来的帮手？”老祖停下斥骂，警惕起来。

“不用担心。我是你的奴才找来的帮手，我既然来了，当然要救你出去，我不会害你。但你应该知道，救你出去是件有风险的事，我冒了多大危险才来到这，不用说，你应该知道。所以，救你出去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敢跟我讲条件！”怒气忽又涌上，老祖低沉咆哮着。

“世上任何事都是有条件的。”食物平静道。

“你，你！好吧，说出条件，说你想要什么，财富，权利我都可以给你，甚至，我可以封你为神，我若出去，整个巴斯神族，除我之外，你可以指挥一切，你就是巴斯神的第二号神。”老祖冷静下来，所有想得到的好处，不要本钱送了出去。

“不需要这么多，我只要一个人就行。”

“一个人！这太简单了，我答应你。”

“你真的答应？”

“当然，老祖说过的话，有反悔的吗！”

“好，既然你不后悔，我就说了，我要的那个人是你。我要你服从我，辅佐我，咱们一同出去干一番大事业。”

“你，该死！神圣的老祖也是你使唤的！你，我杀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老祖愤怒地骂着，身体死命挣扎。身上的链子却紧紧拴着，除了嘴里不停的谩骂，老祖什么行动都没能做出。

“好，既然你不愿意，那我走。”食物缓缓转过身。

“你，不要走！”

“怎么，改变主意了？”

“该死的东西，不许走，我要吃了你！”老祖气得呼哧喘气。

“你以为服从我是件耻辱的事？你不想想你现在的处境。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巴斯老祖吗？不，你什么都不是，神圣的巴斯老祖早已死去。你不过是地底一个囚徒，下贱卑微连狗都不如！”

“该死东西，竟敢如此羞辱我，看我不吞了你！”老祖拼命吸气。食物却动也不动。

“来呀，你要有这个本事，就把我吞掉。怎样，吞掉了吗？你不行，别忘了，你不过是个囚徒而已。你能比得上狗吗？你比最下贱的癞皮狗都不如！最起码，这些畜生还能自由地在阳光下奔跑，你行吗？”

“你，老祖我喜欢在这里睡觉！”说完这句，巴斯老祖闭上嘴，再不肯说话。

“是吗，难道你不想尝尝外面世界的美酒？刚才是谁在抱怨很久没有喝到美味的神酒了？你难道不想回到地面上，重新成为神圣的巴斯老祖，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外面的世界多么广阔，外面的世界多么美好。所有一切都在外面等待着你，等待着你的征服，敌人，美食，美酒，美人，广阔的星空，一切，只要世上存在的一切，你都可以征服。在这黑暗的地底，你办得到吗？”

“神圣的巴斯老祖不能容忍居于人下的羞辱！”老祖忽又开口，话声没有了从前的暴虐张狂，变得冷冰冰的。

“哈哈哈哈。谁说巴斯老祖不能居于人下，你现在不就居于人下吗！谁都可以踩在你的头上，谁都可以在你头上拉屎撒尿。你是什么，你不过是个囚徒，你已经忍受了这么长时间的羞辱，谁说巴斯老祖不能忍受羞辱！”

老祖不吭气。食物又接着道：“想想吧，你一无所有，你已经掉到了世间最底层，世上还能有比你更为屈辱悲惨的人吗？没有！你就是这世上最可怜的人。跟随我，成为我的副手，服从我的指挥，你并没有失去什么。还有什么能比你现在的处境更糟糕的吗？没有了，再也没有什么能比你现在的处境更糟糕的了。跟着我，你什么都没有失去，相反，你却获得了一切。我所拥有的一切，同样也是你的。你就是除我之外亿万人之上的主宰。跟随我，你就获得了一切！一切，包括整个宇宙！我的一切辉煌，都是属于你的！这，你难道还不满意？”

“你是谁？”老祖冷冷地开口。

“我是谁，哈哈，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好，我告诉你我是谁。我就是天上地下古往今来独一无二的天才，未来宇宙的唯一主宰，圣明门教主明光子就是我。区区一个巴斯老祖算得了什么！告诉你，跟着我明光子，你可以成为天上地下一切神明的主宰，你就是宇宙间的第二号主人！跟着我，你实在沾光多了！”

“这人是个疯子！”老祖冷冷在肚里下了个评语。

“想想吧，一个地底的囚徒，一个宇宙的第二号主宰，你选择哪个。服从我，居于我之下，你并不委屈。”明光子语气从狂热转为平静。

“你拥有多少宇宙了？”老祖不无讥诮地问道。

“你……”明光子稍微停顿一下，才又接着道，“想不到堂堂巴斯老祖的眼光也不过和凡俗间的小女子相当。你们的眼睛只知道盯着行将就木的过去与现在，却看不到未来。未来，即将到来的未来，并不虚无不可捉摸的未来，就是那冉冉升起的朝阳，必将属于我这样的天才，这是命中注定的事！等到朝阳如日中天之时，你们这些眼光短浅得只看得见自己鞋尖的傻瓜，等着抱着行将就木的过去哭泣去吧！对不起，既然巴斯老祖只有这点眼光，算我白走一趟，在下这就告辞，咱们谁都不欠谁的！”明光子说罢，转身要走。

“等等！”巴斯老祖突然喊住明光子。明光子停下身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