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二十九章】受友之托,兴师问罪
尚淮山最近一直都在四处奔走,同各式各样的人物接触,因为某种即将发生的可怕大事件,原本这几日他远在泉城同泰山掌教天门道人斡旋,结果收到李七硬着头皮发过去的短信后,立刻不远千里奔来,根本顾不上做高客,甲马贴在腿上,硬是不到一个小时就赶了回来,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只可惜当时小楼处于昏迷状态,生命气息微弱,能不能活下来还在两可之间。
“妈妈呀,那个老叫花子太可怕了,一巴掌就把一辆奥迪给拍成饼子了,这要是拍在我身上,额…”一个纪家留守祠堂的年轻人想起当时尚淮山气势汹汹闯来的模样就一哆嗦。
“你那算什么,你都不知道那老叫花子闯进祠堂,居然把两头石狮子一只手攥着就给扔出老远,居然就只是因为嫌那两个石头狮子碍眼,那石头狮子哪一个不得好几吨。”另外一个守在祠堂的中年人也心有余悸,仰头把杯中的白酒一饮而尽,仿佛只有烈酒才能平添他几分胆气。
另外一个和中年人年纪相仿的人摇摇头,一脸惶恐模样,“千万别叫那人老叫花子,那位爷是尚淮山,知不知道,尚淮山,活报应,谁得罪了他,谁就…”这人手在自己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下。
“你就是被那老叫花子吓破胆了,我看他不就一糟老头子吗,咱们家主来了,他还不是逃也似的跑了,比兔子都快,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得登门道歉!”纪家一个晚辈年轻人则一脸的轻蔑,他是纪家最年轻的一代人,比纪息宁还要晚一辈,不过天赋极佳,深得纪家现任家主青睐,宠爱有加,自幼前呼后拥,堂上一呼,阶下百诺,对于这个从没听说过的尚淮山很不感冒,对于前面几个被‘吓破胆’的长辈更是瞧不起,如果不是顾及情面,他真想好好教育这三人一顿,“当真是无胆鼠辈,有愧于我纪家,一个尚淮山,老不死的叫花而已,等过几天小爷找上门去把他踩在脚下,也好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的手段。”
前面三人虽然都是旁系,不过也算是纪家高层,贴己的心腹,不然也不会被派去守护祖宗祠堂,大风大浪看过多少,勾心斗角经历过许多,对于纪峰这种从小就在称赞和光环中成长起来的少爷向来都不怎么看得上,彼此对视一眼,纪峰心里想的他们就已经猜到了八九,有的愠怒,有的微笑,有的则是平淡以对不见表情,愠怒者不一定真的同纪峰对立,微笑者也不见得就是好心,总之三人各怀心事,只是不说,知道说了也没用,纪峰这种少爷脾气不碰几回风浪是永远成长不起来的,也许尚淮山对于他来说就好比磨刀的砾石,对他有利无害。
与此同时,尚淮山坐在病床前,一双大手紧紧抓着小楼的右手,老眼中泪光闪动,“妈巴子的,你个小兔崽子吓死老子的,还以为你挂球了呢…”
“那个尚老哥,你没把纪家怎么样吧?”李老虽然知道现在插嘴很讨厌,不过不问个明白他这心里始终就好像吊着块石头一样,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尚淮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老七,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个让人,我早就一巴掌抽飞丫的了,纪家我没动,就是找那小子说了两句,刚打算问问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结果你电话就来了。”
李七听说纪家没事,这才长出一口气,很识趣的退了出去,转身把门关好,吩咐手下看好门,不许放闲杂人等进去,说完就拉着在门口等候多时的敬老匆匆离去。
“哎,妈的,这啤酒是不是过期了,怎么觉得喝嘴里没滋没味的?”色彩缤纷炫目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乐,柔软舒适的沙发,还有怀里飘来的少女体香,混杂着酒味、烟味,一个穿着衬衣,打扮好像外企高管的年轻人把手里空了的啤酒杯重重蹲在桌上,看向一旁低头喝闷酒的纪峰。
“要不让小妹妹嘴对嘴的喂你?省得你大少爷喝酒没滋没味的。”纪峰对面坐着一个一身皮衣皮裤的嬉皮小子怀里也搂着一个小太妹,头发染成金黄色,深紫的眼影,胸前鼓鼓好像塞了两个大西瓜,整个人都挤在嬉皮小子怀里,左蹭蹭,右蹭蹭,咯咯咯的娇笑不停。
“去你的!”被外企高管模样年轻人搂在怀里的女孩儿打扮还算是正常,黑纱无袖衫,雪白色的热裤,两条浑圆修长的美腿叠着压在年轻人腿上,轻啐一声,抬手一个色盅就扔了过来,被嬉皮小子一把接住,嘻嘻坏笑,“我说嫂子,你害什么羞啊,都老夫老妻的了真是的。”
“喂,我说你究竟怎么啦,喊我们过来喝酒,结果你自己却成了闷葫芦,到底发生啥事儿了,是不是被哪个美眉甩了,没关系,跟我说,保证今天晚上洗白白送到纪少你的床上。”外企高管模样的年轻人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儿眼镜,大手用力在怀里女孩的翘臀上捏了一把,惹得女孩儿一声娇嗔,小手狠狠在年轻人大腿根儿上拧了一把。
“我想要搞到手的女人还用你操心?我是在想别的事,”纪峰从冰桶里抓出瓶啤酒,嘴对嘴的猛灌,大半瓶下肚后才抹了下嘴角的酒沫子,“你们不知道,我们纪家如今被人欺上家门来了,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可我们家老头子下令我们不准去找那家伙麻烦,姥姥的,真是不甘心。”
“哎,这个简单啊,你们家老头子下令不准你们去找他的麻烦,可没说我们不能去找他麻烦啊,说,是哪个不开眼的,兄弟给你出气。”外企高管模样的年轻人眼中闪着细碎的亮光,好像碎玻璃渣子,推了下怀里的美人儿,大手握的嗝嘣嘣响,显然这家伙并不像他外表看起来那般斯文。
“你这个疯子又来?”嬉皮少年撇撇嘴,摆手表示不参与,“这件事可别算上我,上回和你这个疯子合作,差一点把我自己搭进去,我看我还是和你分工好了,等你不行我再上。”
“那你岂不是没有出手的机会了?”清秀女孩大眼眨了眨,不无揶揄味道的说着,靠在那人怀里,一副小鸟依人的小女人模样。
“那可不一定,这会这个点子很硬,实在不行也别强求。”纪峰靠在沙发背上,说的轻松,斜眼瞟着已经跃跃欲试的年轻人,“这个家伙就是个疯子,正好用他帮我试试尚淮山那个老叫花子的斤两,看看到底是不是浪得虚名。”
“我就喜欢硬点子,软脚虾有什么好打的,只有强劲的对手才能让我不断成长,不断强大。”年轻人握着拳头,一团氤氲的白金霞光浮现在拳头表面,顿时一股锋锐气息透体而出,“到底是谁?”
“尚淮山…”
夜风潇潇,天寒地冻,一轮明月高悬头顶,这里是一处没有名字的私人疗养院,这里虽然没有名字,却很有名,因为这里的人非富则贵,可以说这里的人随便走出去一个,跺一脚,整个沧古市都要抖上三抖。
一条贯穿整个疗养院的林荫路,两旁松柏翠绿,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对八楞梅花亮银锤缓步而来。
“有杀气…”正躺在长条石凳上闭目养神的小楼突然感觉一股杀气从身边飘过,一翻身坐了起来,正好看到那人一个背影,“用大锤的,这年头儿还有用这兵器的?奇哉怪也,跟上去看看。”
偷偷尾随在后的小楼跟着此人一路到了自己所在的病房门口,“我勒个姥姥的,难道是找我麻烦的?”
封万里手提大锤一脚踹开病房房门,看着里面正盘膝打坐、五心朝天的尚淮山,“你可是尚淮山?”
“正是,小友一身杀气而来所为何事?”尚淮山缓缓睁开那双昏花老眼,陡然间病房里闪过一道电光,双眼如两轮小太阳,摄人心神,看着站在门口的封万里。
“来借你项上人头一用。”封万里双锤轻轻一碰,铿锵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顿时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还有邻近几个病房中冲出好几个人,不过当看到封万里还有他手中那对‘八楞梅花亮银锤’后,一个个都脸色大变,退回了病房中,随即一条条消息就传了出去。
“是霹雳火封万里,他这个疯子来这里要做什么,快,快叫家中来人守卫宗老!”
顷刻间不知道有多少条类似的讯息发出,原本就暗流涌动的沧古更加动荡起来,各方势力都在向这处无名的疗养院云集,有白道,有黑道,还有置身事外做壁上观的第三方。
尚淮山端坐并未起身,耳朵动了动,邻近两个病房里的动静便听的一清二楚,“你是封万里?”
“正是在下。”霹雳火封万里微微点头。
“那封不平是你什么人?”
“乃是家父。”
“既然封不平是你老爹,他为何还让你来送死?”尚淮山双眼炯炯,瞪视着门口一动不动如木雕泥塑般的封万里。
“我此来不是家父所命,只是受友之托,来借你项上人头一用。”
“何用?”
“祭拜纪家先祖。”
“哦,看来是纪晓岚那小娃娃让你来的喽,呵呵呵,有点儿意思,什么时候纪家也要翻天了?真是奇怪,奇怪的很。”尚淮山双眼微微眯起,杀机隐动,周身劲气澎湃,先天罡气绕身而行…(未完待续)