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三十章】素鸢墨鸦,锤震八方
“那就动手吧…”周身先天罡气奔涌缠绕在身,尚淮山缓缓站起,全身骨节如爆豆噼啪作响,原本有些佝偻的身形陡然拔高,腰杆笔直如一杆标枪,气势在飞速攀升,如一头沉睡的雄狮苏醒。
“不要死的太快!”封万里嘴角勾起,眼中有疯狂,有兴奋,双手中八楞梅花亮银锤轻轻一碰,铿锵声作响,声震八方,左手锤在前,右手锤随后,如流星赶月,砸向尚淮山前胸。
“咚!”尚淮山左手拍出,一掌按在八楞梅花亮银锤锤头上,只听一声如金属相撞般的轰响,借势倒翻而上,躲过轰砸而来的双锤,右掌当头抓下,五指间竟有风雷之声。
“开!”双锤反兜而上,绞向尚淮山抓落的右爪。
“太慢了!”尚淮山身如游鱼,右爪修然收回,身形转动到了封万里身后,手掌轻轻按在其背心大穴上,掌心劲气含而不发,“小家伙,别动,动一动我废了你灵台大穴,让你做一辈子废人。”
“你身为前辈,竟欺辱一个后学晚辈,当真是神威无敌啊。”一个冷幽幽中带着冰冷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一道人影如鬼魅突兀出现在刚刚尚淮山盘膝打坐之处,黑发垂肩,双眼漆黑如今夜,一身黑衣,手中提着一把黑色长剑。
“你是什么人?”对于能无声无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这个男人,尚淮山很是忌惮,“此人武功深不可测,恐怕已经是先天之境,我如今先天罡气尚未大成,对上他恐怕凶多吉少,可是我不记得江湖上有过如此年轻高手?”
心中疑惑,手指用力点中封万里几处大穴,封住了他一身修为,随手扔到一边墙角,正视来人,片刻后才开口问道,“这位朋友,不知道你所为何来?”
“找人。”
“什么人?”
“我师妹。”
“尊师妹何许人也?”
“白衣胜雪,手持竹笛之人,你可见过?”
“白衣胜雪,手持竹笛…”尚淮山想起被小楼抓住的那个女子正如同眼前这人所说的一般无二,微一沉吟,“还未请教尊驾?”
“在下武烟川,你也可以叫我墨鸦,我来此是要接我师妹走的。”
“可令师妹不在此处。”
“不可能,师妹发出讯息还在此处,怎么可能人不在此?”武烟川手掌一招,一片只有拇指肚大小的白色纸鸢就从墙角极不起眼处飘了出来,落在他掌中。
“武烟川,你来这里做什么?”小楼一路尾随封万里而来,只是晚了一步而已,封万里就已经被擒,武烟川突然出现,两人相见自然话不投机当场动手,掌中光华闪动,青金小剑浮现,剑尖直指武烟川。
“小楼不得放肆!”尚淮山深恐小楼不知眼前这神秘黑衣人的可怕,自去送死,连忙厉声呵斥,要将小楼拉到身后。
“师傅,你放心吧,又不是没打过,姓武的,有本事跟我出去打,别在这里打坏了东西,到时候还要我来包赔。”
“今晚被打坏的只有你!”武烟川陡然起身,如一道黑烟扑面而来,掌中长剑未出鞘,直刺小楼心窝。
上步闪身,掌中青金小剑封开武烟川刺来一剑,紧随其后,化作一道火光冲去,两人化作黑烟烈焰一路裹挟而去,兵刃碰撞铿锵有声,火星四溅。
“九阳在天!”小楼一声暴喝,整个人纵身在半空中,背后浮现一模糊虚影,长发如焰,身穿道袍,周围九日沉浮不定,磅礴威压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如一轮小太阳般漂浮,将周围映的赤红一片。
“古陵逝烟!”平地狼烟滚滚,荒草萋萋,枯骨黄土满目疮痍,一座大城浮现在半空中,笼罩在朦胧黑烟中,如不可追之过去,似穿越无尽岁月而来的鬼城,此城浮现,天地恸哭,夜空中竟然垂下殷红血泪,当然这一切都并非真实存在,只是异象,‘古陵逝烟’乃是烟家盖世神通,同代只有一人可学成,夺天地造化,一剑使出天地变色,鬼哭神嚎,自然会有异象降临人间。
“尘归尘、土归土,逝去又何须留恋!”小楼开口,声若巨钟
随着人头消失,周围的黑烟也开始渐渐散去,与此同时,一飞掌中人头飞出后,一飞上翻的双眼转了回来,一声虚弱的后,身子晃了两晃,摇了三摇后就直挺挺的向后倒了下去。
“一飞!一飞,你醒醒!”我双脚重新着地,翻手一把抓住了一飞的腰带才没让他摔到地上,伸手在鼻子下试了试,喘息虽然很是微弱,不过还算是平稳,命应该是保住了。
“快走!”此时老刘头儿也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抓着我的肩膀就向楼下走,另一只手里还抓着双眼紧闭的雯姐,“今天是三破日,道消魔涨,鬼门关开群魔乱舞,快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刘老头儿带着我一路小跑着直奔门卫室,我虽然背着一飞这么个死老沉死老沉的家伙,不过跑起来的速度还是不慢的,反倒是老刘头儿脚下跌跌绊绊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一样,对于他摔不摔倒我倒是不介意,我担心的是他提在手里的雯姐,后来实在看不下去干脆一伸手把雯姐从老刘头儿的手里接了过来,老刘头儿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直直的向前跑,手臂搂着雯姐的腰咬牙跟在后面,差不多六七分钟后我们总算是到了门卫室。
老刘头儿示意我跟他进去,随后就把门紧紧关上,同时我也把雯姐轻轻放在了单人床上,至于一飞被我放在了床脚的单人沙发上,扭头正好看见老刘头儿那吓死人的脸色。
老刘头本来脸色是很好的,白里透红身体健康,而此时他的脸色却是惨白一片,而双眼却是通红的,眼角甚至还有细细的伤口,嘴角还挂着血沫子,脖子上的血管凸起砰砰跳动,嘴唇青紫紧紧抿起,身上的保安制服也是破破烂烂的,有的地方都能看到里面的皮肉。
“你没事吧?”我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了老刘头儿,让他缓缓坐在蒲团上,按在他背心的右手或搓或按,最后在几处穴位上用力拍了几下后,老刘头儿身子剧烈颤抖一下,一张嘴一口黑红色的淤血吐了出去,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
“你居然还会推拿之术,你是哪个门派的?”老刘头抹去了嘴角的血迹,看着我的目光里又多了三分惊奇。
推拿之术在我国可以说是一门源远流长的技艺,就算是在今天我国会推拿的人也不少,当然这里所说的推拿不是普通的按摩,更不是那些不堪言述的桃色运动,而是配合传统气功和特殊手法催动人体机能进行人体自身调理和恢复的手段,我这推拿的手法还是从我那死鬼爷爷那里学来的,虽然多年不用了,不过此时看着老刘头儿的反应,这推拿按摩的手段还没有荒废。
我也没有时间跟老刘头儿解释,看他恢复了一些,连忙问,“雯姐怎么了?我能做些什么才能把她救过来,还有一飞怎么样了,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没事,没事,”老刘头儿右手中指和拇指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色说不出的疲惫,随口应付着我,“小师妹是被阴气冲撞再加上本身内伤没有完全复原才会陷入六识封禁的状态,等到三破日过后,天地间正气重新升腾之时就没事了,至于那个胖子就是被鬼附身,阳气损伤太多才陷入昏迷的,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可能以后会有些麻烦,等到时候再说吧。”
老刘头儿说着左手在怀里掏了半天,把那个白瓷小瓶又掏了出来,倒出两颗药丸一仰头就吞下了肚里,不大的功夫就听见老刘头儿肚子里叽里咕噜一阵乱响,一股灰蒙蒙的雾气从身体内冒了出来,腥臭难闻,臭不可当。
我连忙捂着鼻子后退了几步,看着老刘头的变化,随着雾气散去,老刘头儿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扯掉了上身的半截短袖,露出了健壮的上半身,乍看下这哪里像是老刘头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糟头子,宽阔厚实的胸大肌,就好像在胸前扣了两个大碗,轮廓分明、线条饱满的八块腹肌,恰巧拼凑成了一张狰狞的鬼脸,如此健硕的肌肉线条,就算是我自问都没有,心里暗暗嘀咕道,“这家伙真有六十?怎么看着跟施瓦辛格、史泰龙似的。”
老刘头儿脱下了上衣,皮肤表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冒出了一层仿佛油泥一样的黑色膏状物,还不待我看清楚,老刘头就已经用手里抓着的上衣三两下擦的干干净净,就连后背都是如此,我很难想象老刘头儿那快赶上雯姐小腿粗的胳膊是怎么好像没有骨头一样背到身后的。
扔掉手里已经乌漆麻黑的短袖衫,转身对着身后的神龛跪拜了下去。
值班室内室里有个神龛,这在刚刚第一次进到这里时就发现了,只不过神龛中的神像被一块红布盖着,根本就看不出究竟供的是哪路神仙,后来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发生我也就没来得及问,现在看老刘头儿跪拜下去,我也把注意力放在了这神秘的神龛上。
“祖师爷在上,不肖弟子刘学成叩拜,请求祖师爷显神威震慑群魔鬼祟,护佑一方生灵平安…”老刘头儿这还是第一次说他的名字,随着说他也开始对着神龛叩头,总共是起来了三次,磕了九个头,这让我心中更是一阵好奇那神龛里供的究竟是什么神仙,我国民间常常传说神三鬼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