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杜公子,你说他们这是怎么回事,山人吃得好好的,偏来这一下,这是干什么,这还怎么吃得下去,有这么待客的吗!待会你给他们皇帝好好讲讲,这些人不打烂他们屁股山人就跟他们没完。”葛鲜仁喋喋不休抱怨着。杜林丰也是莫名其妙。这时只听一阵梆子响,漫天火箭冲着书房飞来。箭雨后,只听有人大声道:“奉皇帝陛下旨意,御林军捕杀天道教妖人。妖人,我们刚才倒的是纯正黑狗血,你们妖法无法施展,乖乖投降受缚吧,省得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杜林丰一愣,接着猛然明白。他这时想起,当年看的那些神怪小说里,颇有一些写的就是黑狗血和屎尿污物,说这些东西是破除妖法利器,没想到这里也一样信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是否有用,杜林丰现在怎么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之人了,却从未当真见过。如果真要说有用,那就是这些污物太嫌人,即使是妖孽,也都得躲得远远的。老道和杜林丰掩住口鼻,不顾一切跳出屋外。
御林军见二人扑出,箭矢追着射来。杜林丰气愤不过,回过身去,卷起一堆秽物,跳到天上朝下面军士头上泼洒去。御林军官兵尽皆出身豪门,哪里受得了这样秽物袭击,一个个掉头就跑。老道看得大乐,咧嘴大笑。臭气沉虚扑鼻而来,恶臭熏得一阵恶心,他慌忙闭嘴,远远躲了开去。
不一刻,杜林丰赶走御林军,跳下地,四处寻找皇帝。但恩萨这会早就不知藏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抓住到处乱钻的军士盘问,军士们哪里知道。杜林丰大怒,四处寻找,几乎将猎宫掀了个底朝天,却哪有皇帝影子。猎宫中虽有上万御林军,却让杜林丰和葛鲜仁二人闹得鸡飞狗跳,一群群御林军如受惊的耗子,到处钻洞躲藏。
一片混乱之时,叶城方向两点金光飞起,向猎宫飞来。金光很快到了猎宫上方。杜林丰知道有高人前来,不敢怠慢,和葛鲜仁一起跳到空中。空中两人见到有人飞起,立刻迎了上来。
“何方妖孽,竟然大闹我蓝伽皇家宫室。你们可知罪,还不速速受降。”
声音传来,下方御林军见到天空二人,一个个跪倒参拜:“国师!国师来了!”
杜林丰看向二人,一个浑身白袍,连头也用白袍罩住,另一人光头禅衣,两道眉毛挂得老长。二人踩着飞剑,看样就是修真界中人物。杜林丰不愿失了礼数,在空中与二人招呼:“二位道友见礼。我二人并非什么妖孽,乃是天道教洪天师座下传道之人。请教二位教友尊号称呼。”二人轻咦一声,对杜林丰和葛鲜仁打量一阵,这才回话。白袍那人名叫心静,是圣主教叶城住持。光头那人名叫观澄是佛昊教住持。
二人打量一阵杜林丰。心静忽然问道:“敢问这位道友,尊驾修行多久了?”杜林丰听对方发问,迟疑一下道:“约莫十数二十年了吧。”他离开阆原之时,已经修行了十多年,离开阆原之后,只觉时间一晃就过,到底有多少日子倒说不上来,因而迟疑一会,才回答了个约数。心静观澄听罢,二人对视一眼,两把飞剑突然朝葛鲜仁射去。葛鲜仁眼见飞剑寒光闪闪,呆了一呆这才想起,龙甲赶忙运出,一只剑却已穿肩而过,第二只剑接着叮的一响刺在龙甲上。老道只觉肩头巨痛,再架不住拂尘,一头栽落尘埃。
“卑鄙,为何暗箭伤人!”杜林丰救援不及,眼睁睁看着葛鲜仁摔落下去。心静观澄正眼不瞧他一下,架剑飞来,欲要生擒于他。杜林丰哪容二人猖狂,飞剑疾射而出直取二人。心静观澄不料杜林丰出剑如此迅疾,正待躲闪,飞剑却已从二人手心穿过,各刺出一个寸把洞口。二人哎哟一声,看向杜林丰的目光由不屑转为惊惧,掉转方向就朝叶城飞走。杜林丰正待追赶,却听葛鲜仁在下面惨叫连连。他担心葛鲜仁有事,舍去二人,转飞了下来。
“两个天杀的混蛋,敢偷袭山人!”葛鲜仁一边喊疼,一边骂着。杜林丰查看他的伤势。老道伤得虽重,却无性命之忧,休息调养一番既可。“该死的东西,为什么要先向山人下手!”葛鲜仁越想越生气。那两人放着能打的不下手,偏对他这没用的下狠手,这是什么道理!
老道想不明白,其实那二人自有他们道理。心静观澄都是金丹期修为,葛鲜仁是金丹中偏后期修为,比二人略高。二人估计单打独斗不是老道对手,但联手肯定可以拿下,只有杜林丰修为看不明白,因此多问了一句修道的年头。杜林丰回答二十年不到。二人眼里,他还只是个初入门的修真者,因而戒心大去,首先向葛鲜仁这个高手发起联手一击,然后再活捉杜林丰。
他们哪里知道,杜林丰修行方式自成一家,根本就不能用寻常修真阶段衡量。以他实际修行水平,实力远在元婴中期修真者之上。更何况,杜林丰是战场上打出来的修行人,战斗意志战斗精神远超平常修行者,两个金丹期人物哪里能是他的对手。二人只受了掌心一点伤,其实还是杜林丰手下留情的结果。
刚才群情振奋膜拜在地的御林军眼见国师逃走,这时也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杜林丰又搜查一遍猎宫,心神在猎宫里搜了个遍,依旧无法发现恩萨踪迹。想是在他等待的这段时间,皇帝已经逃得远了。他重新整理了下思路。圣主教和佛昊教在此地住持都非常人,要解决平等传教的问题,光从皇帝身上着手还是不够,恐怕还得从这两家身上着手才行。
老道哼唧一阵,这时没了声息。杜林丰看去,只见他打坐在地,端的是一副宝相庄严样子。葛鲜仁伤口已不见鲜血,皮肉这会差不多愈合,只剩一点淡淡伤痕,但筋骨愈合恐怕还要多几天时间。杜林丰为他护法,守在身边。好一阵后,老道方才悠然醒来。
“杜公子,那二人好生可恶,将我伤成这样,你可不能轻饶他们!”葛鲜仁一张嘴纵横江湖几十年,吃过无数珍羞美味,却从未吃过如此大亏,这口气哪能忍受,开口就愤愤不平道。
“道长,你伤势如何,要不碍事,咱们这就找他们评理去。这事看来不能善了。”
“对,找他们评理去。这事不要善了。我伤势没什么大碍,你放心动手,不用担心。山人除了不能动手外,其他一时也没什么大事。”葛鲜仁虽然不忘复仇,但仍理智得很,动手是杜林丰的事,他老先生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出手,因此打架就还是由能者多多代劳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