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神裔（下）

“神说，我，终将显贵！他们，别看他们现在得意，该破落时就得破落。”费斯塔将身子一挺。如果不是身上穿得破烂，那股子傲慢劲头倒真和那几位公子有得一比。

房门这时咿呀一声打开，一个女孩推门进来，轻声问道：“各位客官，有什么需要服务的吗？”费斯塔不满地转头，女孩身形入眼，目光立刻直了，嘴里吃吃道：“有，有……”女孩生得曲线起伏，青春活力透过曲线和光洁的面容张扬而出。青春活力扫过，在座的都是些汉子，立时就受到感染。

轻落羽轻咳一声，起身轻轻挽住女孩手腕，女孩含羞低头，顺从地跟至他身边。费斯塔妒忌的眼光跟着女孩脚步移动。

“美丽的姑娘，您能大驾光临就是我们的荣幸，我们怎能奢望你更多！”轻落羽表现出绅士一面，挽着女孩坐下。女孩微微一笑，也不推辞，轻轻坐在轻落羽身边。“请问小姐，芳名如何称呼？”轻落羽问话刚刚出口，房门砰的一声推开，老板慌忙闯进。

“莲娜，错了，不是这。我的宝贝女儿，你怎么这么迷糊，那边，贵客在那边。”老板慌张叫着女孩。女孩吃惊地喔了一声，迅速起身离开。轻落羽欲伸手挽留，一把却没有抓住，呆呆看着女孩消失在老板身后。费斯塔看见他的表情，脸上嫉妒之色这才散去，不过，很快就换上惘然若失的神色。

“老板，那女孩是你女儿吗，难道我们不算贵客？”轻落羽对老板颇为不满，但听得老板叫女孩女儿，倒也不敢怠慢得罪。

“啊，几位当然是贵客了。只是那边几位都是神裔，谁叫咱们都是神的信徒，他们大驾光临，怎能不小心侍候。几位，不好意思，多有得罪。唉，养个女儿实在不容易啊，总想让她有个好的终身。各位，少陪了。”老板叹息一声，小心关上房门离去。

房门忽又推开。轻落羽精神一振，往房门方向望去。小二端着托盘进来。他神情一暗，自顾低头玩弄手上筷子。杜林丰看他神态，不过这一下，竟似迷上莲娜一般。费斯塔见菜送上，伸手抄起筷子，伸长脖子看着小二托盘里菜碟，已然将莲娜丢到脑后。

菜蔬流水般送上。费斯塔精神大振，一手拿酒杯，另一手拿筷子，双手忙个不停。桑多见他忙碌，起身来到身后，帮他倒酒。费斯塔满嘴塞得鼓胀，手上筷子夹得也是满满的。又一道菜送上，他眼睛一亮，指着那菜嘴里呜呜有声。桑多忙伸筷帮他夹起，放在跟前。轻落羽却落落寡欢，低头只顾喝闷酒。养乐山和汉尼岩见他不快，不时招呼一声，他这才哦一声，随意夹起一筷送入嘴里狠嚼。

那边雅座忽然传来一片叫好声，接着一个清甜女声传来。轻落羽放下酒杯，凝神细听。杜林丰听那声音，却是莲娜给客人唱上小曲。莲娜唱得虽然不算太好，可少女声音娇嫩，听在人耳里自有一番情调。费斯塔听到歌声，停下咀嚼凝神听了一下，摇摇头又点点头。莲娜的歌唱入不了他的法耳，不过那声音倒是听得他心痒痒的。

忽然莲娜尖叫一声，歌声断了。轻落羽将酒杯砰的一下放到桌上。那边鬼哭狼嚎传来一片叫好声。莲娜惊叫几下，没了声音。轻落羽听着莲娜声音坐卧不安。莲娜那几声尖叫，像是惊叫，听在费斯塔耳里，他冷哼一声，将一嘴食物狠狠咽下，然后开口道：“sao货，她这是得偿所愿了。”轻落羽瞪他一眼，然后没好气灌下一杯酒。

噼啪响声忽然传来。“贱货，该死的贱货！老板，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烂货你都敢给我送来，你这是对神的侮辱。”暴怒的声音从那边传来。老板慌忙跑进贵客那边。

“尊贵的培卢都老爷，是什么惹得您老怒气大发，谁冒犯了您？”

“该死的，你竟敢拿个烂货来戏弄我！”

“天啊，神在上，小的怎敢戏弄您的后裔。莲娜是我的女儿，她还是百分百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小的敢对天发誓，她还是清清白白的处女，绝对没有哪个男人动过她一个指头。小人辛苦将她养大，就是为了将她献给尊贵的老爷。小人哪敢将失了身子的女人献给尊贵的老爷。”

“哼哼。”费斯塔冷笑两声，“贪嘴惹得一身骚。沾上这样一个脏了身子的女人，看你怎么对得起神的圣洁。神的血脉都让你玷污了。”费斯塔幸灾乐祸。

“你！”轻落羽不满地瞪他一眼。费斯塔将头一抬，看都不看他一眼。

“骗子，烂货！你还敢说谎！事实就在眼前，你自己看。”培卢都愤怒地咆哮。嘎嘣一声响，轻落羽将手上酒杯捏碎。

“莲娜，我贞洁的莲娜，你不会是培卢都老爷所说的烂货吧。我不是一直都在教导你，要将贞洁献给尊贵的老爷。是什么惹得培卢都老爷对你大发雷霆？”老板哆哆嗦嗦的话声不断传来。

“啊，孽障！你背叛了神，背叛了你的父亲！你这个不知廉耻的sao货。快说，是谁偷走你的贞洁，我要将那个该死的贼千刀万剐，我要将他告上神殿，让神的愤怒惩罚他！你，你丢尽我的脸，你害惨了我！培卢都老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一切都是这个sao货偷偷干下的。你这个该死sao货，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给我滚！”

莲娜尖叫一声，然后尖叫声不停响起，一路下到楼下饭馆外。轻落羽豁地站起走到窗前。楼下，莲娜身上只随便披着一件袍子，移动间欺霜赛雪的肌肤露到外面。费斯塔赶紧起来趴到窗前，看着细腻白嫩的肌肤，狠狠咽了口唾沫。他贪婪地盯紧莲娜身上每一处裸露在外的身体，连美酒佳肴都忘到脑后。桑多忙将满满一杯酒送到手上。

“爹，我不想走。”莲娜在下面凄惨叫着。她虽然不是大富大贵出身，但怎么也算得上小家碧玉，在家里没吃过多少苦头，如今赶出家门，她怎么知道谋生。

“去，滚到那个脏了你身子的混蛋那里。他既然有胆做，就该负这个责！”

“没有这么好的事！”那边传来大声咆哮，“脏了神裔的女人，这样下贱东西就该千刀万剐。你这个sao货、脏货就该世世代代为奴为婢；至于你，你的所有财产都将没收，以惩罚你对神裔的侮辱轻慢，你和你的女儿都将进入我府中为奴。”培卢都冷冷宣布了对莲娜和老板的处罚。

“仁慈的培卢都老爷，这都是这个贱货和那个肮脏贼子干的好事，我是无辜的，请你饶了我吧。”老板听到这里，慌得跪在外面地上。那边窗子却咣的一声关上了。“你这个该死的，我没你这个女儿，你这个害人精，你害惨我了！”老板绝望地起身，一把将莲娜推倒在地，指着女孩破口大骂。莲娜倒在地上，两条雪白大腿露在外面。费斯塔狠狠又咽了口唾沫。

莲娜嘤嘤哭着。老板看着忍不住怒道：“哭什么，现在哭有什么用。你真是贱，什么畜生都能要了你去。我，我打死你这该死的！”老板骂了几句，忍不住扑上前，对着地上的莲娜又踢又打。莲娜苦苦喊着不要，在地上一路翻滚躲避。

“住手！”轻落羽再看不下去，大喝一声，嗖的一下从窗户跳下，推开老板，一把抱起地上的莲娜搂入怀里。莲娜搂着轻落羽得了安慰，靠在怀里忍不住放声大哭。老板一愣，然后指着轻落羽道：“你就是偷走我女儿贞洁的畜生？”那边窗户咣的一声又打开了。

养乐山轻叹口气，拍拍汉尼岩。汉尼岩拿起斧子，咧嘴笑道：“没事，有我斧子在，小羽不会出事。”

“不想惹事，可事情自己却要惹上门。唉！那姑娘要真是小羽的女人，咱们只好帮他一把了。”养乐山轻叹一声。杜林丰看他三人，竟似要为莲娜出手的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