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翻显得好无奈,又道:“钱小姐,你不是说已经出来好长时间了吗,若再不回去,我怕钱庄主会想念你的啊。”
钱淀淀听此,不觉停下了脚步,低声念道:“也是,爹娘肯定会挂念我的,可是,这羽坚也太可气了,竟然如此不守承诺,不行,我必须去万慕堂找他,看看他那位师妹又有什么了不起。”潘翻着急道:“坚哥也并不一定就回万慕堂了啊。”
钱淀淀听见此话,倒是犹豫了一会,却又说道:“就算他现在不在万慕堂,总有回去的时候吧。”
潘翻心里那是越来越叫苦,又道:“难道你还想在那一直等他不成。”
“那又怕什么了,听说万慕堂也是一个名门大派,难不成他们还撵我不成?”
“可是,唉…”潘翻心里连连叫苦,这次怎么碰上一个如此的钱小姐啊,自己一盘计划难道就全完了不成,不行,还必须再想想办法。
——
潘翻家中,阴二狼狈的趴在那里,惊恐的求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两位大人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原来常赢,梅输将阴二抓了过来,本想通过他找到潘翻,然后便能找到淀淀了,可是阴二把潘翻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是没有发现潘翻的身影,最后阴二只好带着常赢和梅输来到了潘翻的家中,可是仍然没有找到潘翻啊,阴二见常赢梅输二人术法了得,并且凶狠毒辣,怎会不害怕。
而一旁潘翻的奶奶更是不知是怎么回事,既害怕又着急,嘴里“唔哦哦”不知说些什么,这时阴二又问道:“奶奶,潘翻什么时候回来啊?”潘翻奶奶急急摇了摇头又“唔哦哦”的几句。
阴二又向常赢和梅输忙道:“两位大人啊,小人真是不知潘翻在哪啊,就饶了小人吧!”常赢和梅输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梅输一把将阴二抓起来,然后一手捂住阴二的嘴,原来是将一粒毒丸塞进了阴二嘴里。
只见梅输无情的说道:“三日之内,你若是找不着潘翻,这毒丸就会发作,你体内就会长出许多虫子,慢慢将你五脏吃掉。”一听这话,阴二吓得在那呆住了。却见梅输又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滚!”阴二匆忙的爬起,向外跑去了。而常赢和梅输随后也是匆匆出去了。
只见梅输道:“常哥,我看那阴二确实不知潘翻藏身何处了。”
常赢道:“嗯,只是这潘翻又会把小姐弄到何处去了。”两人一边走着,一边又向路人打探起来。
——只见梅输道:“常哥,或许潘翻已经不在城里了,不如我们出城去找找看。”
常赢点了点头,犹思了片刻,道:“梅妹所言有理,不过出城的道路又非一条,我们又如何去找。”
“那就随便选一条罢了。”
“这个潘翻狡猾的很,若是他没有出城,那我们岂不是要徒劳一场了啊。”
“还是常哥想的周到,既然如此,那么我先出城去看看,而你留着城内观察寻找,若是我发现不了什么有用线索,便将返回,明日正午在此处相见。”
“好,那最好不过了,梅妹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嗯。”话毕,梅输疾步向城外走去了。
——城外。
梅输哪有看见淀淀的人影,却不知是在什么地方,看见了一人,谁?
只见此人呆呆的坐在一棵大树下,一动不动,不知是在发呆,还是在思考,或许是在感悟!
梅输不觉停下了脚步,此人好面熟,这不正是那位野瓜吗?为什么此人又会在此处出现?他的真实身份又是谁?
不知为什么,梅输对此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当时大家怀疑此人时,梅输还是曾经多次反驳,只是最后还是不得不相信了,那位看似最老实本分的野瓜,不!他根本就不是野瓜!他是陈复枫——一位与自己儿子只一字之差的名字。
梅输直直的看着陈复枫,而陈复枫仍是坐在那里,默默的坐在那里。
梅输心中一阵伤痛,许多往事浮上心头,若是自己的儿子还活着,应该也是这么大了。可惜十二年前,一场大火将自己的房屋烧为灰烬,从那一刻起,自己就再也没有与儿子见过。
那种母亲思儿子的感受,是一种苦,是一种痛,是一种痛不欲生。梅输仔细的看着陈复枫,见到此人,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这是从心中而发的,无以言表。虽然野瓜隐藏身份混入钱贯庄,不过自己始终不敢相信野瓜就是陈复枫——那位瞬间便将羽笙置于死地的万慕堂弟子。
这一切都是世人推测而已,野瓜是谁?陈复枫是谁?黑衣人又是谁?不知道。
那么他苦苦隐藏身份,又是所为何事?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
陈复枫或许早已发觉有人过来了,可是他并没去躲,也没有装,因为这一切都已毫无价值,自己能不能找到七星石?能不能制服牙耳?能不能完成师父所未完成的大业?这一切好似都无答案了。
陈复枫心中好乱,自己本是要拯救天下苍生,却是杀了自己的万慕堂中的“师父”——羽笙。
羽笙与自己又有何愁何冤,但是自己却不得不把他杀了,自己是为了更大的秘密,自己的身份不能被人知晓,除了那位紫竹苑的继承者。
可是自己装来装去,结果又有何用?
梅输悄悄的走近了野瓜,却是没有显的多么惊讶,亦是没有多么疑惑。
梅输站在那里,望着陈复枫,好久,好久…
不知何时,梅输轻声道:“野瓜,是你吗?”陈复枫仍是坐在那里:“不,我不是野瓜!”
“你是陈复枫?”
“不,我亦不是陈复枫!”
“对!你只是那位想要盗取星石的黑衣人?”
“不,我亦不是那个黑衣人!”
“那你是谁?”
“我也不知我是谁!”
“你的心却知道你是谁?”
“我的心很快就要死了。”
“你的眼睛太像一个人了。”
“谁?”
“我儿子!”
这时的陈复枫终于动了动,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梅输——那位钱贯庄的“杀手”,那位身上绕着一股妖气的黑衣女子。不过,自己从未感觉此人有何可怕之处,反而是对此人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种感觉无以言表。
梅输双目间闪出一丝忧伤与哀痛,低声慢慢道:“不过,我儿子已经死了。”
陈复枫心里泛起一股凉意,此人好似亦是练过不少妖魔之术,可是自己为什么不想杀她?反而是对她有一种同情之感。
这时又见梅输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见过钱小姐?”听此,陈复枫不觉又动了一下,摇了摇头,问道:“钱小姐又被人挟持走了吗?”
“嗯,不过这次不同往次,此次带走钱小姐的人让我们无法猜测。”
陈复枫冷冷一笑:“此事因星石而起,又怎么会无法猜测?”
“不,这次没有那么简单。”
“泛泛世人根本就不认识星石,却是拼命相争,真是可笑至极。”
“莫非你认识星石?”
陈复枫沉默了一会儿,又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什么不是星石。”
“那么你找星石又是何用?”
“连我是谁,尚且不知,你又怎知道我是要寻找星石。”听此,梅输竟笑了笑,好久没有过这种笑声了:“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知道亦是无用,很快世间就要发生一场浩劫,到时候世人还不都一样,都要去死,都像我儿子一样,死去的。”
“那你?会不会死去呢?”
“我?我早就死了,心死了。”
…那一天,陈复枫和梅输两人说了好多简短却有深意的对话,不知为什么,陈复枫对这位阴险残忍的梅输,却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陈复枫不觉又担心起那位钱家小姐,那位自己曾经骗过的钱家小姐。还记得自己和徐先生救过钱小姐,难道这次还需要自己挺身去救吗?可是这次恐怕是爱莫能助了,连钱小姐的身影都没有看见,又往何处去救?而自己身上还有更大的担子,虽然这个担子压得自己喘不过起来,可毕竟那是师父的临逝前的重重嘱托。
不论怎样,现在的自己须要去一次紫竹苑了,若是找不到紫竹尊主的那位继承者,那自己也只能孤身前往南域滇坡封魔谷——那个自己并不陌生的地方。
虽然自己也清楚,若没能寻齐七颗星石,那么自己根本就无法制服牙耳,可是命殉于此,也算是对得起红枫尊主了。
就这样,陈复枫一直想着,一直走着…
不知何处,忽然响起一片打斗声,不过很快就消失了。陈复枫听清了方位,纵身一跃,飞了过去。不远处,看见了几道人影,陈复枫却并未过去,而是藏在一旁,观察动静。
只见两人倒在地上,正是钱淀淀和潘翻。钱淀淀花容失色,见到尚千里和牛牛,心中既害怕又气愤。潘翻更是心中大骇,今日和钱淀淀走在路上,怎么忽然见到如此二人,他们好似与钱淀淀往日有怨,满是刻薄之语,并且他们功法高深,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打到在地。
钱淀淀和潘翻抬头看了看站着的二人,只见此二人站在一旁,直直的看着钱淀淀和潘翻。此二人是谁?落水石门的尚千里和牛牛。
只见尚千里阴险的笑道:“钱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精彩故事,下章继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